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不知道为什么秦妈妈突然给她们换了一个非常豪华的房间。

  怎么说呢，这样的配置，可以媲美她在北国当公主的规格。

  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道长的一句话？

  她找了一个名叫红杏的丫头。

  这是秦妈妈分配给她们的使唤丫头。

  “红杏，你知道清远道长是谁吗？”

  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清远道长？

  红杏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姑娘不知道清远道长吗？”

  于渺摇摇头，看来，这个清远道长的来头不小，也难怪他的一句话被秦妈妈当圣旨一样的执行了。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被歹人打坏了脑袋，许多事情记不太清了。”

  红杏了然，确实，她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有人长得和猪头一模一样。

  她说着：“清远道长是我们红楼最受尊敬的人，他是寂溥道观的观主，法力高强德高望重。不过，这并不是我们敬重他最主要的原因。”

  “哦？”于渺好奇。

  “我们附近的医馆都不愿意接诊来自红楼的病人，生怕自己惹了一身腥，可是清远道长不一样，他视所有人为平等的生命，从不歧视我们，又是还主动过来送一些养身清晦的方子，所以红楼的人无一不敬重他。”

  于渺了然。

  那这么说来，清远道长还真是一个心怀慈悲的人啊。

  “于渺？这个小蹄子，收拾这么半天都没有出来，怎么滴，还能收拾出一朵花来啊？再怎么磨蹭也不会变成天……仙？”

  秦妈妈看着于渺出尘的气质还有仙女似的脸蛋一时间凝噎住了。

  乖乖，她做老鸨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美人也见过不少，还从来没有见一个人能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这般好的外貌，也难怪清远道长说她是一个富贵命了。

  长成这样，想不富贵都很难！

  “对不住，秦妈妈，我今日起晚了些。”

  于渺连忙低头认错。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秦妈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做错了事情可以，但是态度要好，不能狡辩也不能犟。

  秦妈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喜怒不难辨：“怪不得人们总说美人是睡出来的呢，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哪里有这么多的觉要睡。”

  于渺低头。

  秦妈妈见她乖顺的样子，也没打算继续刁难。

  环顾四周：“于心呢？”

  “沫儿姐姐让她上街买香膏去了。”

  “柳沫儿？”

  “是。”

  秦妈妈眉头皱起。

  这柳沫儿是她们红楼的头牌，按道理来说，红楼的姑娘们住宿饮食一律根据在楼里的等级来分配的。

  这间厢房是红楼的最上等，柳沫儿有意无意的和她提过好几遍。

  现在冷不丁的把这间房让给了于家两姐妹，她的心里一定憋着气呢吧。

  不过，气归气，她可以想别的办法补偿柳沫儿，借此刁难同楼的姐妹可就坏了规矩！

  秦嬷妈妈的脸色冷了下来：“她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去干？到底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于渺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生气了：“自然是听您的。”

  “下一次她再使唤你们，一律不用听，你们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又不是没有给她配小丫头。”

  这下于渺是回过味儿了，原来这个老鸨在替她们撑腰呢。

  “多谢妈妈。”

  秦妈妈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等于心回来你们一起过来找我，白吃白睡了这么长时间，真当我这儿是善堂啊？”

  于渺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她们收拾收拾接客？

  心里慌得一批，嘴上还是乖乖的应了下来：“是。”

  等秦妈妈走开了于渺才问红杏：“妈妈这是让我们接客吗？”

  红杏摇了摇头：“妈妈做事，一向让人猜不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妈妈不会让你们这么早接客的。”

  于渺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秦妈妈和其他楼里的妈妈不一样，她非常爱惜我们女子的身体，说是太早通人事对我们女子的身体不好。”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像于家姐妹这样漂亮的，一般都会以头牌的标准去培养。

  既是头牌，那必须才色双绝，这样才能卖一个好价钱。

  早早破了身子那可就不值钱了。

  不用她说，于渺也知道这层意思。

  只是，光凭借秦妈妈不让女子过早接客这一点就足以让于渺对她刮目相看了。

  这个秦妈妈虽然是一个老鸨，但是眼界却不窄。

  或许她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并不简单的角色？

  “姐！”

  于心一见于渺就开心的跑了过来。

  于渺见她嘴角也是藏不住的笑：“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沫儿姐姐带我去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

  于心开心的说着。

  于渺却并不相信，这个柳沫儿会这么好心？

  不忍打击她，于渺引导着：“什么衣服啊，可以让姐姐看一看吗？”

  “当然啦，我本来就是想带回来给姐姐穿的，姐姐这么好看，只有姐姐配得上这么漂亮的衣服！”

  这么一说于渺更想看一看这到底是一件什么衣服了。

  于心献宝似的把衣服展开。

  天蓝色的丝绸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柔的光泽，既高贵又不失清雅。宽松的袖口和裙摆，不用上身于渺也能猜得出穿上它是怎样的灵动。

  最主要的是，衣服做工精美，上面有着无数的珍珠细粉，撒在高雅的花纹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很美的衣服不错，只是……

  这不是她们这个阶级能穿的。

  于渺神情严肃压低了声音和于心讲明了利害关系。

  于心原本雀跃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后怕与惶恐。

  “姐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真的好笨，姐姐提醒过她很多次，她们威胁到沫儿姐姐的利益，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她没有听姐姐的劝……

  要是姐姐真的穿上这件衣服……

  于心想都不敢想，嘴里重复嘟囔着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

  于渺轻叹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现在你就假装不知道这件衣服的特殊性，也别说你把这件衣服拿给我看了，还给柳沫儿，就说是你觉得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件衣服。”

  “好。”

  于心乖顺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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