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被人欺负，被人打倒在冰天雪地里。

  大过年的也不说接人回去，害的江遂宁跟个幽魂一样在街上游荡，哪有这样当爹的！

  江遂宁之后，一直觉得子宁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是碍于人多，他一直没问。

  终于等到独处的时候，他问子宁，“她跟你说什么了？”

  “谁啊？”

  “就那女扮男装的。”

  “没什么……”子宁心虚，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结果自己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总归是不好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眼看出她是女的了吗？”江遂宁可以肯定，自己家的事情被那女人一股脑的说了个干净。

  不过，他家的事情，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惜他在朝中没有人，都没有人弹劾他爹。或许等舅舅回来了，就可以了。

  到时候自然有人给他撑腰，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他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尤其是那个女人，他最近查出来，自己母亲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他已经想好了，就从毁掉她最得意的儿子开始吧。

  “为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喜欢吊人胃口是吧。”子宁的拍了一下江遂宁的肩，“回神了。”

  什么毛病，跟人说话就神游，无语。

  “我认识她。她是寿春公主，褚月姮。”

  “什么？”子宁惊呼。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两个轮流给她爆瓜？

  “是的。她的母妃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佟贵妃，可惜生她的时候难产，没救回来。她自己也是从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十岁，怕是要不行了。

  钦天监的人算了一下，让公主回贵妃老家养病。皇帝虽然不舍，但是也不想看着自己和贵妃唯一的孩子殒命，就派人把公主送到吴江了。

  不过我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有病快死的人。也不知道佟老尚书用了什么法子，请了什么名医，给她看好了。

  这几年，她经常女扮男装出行，或许是为了方便吧，经常在茶馆戏院碰到她。这次也不知道她入书院干什么，难道是为你而来？”

  江遂宁一脸戏谑。

  “我？”子宁一脸懵逼，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寿春公主啊。

  “虽然我长相俊美，男女通吃，但是我可是要入仕的，不能尚公主。”子宁喃喃道。

  江遂宁倒是罕见的扯起了一个笑容，“八字都没一瞥呢，你就在这里肖想公主了。”

  江遂宁轻轻的在子宁的额头上弹了一指，之后快步往前走了。

  “诶，这不是你说的吗，而且她那天确实奇怪啊，非要坐我旁边，还天天对我笑，这不是容易让人误会嘛。”子宁叫嚷着大步跟了上去。

  江遂宁冷哼一声走的更快了，谁让你长得这么招人。

  谢家的人长得都很好看，尤其是谢伶，男生女相，皮肤白皙晒不黑，再加上常年坐在屋里读书，不劳作不晒太阳，白得反光。

  再加上子宁在这个世界是第一次做男人，可能是有点女人的骄矜，她还不太会男人的那种豪迈。

  书院里还真有人背地里说她是娘娘腔，不过大家都是斯文人，讲究道德，不会让子宁听到罢了。

  第二日上书院，子宁也没特别关注自己的公主同桌。

  她想过了，她必须得假装不知道褚月姮的身份，不然以后和她相处岂不是得战战兢兢的，万一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治了自己大不敬之罪该怎么办。

  以后就把寿春公主当成一个男的同窗来对待，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没错。

  褚月姮还以为今天子宁会很不一样，她相信江遂宁肯定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子宁的。

  不过，看子宁的神态，好像还不知道？

  “谢兄，你知道我是谁吗？”

  子宁：……

  子宁给了褚月姮一个无语的眼神，转过头去看书了，不再理她。

  六月初八是子宁的生辰，去年由谢佩烧了一碗长寿面就算过了。今年谢家日子过得红火，子宁又有秀才功名在身，打算稍微叫几个关系好的人聚一聚。

  下学后，子宁带着自己的同窗去了摘星楼，早几天就说好了，大家把六月初八晚上的行程空出来，跟着子宁去吃饭。

  子宁早就跟谢仪点好了菜，打算热情地招待自己的好友。

  子宁带着人落座，小二吆喝了一声，就开始上前菜了。

  “谢兄，祝你生辰快乐。”常灵杰是个人精，一早就端起酒杯开始敬酒。

  杜灼、武开阳、文愈钦、欧阳复也有样学样，一个接一个向子宁敬酒。

  子宁乐呵了，这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大一点的也不过十六岁，全是书院的佼佼者，学着大人的样子故作老成，朝她敬酒再一口闷掉，有些喜感。

  “听闻今日是谢兄生辰，我不请自来，谢兄不会在意吧？”褚月姮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子宁聚餐的消息，带着礼物找来了。

  “来者是客，请入座。”子宁客气的拱手，招呼人。来都来了，能赶你走吗？子宁在书院和褚月姮的关系说不上多好，虽然他们是同桌，但是子宁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和她深交。

  众人挪了挪位置，想腾出一个位置给褚月姮。不过她看中的可是子宁身旁的位置。她走到杜灼身边，挤了进去，因为子宁身边的另一个位置是江遂宁，她不敢和他抢。

  杜灼也不是第一次被抢位置，无奈地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身后的下人见公主落座了，连忙拿出了公主的专用餐具，麻溜摆好，退到一旁。

  子宁瞥了一眼，好像是个婢女，跟着自己公主女扮男装，她还顺手把公主带来的寿礼，放到了寿礼堆旁。

  因为褚月姮的到来，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全部变成了无情的干饭机器。

  大家看褚月姮的做派，就知道此人肯定出自大户人家，身份显赫，虽然不清楚是哪家，但也不敢多打听。

  常灵杰和武开阳虽然也是苏州府的大户人家，祖上蒙荫，但也比不上褚月姮。估计再努力三代也是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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