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残阳血,夺人魄;勾人魂,伴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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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霄月垂眸:“区硕衡的人已经在盯着了,我身边的所有人,目前都没有什么异常。”
那是当然的,因为温宴希先把心思放在了舒三娘和阎月朗身上,还没空对沈霄月动手。
不过沈霄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早就准备好了给温宴希的回礼。
可她还是舍不得舒妙离开:“你去了北疆,一定要记得常常给我写信。”
舒妙笑笑:“还早呢,听阎月朗说,起码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启程。”
军需粮草是临时开始筹备的,就算朝廷压定了出发时间,也急不来。
“临走之前,我还要送温宴希一份大礼呢,大家礼尚往来嘛。”
沈霄月挑挑眉头。
谁不知道舒妙对于后院争风吃醋不擅长呢,但她就是有一肚子坏水。
陈胜吴广在鱼肚子里发现了小纸条,温宴希长大的那个庄子里就有人发现了狐仙。
借鉴古人智慧这件事,还是舒妙跟着温宴希学的。
她笃定温宴希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也是穿越来的,所以,从一开始有人鬼打墙撞见狐火,到后来狐妖出现,再到狐妖张口说话,只用了这么半个月。
顾寻之倒是乐意去扮鬼吓人,反倒越发觉得舒妙有趣。
阎月朗看着他们好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满肚子坏水的两个家伙恨不得脑袋顶在一起说悄悄话,就很是不高兴。
当然,怀玉也一样。
但好在,两人也密谋不了多久了。
阎月朗回北疆,但顾寻之选择留在京都。
依照他的话来说,他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当然不仅仅是装神弄鬼啦。
“……眼看京都已经成一滩浑水了,我正好趁机浑水摸鱼。”
而他和舒妙一起筹谋的狐仙事件,也终于在即将启程前的几天,出了成效。
温家那庄子本就离京都不远,虽然大,但住的人也密集。
被火烧死的老先生又有许多学生,每逢节日就都会来那处废弃的院子里祭奠。
而狐妖出现的地方,正是那处残骸。
漆黑的焦木在深夜里几乎看不清楚,可还是有人看到了那双如核桃大小的、冒着红光的狐狸眼睛,赤狐嘴巴上的白色毛发映在月光下,冷冰冰的,只让人觉得寒凉。
“残阳血,夺人魄;勾人魂,伴帝君。”
虽然狐狸说的话云山雾绕的,但读书人最宝贵的就是脑子活且想得多。
最主要还是想得多。
有人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个天才少女温宴希。
这庄子上的老人又不是都死了,况且也就十年左右的事情,温宴希的母亲又是个美人,传闻要比想象中的多的多。
于是,这桩诡事就传了出来。
有些大胆的孩子去传闻中的废屋里探险,没找到狐仙,倒是找到了废屋后面墙角边不起眼的一个小祭坛。
半埋在土里,只露出了一半,是个破损了的黑色坛子。
小孩子大着胆子将坛子里的东西抠出来,却是一条赤狐尾巴和一只和田玉宝葫芦的耳坠。
倒是不用在意人们不知道这耳坠子的来历,只要把故事传出去,这耳坠子自然有人能编出故事来。
凑巧的是,这事传进宫里的时候,温宴希的耳坠的确丢了一只。
自从三人分道扬镳,这对代表着三人友情的宝葫芦耳坠就被她藏在了妆匣的最下面。
林翘在搭上太后之后,明显的傲慢起来。
在和肖皇后请安的时候,她倒是说出了温家庄子上狐妖的传闻。
“……听说那狐妖说什么‘残阳血,夺人魄;勾人魂,伴帝君。’有人传出来,说这是说的珍婕妤呢……”
她讲话的语气像是在说笑话,肖皇后年轻,对鬼怪乱神的事情好奇的很,不禁多问了几句。
“我这也是听说的,小宫女们闲来无事,一边做事,一边耍嘴皮子,倒是说了这么一件趣事,恐怕只是传闻罢了,哪有什么狐妖啊……”林翘笑着又说:“据说是有小孩子从一处失火死了满门的一家人屋里发现了狐仙的尾巴和一个女人的耳坠子,又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那句话,倒是有人说是珍婕妤。”
“怎么就说是她?”
一屋子的姑娘都好奇。
林翘一笑:“残阳血,残阳为日,残血为皿,日与皿合起来,不就是温家的另一半吗,况且那里地处温家庄子,到处都是姓温的,倒也不难联想,可关键是后面十二字;
“夺人魄,是抢人家魂魄的意思,正巧那处废屋主人家就是莫名其妙的全家都死在了屋里,更巧的是,这户人家就是珍婕妤启蒙先生的家,又在珍婕妤被接回温家前失了火,全家殒命。
“勾人魂,是有些庄子里的老人说,六七岁之前的珍婕妤就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哪会什么识文断字,日日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呆呆愣愣的,没少被庄子里的孩子们欺负,可一夜之间,她突然就变了,变得聪明伶俐,嘴巴也甜,欺负她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甚至还揭了诗贴,作出让读书十年的书生都叹为观止的佳作来,便有人说,是有鬼怪夺走了珍婕妤的身体,占为己有。
“原本那些若只是猜测,那么笃定这人是珍婕妤的,还是最后三个字——伴帝君。”
这三个字根本不用解释。
温宴希和区硕俭的爱情故事可是传遍京都的。
原先大家只是赞叹两人的姻缘,现在倒是被蒙上一层阴谋论。
倘若温宴希不是妖怪,区硕俭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忙于政事的区硕俭没在意这件事,从来都不去给肖皇后请安的温宴希也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下午,有想巴结她的一位才人说了这件事。
把人送走之后,温宴希的脸皱成一团,再也没忍住的摔了一套茶具。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但她从没想过舒妙会用这个办法“回报”自己。
毕竟,舒妙这种没有过往的人,才是最容易被人冠上妖妇的名号。
可她竟然用这件事情来攻击自己。
她回忆着才人说的那些话,蓦的,她站起身,忙去自己的妆匣里翻,果然,自己的耳坠消失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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