第12章 论迹不论心
及此数月来,时与同村之猎户相偕,四方搜寻,迄未发觉彼狐魅。
仅得微弱线索,内心烦闷,漫步于村中,时觉村口有人,复归家取刀弓,行至村口,见如此景象。
村口古树下,悠然立一少年。华服羽衣,容貌俊逸;红唇微启,目光炯炯;长发飘飘,如墨勾勒;气度闲逸,俨然一副风流倜傥之姿。
其身旁,一白狐坐立;白皙如雪,毛发华亮;智慧之光,在瞳孔中荡漾。
风吹枝动,叶舞纷飞;岁月流逝,又见少年风流倜傥,似古树下一幅人狐图景。
遇见如此风流倜傥之美少年,盖于暮时立于村口古树之下,身侧有一白狐为伴。
细细观其容貌,仙颜玉质,俊秀风华;较之数月前狐魅幻化之美青年,更为风华优雅。
赵伊以此为一月前之狐魅,今已疗伤,又变化了一副模样,带同族而至,意欲为非作歹,方致误会。
王诩将其制住,问其缘由,赵伊遂将之前月余情况一一说出。
王诩闻言尚未发言,但闻涂山真真清脆宛若黄鹂之音呵斥道:“姑奶奶俊美天狐,王师如此玉颜仙姿,尔如何容认莽夫误视为奸诈之徒,实为盲目愚昧矣。”
赵银闻涂山真真言谈,更加坚信己见,说道:“此狐方才言语决非兽类所应具,非狐魅幻化又何以有如此之能。”
虽此刻被王诩制住,周身不得动弹,却出言恐吓道:“吾姑家之伯爷之庶子之妻之兄,乃是修行之士,尔等两狐魅妖邪宜速释我,不然恐难幸免。”
王诩听到此人如此色厉内荏的言语,轻笑一声说道:“赵居士误会了,我等只是过路之人,因为劳累,在这古树下歇息片刻,不是之前不轨狐魅。”
涂山真真听后也紧跟着说道:“就是,姑奶奶堂堂天狐,怎能说是狐魅呢?”
见赵伊犹存疑虑,只见王诩掌中法力飞出,无需神通仙术,只指远处之空地上之荒石,猛然一击,只闻巨响声过,石立瞬化为齑粉。
赵伊睹后,目瞪口呆,王诩见事已遂行,言:“若吾为数月前之狐魅者,尔今尚安在耶?”
赵伊闻之,细观王诩,见其与一月前狐魅虽貌相似,然周身气度高雅,非狐魅所能及。
继而又想到:此人手段如传闻之神仙,轻而易举擒拿己身;今身系其手,若当初狐魅具此手段,早已以力加于己,何必暗中耍诡。
畏王诩武力言辞之力,赵伊方知悔悟失判断,随后口称误会。
心则暗忖:尔容貌美艳过我,肤色皎洁胜家夫人,容颜胜过狐魅,尔受两箭也无妨,此即其俊美之故。
误解方消,王诩欲离去,不欲多留,然涂山真真听闻方才其事,谓欲搜狐以清理狐族门户。
只因狐族名誉,多因此类之狐败坏之故。
随后便听到涂山真真继言道:“狐族生而丽质聪慧,男女俱是俊美之辈,在古天庭天狐一族中曾有一位天妃。”
“于古天庭时,狐族同神龙、麒麟、玄鸟等齐名,为祥瑞之灵兽。
后古天庭崩碎,且引起祸患滔天,周天宇宙间有传言,皆因狐族天妃妖惑天帝,致使古天庭殒。
“是谓谣言诽谤,虽无端,然周天宇宙万物生灵,有愚昧之徒,信以为真。
且狐族众多,自古天庭殒后,四分五裂,青丘殒伤惨裂,散落各界,亦有败类游散之辈。”
“如灰狐狸者,蛊心迷人,设“狐舍”,迷惑人心,损人供奉,伤及人类。
其辈不知凡几,是以狐族多被世人归妖邪,名不复为昔日祥瑞灵兽。”
闻涂山真真如此说,王诩问赵伊,今有灰狐踪迹线索乎?
赵伊听后,知王诩本领非凡,其出手必能成功,因此赶忙说:“经过一月搜寻打探却有微末线索,那狐魅或于五十里外槐树林处。”
彼处,昔日为战场,昔年有戎马于彼处交战鏖战,致使四周皆是累累白骨。
夜幕低垂更有鬼哭狼嚎之声,以致于周遭之邑民莫敢接近此地。
王诩闻之,见今日光阴已晚,遂决定明日复往一观,赵伊急邀王诩到其家中休息。
次日一早,赵伊带王诩前往那古战场处。
只见那地方:
白骨遍地,绵延无边;遗留的兵器,古朴锈迹斑斓,昔日杀气弥漫无迹。
周围茂密槐柏,苍翠参天,长枝交柯,投下浓密阴影,阴暗森森。
白昼时分,此地亦映现出一片阴森恐怖之色,令人毛骨悚然,不忍停留。
古战场之中,一棵巨大的槐树高立,枝叶繁茂如云,树干苍劲挺拔,树冠繁密如伞。
其中一洞内,三只狐狸群聚,一黑一黄一灰,灰狐狸后腿变成瘸子,伤痕显现,全身羁绊;周围洒落白骨散乱,苍茫无边。
在槐树下,一位年轻女子一幼童,两人衣衫褴褛,惊恐之色凝滞面庞,目光惶惶。
女子长发凌乱,尘土斑驳,眼中流露无奈之光,小孩脸庞娇嫩,眼眸泪痕涟涟。
三只狐狸凶恶异常,目光冷酷如寒冰,了望洞内二人,心怀杀机。
绢订霞带,白绡飞裾,岁月沉重,薄雾笼罩,阴霾蔽日,诸般恐怖尽显其间。
槐树下,风吹枝叶轻抖,如幽魂舞动。
女子抱着幼童,眼神中透出无助恐惧,瘸子狐狸眼神阴沉,口角勾勒出一抹狡诈的笑意,发出低沉嘶吼,声音刺耳难听。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见一青年和一白狐缓步前来。
其人容颜俊美,神情温润,目光璨璨如星辰。
头戴金冠,发丝如云飘散,微风拂过,袍袖飘飘;腰间玉带,镶嵌琉璃宝石,闪闪生光;脚踏凤凰履,履底镶着九曲银鳞,行如飘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
身旁白狐,体白若雪,毛光如云,纤巧矫捷,步履生姿。
王诩见槐树旁三狐妖欺人,心头怒火熊熊;眼内怒意深浓,忽眸光一闪,脑后卤窍中飞出白光一道。
白光凝聚缠绕,化作金银两枚剑丸,光芒璀璨。
金银剑丸璀璨生辉,气势威猛,窜入空中,剑气呼啸盘旋。
剑丸化作剑锋,犹如龙蛇腾挪,金银辉彩如梦如幻。
转瞬间,剑锋凌空斩落,狐狸各一,犹似雷霆霹雳,伴随剑光刺目。
三狐身体瞬间爆碎,尸骨纷飞,槐树摇曳间亦成尘埃。
剑丸之力莫可挡,金银光芒惊世煌煌,恢弘剑意扫尽妖邪。
随后剑丸化作一道白光复归王诩脑后卤窍之中。
随后王诩看像女子问道:“尔二人何由陷于此地?”
女子告曰:“妾等本系附近之村民,不幸为狐妖所擒。”
林深影幽,经时而过。
王诩听闻后随即便带二人来到林外,见赵伊正于林外徘徊。
见王诩片刻从林中走出遂拜谒曰:“诩神仙,可遇到那狐魅了,不知可解决否?”
王诩听后回答道:“狐狸已被消灭,化为齑粉,莫须挂念了。”
随后遂命赵伊将此女子与孩童送归故里,以消二人之忧。
待赵伊离开,王诩俯瞰方圆十里之古战场,观之觉得心惊。
古战场氤氲阴霾,阴炁弥漫,蕴含诡秘之气;风水之道,天地灵气之间,本应和谐相融,但此地却异于常人所见。
古战场地势崎岖,山丘沟壑,地势起伏不平;战场四周环绕着苍翠参天的槐柏,其根盘根错节,气脉纵横,阴阳交错,形成一种错综复杂的气场;阴煞留存于此,阴气积聚成祸患,恶意凝聚不散。
残存古战场中的战魂怨念未全部消散,恐怖凶邪频生;这种阴煞妖邪,若不祛除,就必生祸患,使生灵受到波及。
此时却听涂山真真开口说道:“王师方才何故出手如此迅疾,让我都没有出手机会?不能亲手除去我狐族败类。”
王诩听后赶忙道歉,随后说道:“自炼成【金银雌雄剑丸】后,虽与尔切磋数次,但从未遇敌以试锋芒,今难得遇到,不忍浪费。”
涂山真真闻言只能无奈问道:“王师,观察良久这古战场,此处是有什么不妥嘛?”
王诩听后说道:“此地阴邪凝聚,久必生祸患,唯有肃清此地之妖邪之炁,消散祸患根源。今我将为此地居民除一祸患,开辟数里良田!”
说罢便见王诩从怀中拿出【焚离焰光图】,念动口诀密咒,顷刻间,【焚离焰光图】光辉大放,耀眼无比。
涂山真真见到如此情景心中暗自吐槽想到:“尔不过是想试验一番宝物【焚离焰光图】的威力罢了!”
王诩似乎听到涂山真真心中言语,随后对其莫名一笑说道:“人生在世,所行之事,当论迹不论心!”
涂山真真被王诩突然的言语和微笑看得突然神情一凝。
另一边只见【焚离焰光图】于空中展开之时,嗤啦一声,蔓延变大百米大小,图中涌现出巨大的火焰。
烈焰蔓延间,火焰如龙蛇翻滚,炽烈无比,宛若烈日骄阳燃烧,充盈天地间。
王诩心念转动,操控火焰之力,指引火势向古战场四周槐柏及阴邪之炁烧去。
烈焰呼啸肆虐,瞬间将周遭阴邪之气完全吞噬,烧尽槐柏为焦黑灰烬。
火焰熊熊燃起,焚毁一切恶邪凝聚,洗净古战场污秽,焕然一新。
眼见此情,王诩心念微动,但见四周焰光翻飞,如仙禽入林,皆投入《焚离焰光图》,四周虽热气腾腾,却无半点火星。
古战场,无复幽暗凄凉,虽四周土地焦黑,然有宁谧祥和之感,日久,此地必成肥壤沃土。
正是:
金银剑丸舞夜空,狐狸身碎怨魂消。
战场洗净显和平,良田百亩待农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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