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香感受到她的对抗，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现在才起的防备心？要是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还来的及吗？”

  “妈妈……”

  于渺试图通过这两个字唤回她的慈爱。

  秦淑香笑出了声：“快过来吧，老婆子我一向对长得漂亮的人十分宽容，怎么舍得伤害你？就是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和……我的身世有关？”

  秦淑香点点头，并不意外于渺会这样问。

  “纸包不住火，你是一个聪明姑娘，自然不会毫无察觉。”

  “可是，秦妈妈怎么会知道？”

  秦淑香摇头，笑她的天真：“你真的以为，于家灭门，凶手流迹在外，会有人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收留你们吗？是，你们姐妹二人确实长的天姿国色，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我拿命去赌。”

  “你的真实身份，是天朝公主。”

  于渺听到这个答案，觉得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预想过自己的身份可能非富即贵，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公主。

  “那……我的母亲呢？”

  “早就死了。”

  这个她也预料到了。

  秦淑香见她的面容毫无波动，以为她这是过于感伤，心痛到极致所以表现不出来。

  心里多了几分怜惜。

  接下来的语气也软了一些：“你的母亲，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怜伊，是我幼时学舞的玩伴。

  我们本是从同一个穷苦地方来的，两人结伴而行，一同习舞。

  和我不一样，你的娘亲在任何方面的天赋都非常不错，学什么都非常快，在舞蹈方面更是。

  想要和她达到同一个水准，我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可即便如此，在那一年的花魁大赛，她还是毫不费力的胜出了。

  我们的命运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改变。”

  秦淑香的眼神飘向了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怜伊一鸣惊人，才艺双绝，面容无暇，笑容温暖，宛若天上的神女……

  恰巧遇到了当今皇上，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定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后面的事情和于渺猜想的一样，无非就是两人身份差别过大，一个是皇子，一个只是扬州舞女，纵使有花魁的名，说到底也是一个地位低贱的人。

  皇室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拉低他们的门楣呢？

  更别提将她的名字加进族谱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来了一段十分刻骨铭心的虐恋情深。

  皇帝也是十分专情，可就是这样的专情害死了她。

  别忘了，现在可是杀人不犯法的古代位面，伤害了这么多女人的利益，想要她死那是分分钟的。

  “于心知道这件事吗？”

  她和于心是双生，于渺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们的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秦淑香摇了摇头：“她就是于家的孩子，小姐当时生的是双生子没错，但是并非两个女婴，而是龙凤胎。当时，小姐感叹身为女子的不易，让我将你带离这个是非之地，我看于家人老实勤奋，想来今后的日子不会难过，这才亲手将你送了过去，可是这谁又能想到……”

  即使她没有把话说完，于渺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秦妈妈看似对她严厉，但是私下从未责骂她半点。

  她和于心看似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身陷囹圄，但是确确实实是因为红楼的庇护她们才能够平安的长大。

  “于家……当时是双生子吗？”

  秦淑香眼神微变：“是。”

  “但是为了我的身份合理，将她……”

  “是，我管不了其他人，只想让你活着。”

  于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疑问：“妈妈，您和我母亲既然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一同学艺，为什么您要称呼她为‘小姐’？”

  “皇帝当时为了让她的身份合理，捏造了一个落魄氏族小姐的身份，你的母亲念及我们的同门情谊，把我带离了红楼。”

  “那既然已经离开，您又为何再回来？”

  秦淑香苦笑着：”我自小只会跳舞，别的谋生手段一样不会，没有小姐命却只能被人供养着生活，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儿呢？”

  于渺隐隐可以看到她眼底闪烁着泪花。

  她却不想再提了：“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有这个机会站在权力的那一边，这也是我没有一口答应你和肖今安婚事的原因。

  他们肖家可是罪臣之后，当年违抗圣旨叛国通敌，这可是死罪啊！

  你要是和他有所瓜葛，那么这个公主的位置就断不可能回得去！

  渺儿，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希望你过得幸福，至少，比我和你的母亲都要幸福。”

  肖今安是罪臣之后？

  于渺在这么多信息之中精准的提取出有关攻略对象的信息。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听小青提过呢？

  “呜——呜——”

  鸟儿发出警示，这是有人来了。

  秦淑香立马止住了话头。

  声音不大不小：“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滚吧！”

  于渺知道她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向秦妈妈一跪，叩首之后出了门。

  她知道，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需要冒着多么大的风险。

  要是没有这样宝贵的信息，在这个世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无比的感激秦妈妈的养育之恩。

  “姐姐。”

  于渺惊讶，怎么会是于心？

  秦妈妈刚才不是禁了她的足吗？

  “姐姐，我担心你，所以没有听秦妈妈的话。”

  于渺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和秦妈妈说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于心缓缓向她走近，笑容娇俏：“姐姐怎么了？是秦妈妈责骂你了吗？”

  “……不曾。”

  “那为什么姐姐看起来这样的紧张？”

  于渺看着她的笑脸，总觉得不似之前的明媚。

  像是戴了一块笑脸面具一样的诡异。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心儿你，怎么了？”

  于心看着她退半步的动作，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

  看着她：“姐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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