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很庆幸自己赌对了。

  月家出钱出力让燕国混乱，那就是很明显的保皇派，李岸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到老秦说的外戚，他就知道了。除非实力可以和皇帝碰一碰，不然外戚绝对是忠实的保皇派。

  为什么？因为实力不够强大的外戚，所有资源都依赖于特定的那位皇帝，哪怕哪皇帝咳嗽一声他们都得怕皇帝驾崩，只要当朝皇帝退位，外戚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珍宝阁既然什么都收，那必然行事肮脏且极度缺钱，为什么缺钱，都心知肚明。那珍宝阁金碧辉煌的，有恃无恐，也不怕人说他们逾矩。所以他们应该在保皇派对立面，而且势力颇大，根深蒂固。

  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李岸只能豪赌一把，赌自己的运气。之前不管秦老说得多好，李岸都是有怀疑的，直到船上的铁矿石都快装不下，李岸才放下心来。

  这一波高空走钢丝，算是暂时走过去，有惊无险。

  三天后，两艘货船启航，径直北上，趁着星夜穿过两国边境到达燕国。

  和老秦站在船头上，海风迎面吹拂而来，李岸心头的阴霾好像也散去了些许。相比月家那种合作，和老秦这种利益交换显然更为靠谱，而且李岸看过，老秦的赤铁矿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说质量很好。

  刚开始李岸说要很多铁矿，老秦以为只是要打一些刀，装了半船铁矿就准备上石灰石，但是李岸现场又要了一条船的货。

  在李岸看来，这些货真的太少了，少到远远不够，老秦也没废话，直接再上一船，所以才有了两条货船北上的事。

  “小子，你最快能多久交货？”

  “秦老，那小子就直言了，您那儿要多少把刀？”

  “那就看你小子有多少陨铁咯。”

  “只要秦老一直与我合作，那便是无穷无尽。”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挺实诚，不怕我把你掳走？”

  “小子不过才吃十来年饭，怎么敢在秦老面前说谎？至于把小子掳走，若是三餐管饱也不是不可。”

  “去去去，老头子没那爱好。”看了一眼李岸，老秦接着说道，

  “老头子很好奇你小子要做什么大事才抵得住月家，那月家说大不大，说小，却也能入我珍宝阁的眼，要是你实在得罪得紧，燕国可不会保你。”

  “小子知道，只是说句不客气之言，有了秦老这批资源，再许我些时间，那月家怕是无法与我为敌了。”

  “哦？小子看不出来还挺厉害，看来你是要造反了？”

  “秦老说笑了，怎敢和您抢这风头？”

  “嘿~我说你小家伙，皮挺痒啊，才认识这么几天就敢如此调侃老头子我！”

  “哈哈，秦老教训得是。”

  “说真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可以交货给我？老头子要三万把。”

  “最快明年六月。”

  “那倒不用那么急。明年秋收给我吧。”

  李岸看了他一眼，嘴上说着不要那么急，明年老子不六月做好，秋收哪有刀给你？

  “怎么？你小子不服气？”

  “哪敢，小子身家性命可都在秦老手中。”

  “行了行了，别废话，行不行一句话。”

  “小子且先试试。”

  “不行，一定得成，老头子的大事可就靠你小子了。”

  “铁矿石还有我清单上的矿石需要尽快送到。”

  “这事你放心，老头子亲自去办。”

  “那小子便先谢过秦老。”李岸拱手。

  两人聊着聊着一些细节和售卖水晶球以及食盐的事，时间也一天天过去。

  船舶航行并不快，不过比起李岸徒步穿越丛林还是快多了，五日后，船便到了一处自然海湾外半里处抛锚。到这里就是海边，船只无法靠近，只能用小船一趟一趟送货然后卸到岸边，虎子则去赶马车去了。

  一直到晚上，船舶卸货才算完成，而虎子要运到基地怕是要一两天。

  回去的路上，老秦心情很好，看向海面眼神带笑。

  这时，一个下属过来，“秦老，您看要不要我现在带人再把那小子抓过来？”

  老秦脸色瞬间垮下来，看向那下属，“你跟我这么久，这点眼力见没有？”

  那下属脸上微微出汗，躬身更低。

  “活这么多年活狗身上去了，还不如个十三岁的小孩。要把他掳过来天外陨铁你去拿？拿不到陨铁误了大事你来负责？”

  “可那分明只是他的托词。”

  老秦气急，一脚踹了过去，“老子要你教？老子不知道是托词？自己去想，想清楚为什么再吃饭。”

  下属惶恐退下，秦老盯着海面，自言自语，“小东西，你可真是老头子的福星啊。”

  李岸自是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紧迫感比以往更足，现在已经八月上旬，还有十天就是秋收，也就是说距离明年六月一年不到，自己需要打三万把刀的同时还要建造其他武器，任务不可谓不繁重。

  而水晶球那边，李岸也和老秦说好了，要先在燕国弄个空壳公司售卖水晶球，然后珍宝阁再通过空壳公司采买继而销售到其他地方，茶杯斯特林也是一样，至于私盐，贩卖私盐的多了，月家查不到自己头上。

  老秦估计，只要李岸供货不出问题，给了李岸铁矿石和各种资源后估计还能剩余些银两。

  玻璃炉和陶炉弄了这么久，总算开始盈利反哺自身，李岸压力顿时小了一大截。

  至于刀，一把刀大概五斤，一炉铁水三百斤左右，再建几个炉子是必须的，李岸打算用这一次运粮的机会在附近几个寨子大肆招工，并利用机械完成刀具的批量化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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