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老子要兑换现银。”

  就在掌柜吩咐伙计的时候，柜台前面的百姓又吵闹了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听到掌柜的吩咐，伙计急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

  就在伙计一脚踏出门口的时候，掌柜突然喊了一声，快步走到伙计面前，想了想说道。

  “顺便再去趟汇通钱庄和富祥钱庄。”

  伙计点点头，什么也没多问，疾步朝外面跑去。

  而钱庄这边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前面的百姓刚刚兑换完现银，后面的百姓就涌了上来，根本不给伙计停歇的机会。

  “你他妈就不能快点吗，老子都等了一炷香了。”

  “后面的别挤了，老子先来的。”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没银子了，快点给老子兑换现银。”

  ......

  前来兑换现银的百姓，将钱庄围堵的水泄不通，争吵的声音在四周不断响起，好似慢上半步银子便会不翼而飞。

  正在忙碌的伙计，虽然不明白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可是，却也不敢得罪前来兑换现银的百姓。

  听到百姓骂骂咧咧的声音，伙计们也不敢吱声，当做没听到般快手上的动作。

  只见柜台前的伙计拿着百姓递来的银票，看了眼银票上的数额，对另一名伙计说了一声，然后另一名伙计在秤上称取重量，在递给下一名伙计。

  百姓们可不管那么多，从最后一名伙计手里快速接过现银，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钱庄。

  而后面的百姓见前面百姓拿到沉甸甸的现银，脸上露出无比焦急的神情，拼命朝前面挤去。

  “掌柜的，您还是到银库去看一眼吧。”

  就在掌柜暗自着急的时候，一名负责搬运现银的伙计跑了过来，在掌柜耳边小声说道。

  “别磨磨唧唧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看都没看伙计一眼，不耐烦的问道，眉头紧皱。

  “银库没有现银了。”

  伙计本就担心自己的月钱，听到掌柜不耐烦的语气，顿时也来了脾气，突然冲百姓大声喊道。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听到伙计的喊声，掌柜差点晕了过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于是，来不及多想，急忙捂住伙计的嘴巴，怒称斥责。

  而前来兑换现银的百姓，听到伙计的喊声瞬间一愣，随即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先给老子兑换现银，这些银子都是老子的血汗钱。”

  “你们这些奸商，没银子开什么狗屁钱庄。”

  “快点给老子兑换现银，否则，老子和你们没完。”

  “妈的，先给老子换。”

  ......

  钱庄内无比混乱的场面，让掌柜急出了一头汗水，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种混乱的局面绝对不能演化下去。

  否则，钱庄一旦失去信誉，所有根基将毁于一旦，而且，为何有这么多百姓前来兑换现银，他也是无比费解。

  于是，恶狠狠的瞪了伙计一眼，换上一副无比和蔼的笑意，快步走到柜台前。

  “大家不要吵，大家不要吵，先听我说！”

  掌柜大声喊道，摆摆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说什么说，你们开的狗屁钱庄，都没有银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子不管，今天要是兑换不到现银，老子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你们这些可恶的奸商，坑害我们的银子，老子一定要去官府告你们。”

  ......

  百姓们哪里管钱庄掌柜说什么，他们只知道钱庄没现银了，手里的银票即将变成一张白纸。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面前无比混乱的场面，伙计不安的对掌柜问道。

  “慌什么慌，先稳住大家的情绪再说。”

  掌柜故作镇定的训斥了伙计一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对百姓喊道。

  “大家听我说，由于年关将近，钱庄内的现银确实不多，不过，大家请放心，等过了年关，必定运来大批现银。”

  “休要骗我们，坊间早就传开了，你们根本没有现银。”

  “对，你们根本没有现银，不要觉得我们好骗，你们这些无耻的奸商。”

  “快点给老子兑换现银。”

  ......

  百姓们群情激奋，根本不相信掌柜所言，继续吵闹着。

  “不给我们兑换现银，老子就砸了你们这个狗屁钱庄。”

  说着，一名百姓不知从哪里弄了块石头，砰的一下砸在柜台上面。

  其他百姓见状，开始有样学样拼命的朝柜台冲去，柜台前的栏杆被撞的滋滋作响。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要是冲进来......”

  看着不断冲撞柜台的百姓，伙计不安的对掌柜的问道。

  “快...快去报官，就说...就说有人抢劫。”

  掌柜咬咬牙说道，虽然因此而失去信誉，可是，如果不阻拦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这样好吗，他们...他们只是来兑换现银而已。”

  伙计支支吾吾的说道。

  “哪里那么多废话，本掌柜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掌柜怒斥伙计一声，便准备转身离去。

  “掌柜的，掌柜的......”

  这时，奉命去其他钱庄的伙计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喊道。

  “怎么样，他们可都来了？”

  听见这道喊声，掌柜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的问道。

  “他们...他们。”

  伙计无奈的叹了口气，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与掌柜说。

  “说，到底怎么了？”

  见伙计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掌柜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无比忐忑的问道。

  “其他...其他钱庄也是如此，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百姓前来兑换现银，而且......。”

  伙计将外面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掌柜听，不敢有任何隐瞒。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听闻伙计此言，掌柜蹬蹬蹬的后退几步，嘴中喃喃道。

  “掌柜的，您没事吧？”

  伙计急忙来到掌柜近前，担忧的问道。

  “报官，报官，将他们都赶出去。”

  掌柜挣脱开伙计的胳膊，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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