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发现番麦棒似乎长虫子了。

这让谢怀谦很是震惊，也很慌乱，不敢与舒婉说，怕她着急上火，赶紧趁着舒婉午睡时在地里抓虫子。

大中午的还是有些热，成嬷嬷几次过来劝说，“大人，这些粗活您交代一声叫下人做就是了。”

谢怀谦摆手，“不一样。”

见成嬷嬷面露不赞同，谢怀谦拍拍手上的汁水去洗了手，才指着地里的庄稼道，“成嬷嬷是否以为这是夫人闹着玩的戏码？”

成嬷嬷的确这样想，却还是道，“老奴不曾这样想，只是觉得大人下地不合适。”

“成嬷嬷想错了。”谢怀谦道，“这番麦种子是城中大户的少东家出海时从海外用瓷器换来的东西，据说这东西的产地百姓以此为食。”

成嬷嬷顿时震惊不已。

不论百姓还是官员，涉及到粮食，那便格外重要。多一份口粮可能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这真的能吃？”

谢怀谦笑，“我也不知，但夫人说能吃那便能吃。我原本想找个地方单独种，但百姓不接受这个，又没合适地方，夫人便接了这活。如今长成这样，眼瞅着要成熟，若能成，那是功在千秋之壮举，我便能平步青云，待任期一满，师爷便能借此将我调回京城，到那时官运亨通。”

这不是说笑，不就是粮食吗。

可这粮食生长的季节却能叫北方许多地方多产一季粮食。冬日种麦，夏初收割，紧接着种上这番麦，收完后仍旧不耽误种麦子。

当然，南方兴许用不上，能解决北方粮食问题，也足够震惊朝野。

成嬷嬷震惊的合不拢嘴。

谢怀谦又继续下地捉虫了，心情愉悦。

过了几日到中秋节，舒婉道，“玉米成熟了吧？”

谢怀谦一愣，“我不清楚。”

舒婉便教谢怀谦去检查，“用指甲掐一下，若有汁水丰盈的便掰一个过来我瞧瞧。”

除了舒婉就属谢怀谦最熟悉，他去地里掰了一个回来。舒婉瞧见那有些短小的棒子有些失望。

谢怀谦以为有什么问题，忙问。“怎么了？”

舒婉叹气道，“实在小。”

扒开皮一看，里头玉米粒也小，这样算来，一个月亩产并不会很高。

舒婉道，“去再掰上四五个，放到水中煮上两刻钟。”

谢怀谦震惊，“这就能吃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怀谦便去掰了几个，按照舒婉说的交代东娘。

东娘对舒婉的决定才不会怀疑，让她煮她便煮。

结果煮了一刻钟后她就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

谢怀谦也跟着过来，“这是……番麦的味道？”

“是啊，闻着味道可真是好。”东娘惊奇不已。

待时辰一到，关了火，东娘掀开锅盖，浓郁的清甜味道扑鼻而来，“好香。”

谢怀谦眉开眼笑起来，虽还未开吃，但他几乎断定这东西可以吃了。

捞出来晾凉，谢怀谦脚步轻盈的端着去了房间。

“婉儿，这番麦闻着味道可真好。”

舒婉瞥了一眼，“给我一个。”

谢怀谦顿住，“要不我先试试？”

瞧着他谨慎的样子舒婉又笑，“行，你试试就你试试。又没毒。”

谢怀谦便拿起来一个视死如归一般就要往下咬，却不想被东娘抢了去，“大人，这番麦闻着虽好，万一有毒怎么办，您和夫人可不能有事，老奴先试试。”

不等旁人阻拦，东娘一口咬下去。

一口之后眼睛瞪大，接着又连续咬了几口。

舒婉麻木了，“怎么样，好吃吗？”

东娘表情犹豫，“好吃是好吃……味道真的不错……”

谢怀谦一脸严肃，“那便再等等。”

过了半个时辰，东娘除了偷摸放个屁，没什么影响，接着去跑了一趟茅房。

舒婉道，“吃吧吃吧。”

一人拿一个啃着，熟悉的味道。

其实她空间也有玉米粒，但是她不确定能不能做种子，那都是经过改良后发育的玉米，倘若能够种出来，那产量也就下去了。

一个一个番麦吃完，大家都相信这东西能吃了。

谢怀谦比谁都兴奋，跑去地里数了数剩下的，然后计算产量。

回来兴奋的与舒婉道，“我算着应当有一百九十斤了。”

一百九十斤……

舒婉看不上眼，谢怀谦却兴奋，“要知道种麦子也就这产量了。”

舒婉给他泼冷水，“你莫要忘了，这地是经过沤肥的，施肥比较多，百姓的地可没那么肥沃。”

谢怀谦笑意不减，“莫说一百六七十斤，便是一百斤，也能叫百姓日子好过了。”

他上前，抱住舒婉道，“婉儿，你真是大周百姓的福星，你肯定是老天爷派来帮助大周子民的。”

舒婉哭笑不得，“莫要胡说八道，叫人听见，不得给我安个妖女的名头。”

“不说的。”

谢怀谦叹息一声，“等熟透了，我便送一些到京城去。”

“到那时再煮着吃就不好吃了。”

舒婉没仔细说，等成熟了便知道了。

但便是熟透了，磨成粉蒸馒头，也能救活许多人了。

因为番麦的加入，这个中秋节过的格外舒畅。

中秋节过后，番麦棒子逐渐枯黄。

舒婉检查之后，确定成熟，这才叫人都掰了下来。

留下十来个保持原状晒着，剩下的则扒光晒干。

等晒干后再叫人碾成番麦粉，舒婉便指挥着东娘制作了一锅番麦馒头。

谢怀谦将府衙内的官员还有各县的县令全都召集过来，一起品尝了这番麦馒头。

同样被喊来的郑长盛兴奋不已，“大人竟然真的种出来了？那么还有种子吗，能否给我们郑家一些？”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郑长盛就发现谢怀谦笑眯眯的瞧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格外满意。

谢怀谦道，“那是自然。”

众人吃过之后赞不绝口，待问清楚是何物之后众人又兴奋了。

他们的知府大人还真是厉害，搞出新粮食来了。

与此同时，谢怀谦已经将黄彪借调过来，带着番麦棒子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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