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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落崖


  乌云柏隽恨恨地拦下正欲跃上围墙追出去的黑风,低低道,“此次暂且收手,放过她,下次再找机会。”

两人收了剑悻悻离去。

围墙之外,那神秘人携了冷月裳又行出一段距离,进入了一片林子,方将她放下,而冷月裳被她一直抱着时,便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心中不由激动欣喜万分,等到他将她放下,她便顺势回抱住他。

他身材高大,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前方垂下的白绢遮住了脸庞,她却从他熟悉的气息中,认出了他。

“云烁,是你对么?云烁!你终于来了,裳儿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总有一天,你会和裳儿在一起的。你对裳儿是一片真心,裳儿亦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她已激动到抽泣。

他站着未动,亦不说话,慢慢的取下头上的斗笠,他脸上有些沧桑,唇上蓄起了一抹胡须,较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只是望向她的眼光却仍冷漠。

月光下她炽烈的眸子在迎向他眸中的冷漠时,如被泼下了一盆凉水,她失落万分,痛苦道,“云烁,你难道不是来找裳儿的么?”

他漠然推开她,“今日来找你是不错,在下一直怀疑那日射向城楼上王妃的冷箭是你所发,只是本王竟然不愿意去相信这是一个女人所为,今日来朗宁寺找你只是想来寻个答案,如今总算明了,原来真是你做的,乌云柏隽说的不错,你确是个冷血狠毒的女人!”

“云烁,裳儿是为了王爷着想,不想让王爷为了一个女人而一败涂地,裳儿做错了么?为了一个女人,关键时刻退去十万大兵,实在不该是一个三军元帅该有的举动,裳儿不想让王爷负了皇上皇后的重望一错再错。”

“够了!”盛云烁低吼。

“如果王爷觉得裳儿那日做错了,如果王爷觉得那日的大获全胜与裳儿逼着王爷下了决战的决心,无半点关系的话,若王爷非要为那个女人报仇的话,此刻,便请王爷一剑杀了裳儿!是王爷刚刚在乌云柏隽的剑下救出裳儿,裳儿这条命是王爷的。”冷月裳说完便决然地仰脸闭上了眸子。

半晌,毫无动静,她便睁开眸子,烁王的剑并未举起,只是他的眼中仍然是无尽的怒火。

“你不肯杀了裳儿,便说明王爷心中仍有裳儿的位置,裳儿知道王爷失去那个女人心中痛苦,可时间会冲淡一切,早晚有一天,王爷会明白,谁才是最爱你的女人,谁一切是为了王爷着想。裳儿愿意一直等下去,亦愿意做王爷身后永远不计名分的女人。”  冷月裳动情地低低诉说着,月光下,她眸中散发出灼灼的光泽,  

盛云烁淡淡地望向冷月裳,突然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嗤,道“本王不杀你,并不是因为心中有你,还有,那场战争,虽然本王胜了,但那样的胜利却是本王不想看到的。你身上的罪孽,自有人来追讨,无须本王亲自动手。本王劝你,从此好自为之。”他说完,便冷冷地转身。

冷月裳忘情地上前在他身后抱紧他,将脸颊贴在盛云烁宽阔的背上,伤心道,“云烁,别走!别离开我。你告诉我,你在撒谎是么?你仍旧在乎裳儿,不然,今日便不会救下裳儿,云烁向来不是冷血的人,你曾经对裳儿的好,对裳儿的真情,裳儿永远记得,不管裳儿身不由已做过些什么,可裳儿心中从未喜欢过别的男人,始终将你当成裳儿唯一的男人!”

他冷漠又生硬地将她正抱紧自己的双手掰开,转过身来,语气仍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曾经?你亦知道那只是曾经,是本王不堪回首的曾经,本王痛恨自己竟然有那么愚蠢的一段经历。可笑的是,本王所付出真情的,那只是一个虚假的冷月裳,如今站在本王面前的冷月裳、不,应该是轩辕月,才是真正的你,你不配得到本王的真情,那个得到过本王真心的裳儿,早就死了!从此,你与本王,再无任何干系。本王今日救你,只是想你亲口承认那日的行径。”

他说完再次冷冷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云烁!你别走,你站住!我不相信你说的,你一定还在乎裳儿,当初,你娶那个女人,不亦是为了裳儿么?”她站在黑暗之中绝望地低吼。

像是听不见女人的嘶吼与哀求,更像是想快些远离。他加快了步伐。

对于冷月裳的自以为是,当下心中愈加不齿,不由在心底冷冷道:原来你不光冷血还十分愚蠢,本王不亲手杀你,只因为本王的王妃,她并没死,她还活着。

但他当然不能告诉她这一点。他要好好地保护他的雪儿,不再让她受一丝伤害,即使他现在还不能断定她在哪里,总有一天,他会寻遍离水、离谷,将她寻回,再不放开。

盛云烁的无情,深深地刺痛了冷月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只觉得快要发疯。她气急败坏地跌跌撞撞一路追来,边走边不停地哭骂,“盛云烁!你说我冷血,你不更冷血么?至少裳儿从未对你冷血过,那个女人你即使再想她又有何用?哈哈哈……她再也回不来了,她只是个死了的女人,是个灰飞烟灭的女人!可裳儿还活着,裳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喜欢王爷的人……”

“你住嘴!”他停下脚步,愤怒地转过身来,不屑地望她一眼,发出一声冷哼。

他不想多说,再次转身不看她,寻找着下山的路口。

她呆愣在原地,心中愈加忿恨。

出了林子,一下子并未找到下山的路,他站在林子的边沿,借着月光寻着是否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待看清周围,方知朗宁寺这围墙之后,竟是一处断崖绝壁,并无下山的路。

正思虑着是要翻跃回围墙之内从朗宁寺离开,还是回刚刚那片林子,去另一个方向寻找离开的路,可回林子,却会难免遇见冷月裳又少不得一番纠缠,便下定决心,跃入围墙从寺中离开。

正欲提气,突然,背上一股凛冽的力量袭来,盛云烁情知不妙,慌忙转身,月光下,正迎上冷月裳一双近乎疯狂的眸子,她双掌齐齐朝自己击来,他身子朝一侧躲过,却未料到脚下的山石本就松动,他此时一脚踏上,便随着山石的瞬然滚落,一个措手不及身子便朝着峭壁下跌去。

随着盛云烁的身影突然下坠并消失,发了疯的冷月裳才慢慢冷静下来,她望着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峭壁之下大声呼唤,但悬崖之下除了夜风的呜咽与她凄然的回声外,再无盛云烁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云烁,你在哪里?”她瘫倒在悬崖边上,呆呆地望着悬崖之下。

不知在此坐了多久,她的眼神已然变得空洞无光。

直至天边发白,冷月裳绝望的眼中方回复了些许生机。

她起身沿着围墙外寻找下到悬崖下的路,终于在昨晚待过的那片林子的另一端找到一条下山的小径,便跌跌撞撞地下了山。

好不容易到达谷底,她沿着山侧边呼唤边寻找盛云烁的踪迹。时至正午竟也发现了一些盛云烁的痕迹,只不过是他昨晚戴过的那顶垂了白绢的斗笠,还有近旁的一株老树上挂着的一块染了血迹的袍角。

她握着他残留下的东西生不如死。

又在空寂的谷中呆坐了许久,她才收拾了属于他的几件物品,失魂落魄般地往谷外走,待快出谷口时,见侧边的石壁上,刻了“白虎坳”三个大字,心底愈加是惊恐不定。

冷月裳望着石壁上白灿灿的三个字怔怔地出神,仍是默默地出了谷来到大路上,对面行来三、四人,冷月裳上前唤住他们指指身后的谷中便问,“几位大哥,那处山谷为何唤作白虎坳?”

几人望向白虎坳方向,脸上皆现出几分惧色,又打量了一番衣衫破损脏乱的冷月裳几眼,其中的一中年人道,“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你该不会是自白虎坳中出来的吧?”

“小女子乘坐的马匹受惊冲入谷中,小女子从马上摔下来,本想再进谷中寻找坐骑……”冷月裳找了个牵强的由头。

其中一名老者大惊失色道,“这白虎坳只所以唤作此名,是因谷中确有白虎出没,姑娘真是胆壮,还敢进谷寻马,姑娘能活着出了这谷中,便已是无比幸运,想必此时,你那坐骑早就喂了凶恶的白虎了。”

“啊……”冷月裳不由惊叫出声。

“姑娘快别寻了,赶紧离开此地吧!我等也急着赶路的。”那人说完摇摇头,便与同伴匆匆朝着大路而去。

冷月裳又站在路边失神片刻,亦捧着斗笠沿着大路离开。

等她沿着大路绕回朗山正面,回到寺庙后院自己的居室时,已是夜晚时分,阿布正六神无主地等着她回来。

阿布看到她时的样子,是狠狠吓了一跳的,此时的冷月裳神形憔悴,衣衫褴褛,身上脸上到处是树枝岩石的划伤。她披散着头发,如同女鬼一般令人惊骇。

任阿布如何哭着询问,她却呆呆地不愿意张口。

她在床上睡了整整三日,三日间皆不肯进食不肯讲话,任由阿布哭哭啼啼地哀求,只如失了魂魄一般。

第四日,她突然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睁开深陷的眸子,从床上下来,她叫阿布拿来吃的,狼吞虎咽地吃完,便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出了门,亦不让阿布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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