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爷,难道您不心疼珠儿了吗?
沈听肆笃定姜衔草就算是把头拧下来也答不出正确答案,说完后就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露出破绽。
却见姜衔草对他笑了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道,“父皇的胎记,长在他锁骨下两寸的位置。”
沈听肆怔住。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姜衔草会知道皇上的胎记究竟在何处,完全是因缘巧合。
那几个常来她养父母摊子喝酒的太监,其中有个老东西虽没了孽根却贼心不死,看中她出色的相貌,醉酒后强拉着她要占便宜。
她不肯依了他,慌乱挣扎之间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胸前长着毛的丑陋胎记。
他将她惊讶的眼神误会成了嫌弃,醉醺醺地指着那处说,咱家以前可是伺候过皇上的人,皇上这里也长了胎记,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下贱蹄子敢嫌弃咱家,难不成也敢嫌弃皇上吗?
之后那恼羞成怒的老东西又给了她好几个耳光,她被打得嘴角出血也不敢还手,好不容易才狼狈跑开,事后还遭了养父母好一顿责罚教训。
这件事曾是她忘不掉的噩梦,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想起过往受困于身份,被众人践踏轻视的不堪,姜衔草眸光冷沉,笑意轻慢地问沈听肆:
“姜二小姐,你还要和本王御前对质吗?”
姜家人见姜衔草这般笃定,原本叫嚣着的沈听肆没了话说,又都撇下了方才对“九王爷”生出的猜疑。
姜锦言在短短片刻间心念电转。
什么灵魂互换,即便是民间最通俗的话本上都没有这么荒唐的故事,他方才却当真有几分信了姜衔草的说法,还险些就对九王爷撂了脸子,真是头脑发昏,连三岁小儿都不如了!
他稳住心神,朗声道:
“这世上日月乾坤皇权昭昭,所谓的怪力乱神,不过是别有用心的小人编造出来蛊惑人心的邪说,专门愚弄那些无知的村夫村妇。我们姜氏子弟自幼读圣贤书,怎么可能听信这等荒唐言语,当真怀疑起王爷的身份?”
他奉承完了王爷,又话锋一转斥责起沈听肆:
“你真是愧对你身上的姜氏血脉,让祖先蒙羞!”
说罢,他再不给沈听肆开口说话的机会,命令一旁的下人即刻动手。
沈听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挣扎,奈何受制于姜衔草这具破烂不堪的虚弱身子,到头来只是多挨了几下子揍,便像头待宰的猪似的歪倒在草席上,四肢都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被一块臭抹布堵得严实,只剩鼻孔哼哧哼哧地出气。
姜衔草正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却听姜怀珠在这时呻吟了一声。
她缓缓抬头,望向那躺在兄长怀里虚弱娇贵的病美人。
姜怀珠被沈听肆突如其来的闹腾晾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伤口流的血都要凉了,如今碍事的家伙终于被堵了嘴,她迫不及待开始作妖。
“妹妹捅了臣女一刀事小,污蔑王爷事大,王爷千万不要被她气坏了千金之身……”
说着她又哭哭啼啼起来,就等着向来宠爱她身子的九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像往常那样把姜衔草拖起来狠狠惩罚。
可事情的走向超出了她的意料。
九王爷只是一脸冰冷地望着她,那张不羁的俊颜上不见半分怜香惜玉。
她心里慌乱,只顾着对九王爷察言观色,却错过了姜锦言使给她的眼色,“王爷,难道您不心疼珠儿了吗?”
姜衔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跪在一旁的两个丫鬟,答非所问:
“真巧,你们都在呢。”
姜怀珠愣怔着,根本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锦言却心里了然,紧张地开口,“禀王爷,珠儿她刚挨了一刀,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望您宽恕一些时间,让臣先请太医为她疗伤,之后再查落水之事。”
闻言,姜怀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惊愕地望着姜衔草,还不等对方开口就颤声道:
“王爷为何要查落水之事,难道您信不过珠儿的话?”
她原以为九王爷定会满口否认,然后像往常那样温柔地哄她开心,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按照她的心愿来。
可那个负手而立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却愈发无情。
“当日你落水时,身边跟着的就是这两个丫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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