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发现场忙活了大半天都没有半点收获，忙了一身汗的柳晴去见院长了，看了好几集泡菜剧的李大川也去了护士站。

  “唐小姐，最近几天你们医院有没有出现什么很特殊的现象呢？”找到护士长唐佳，李大川问道，他拿着本子和笔，假装做笔录的样子，一双眼睛却盯着唐佳的胸部看着，那饱满的形状很讨人喜欢，他私下里觉得应该打八十分。

  “李警官，你指什么特殊的现象呢？”唐佳笑着说道，她明知道李大川在看她的胸，但她一点也不介意，相反的，还有一点沾沾自喜的好感觉。女人喜欢被人爱，也喜欢被人关注。当然，脑子和取向不正常的不在此列。

  “那个……比如，夜里有没有什么影子飘过，冷不防传来的凄惨的声音什么的？或者，你突然觉得被摸了一下头，却没看见任何人经过？”

  唐佳抿嘴笑了起来，“李警官，你真会开玩笑，你说的不是人，是鬼吧？”

  李大川笑道：“我这个警察除了抓坏人，其实也抓鬼的，那么，你有发现这些现象吗？”

  “李警官，你是故意吓唬我们女孩子的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拿这一套来泡妞，你out啦。你要是想泡我，今天下班你就请我去九五大酒店，请我喝法国红酒，吃意大利菜，然后我看你的表现，再决定和不和你继续交往。你看行吗？”唐佳拿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李大川，直勾勾的样子。

  这是一个拜金的妞，还是一个现实的妞。李大川要是带她去沱江市最高档的九五大酒店，开一瓶上等的法国红酒，吃一几样名贵的意大利菜，然后再开一间情侣套房，他就把这个叫唐佳的妞给办了。但他的决定却是，转身离开，一边笑道：“唐佳同志，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目送李大川离开，唐佳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人不错，斯斯文文的，长相和气质可以打九十五分，但就是一个穷警察，不是我的菜啦。”

  其实，李大川绝对没有泡唐佳的心，不然他就会答应和她约会。他之所以要去做唐佳的笔录，一是因为调查需要，再则就是他心中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男人的护士情结。这种情况下，聊聊天也就算了，哪里会有什么故事可以发生呢。

  走没多远，路过一间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挂在墙壁上的一张画像突然让李大川停下了脚步。画像中的人物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秃顶，戴着一副厚厚的老式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有着一种睿智的神光，给人一种非常深刻的印象。画像的左下角有一个署名，汉科森。

  “汉科森？汉科森……这长相，怎么和汉可儿有些相像呢？又都是一个汉姓，难道两人有什么关系？”李大川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医生办公室里面没人，李大川走了进去。办公桌上摆着一台很高档的一体式苹果电脑，一只无限键盘和无限鼠标，还有一只做工很精美的铭牌，上面赫然是“汉可儿”的名字。

  “奇怪了，汉可儿不是从牛津大学特意聘请回来的高材生吗？她是沱江市的副市长，怎么在这家女子医院有一间办公室呢？”李大川越发觉得奇怪了。

  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士出现在了门口，不客气地道：“喂，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间办公室来了？”

  李大川看了那护士一眼，“办案需要，除了女厕所，我什么地方不能去？”

  这个护士年纪小，面浅，被李大川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浮出了一片红晕，毫不尴尬的样子。

  “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有些情况要问你。”李大川说道：“据我所知，汉可儿是沱江市的副市长，她怎么在里有一间办公室呢？”

  小护士说道：“你不知道吗？这家医院就是她父亲开的，喏，就是那画像中的人，人家可是大科学家呢。这家医院都是汉老先生的，他的女儿在这里有一间办公室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不过，汉小姐很少来这里，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吧。每次来都很匆忙，要么查对一下医院的收入支出账目，要么给院子和医护人员开个会什么的。”

  “那么汉科森老先生经常来这里吗？”李大川又随口问了一句。

  小护士说道：“那就更稀少了，我来这里实习一年了，只见过汉老先生一次呢。”

  李大川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小护士却没动，板着脸道：“该出去的是你，我是来打扫这间办公室的，没想到我去拿块抹布你就进来了，你要是没什么要问的话，请你出去吧，我要打扫这里了。”

  李大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汉可儿的办公室。发现这家女子贵族医院的幕后大老板其实是汉可儿的父亲汉科森，这纯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了解也就了解了，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这家医院的老板是谁，汉可儿在这家医院扮演着什么角色，那都和他无关，也和这次抓鬼的任务无关。

  回到那间留存尸体的病房，去见院长的柳晴还没有回来，李大川又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打发起时间来。

  苍玉华蹲在李大川的肩头上，翘首看着画面里的男男女女，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要是有香辣鱼干就好了。”

  李大川诧异地看了它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觉得要是有一桶爆米花就好了。”

  无聊的爱情泡菜剧，无聊的人和猫，还有他们所争论的究竟是该来一份香辣鱼干还是爆米花的问题，而就在他们的面前的地上，还躺着一具女尸，早就冰冷，煞气厚重。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影响这俩货想吃香辣鱼干和爆米花的食欲。

  在尸体和电视之间坐了一些时候，百无聊赖的李大川从洞天之中取出了手枪把玩起来。就在昨晚，他已经将从仓黄教授那里领到枪械、子弹和灵材神秘的都放进了洞天之中。这一段时间的琢磨，他早就掌握了将洞天当储物戒指来使用的法门。

  这个法门，和他的精神力有关。在凝神的状态下，他的精神力触手会穿透进洞天，轻轻一下触碰，一个释放的意念指令，他存放于洞天里的器物就可以取拿出来。当然，这种器物的取拿也是有限度的，比如那座修建于洞天之中的草庐，他就无法整个儿取拿出来，但要抓一把茅草，一只椅子什么的却是没有问题的。

  拿出手枪，李大川东瞄瞄西瞄瞄，摆詹姆斯或者杰森斯坦森的经典造型，大有“枪在手，美女全跟我走”的威武气势。

  受到感染，苍玉华小山猫也不看泡菜剧了，跑到床上挥舞爪子，将雪白的被子和被单划拉个稀烂。它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李大川是枪客，那么它就是刀客，西门苍玉华吹雪。

  柳晴恰好回来，看到胡闹的李大川和苍玉华小山猫，顿时就石化了。这是一个必须要保护的犯罪现场，李大川拿着枪瞄来瞄去就不说了，苍玉华小山猫却直接破坏现场，这俩货哪里是来破案的，简直就是来捣乱的嘛！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柳晴气得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李大川和苍玉华小山猫同时停了下来。三秒钟之后苍玉华小山猫很机警地用爪子将枕头掀翻，假装查看枕头下面有没有东西。李大川也是明白人，赶紧问道：“苍玉华警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苍玉华直立了起来，摊开一双猫爪子，还耸了一下肩，“喵呜……”

  “没有？再找！动作利索点！”李大川一本正经的样子。

  苍玉华又将床单的一条破开拉开，将毛茸茸的脑袋伸了进去，继续假装查看。假如犯罪嫌疑人是一只跳蚤的话，有可能被它逮个正着。

  “你们就别演戏了，你们以为我看不出你们这是在胡闹吗？”顿了一下，柳晴哭笑不得地道：“你们都给我坐到沙发上去，我跟你们谈一下情况。”

  李大川也不解释了，招呼苍玉华回到他的肩头上，他则坐到了沙发上，等着柳晴这个顶头上司给他下达指示。

  “我刚才和院长谈了一下，他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有一个犯罪嫌疑人，我现在需要回基地调查一下那个犯罪嫌疑人的资料，大川哥你留在这里继续调查，但可不许胡闹了。”柳晴叮嘱道。

  “等等……”李大川奇怪地道：“这个犯罪现场不是没有任何线索吗？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怎么可能有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呢？”

  “院长说是他亲眼看见的，还做了一些描述，根据他的描述，我画了一张素描，你看，就是这个人，在案发时间，他出现过，事后匆匆离开。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嫌疑最大。”柳晴打开了她的笔记本，那上面果然有一张新画出来的素描。

  李大川淡淡地看了那张素描一眼，那是一个面容瘦削，眼神阴狠的家伙，年龄不会超出三十岁。他嘴里没说，但心中却犯疑了，暗暗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呢？仓黄教授给我看的视频明显没有任何嫌疑人，而这个现场也明显是鬼族作案所留下的，那个什么院长怎么可能亲眼看到犯罪嫌疑人呢？如果这是一个谎言，那么那个院长究竟想隐瞒什么呢？”

  “记住不可以再胡闹了，我现在回去查资料，你留在这里继续调查。”柳晴合上了笔记本。她有着很丰富的刑侦经验，知道如何根据一张素描挖出真正的罪犯，这也是她急着要返回地下基地的原因。

  “那你回去吧，我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大川说。

  柳晴又叮嘱了李大川几句才离开。

  柳晴前脚离开，李大川后脚就出了门。他到护士站找到了唐佳，问了一下去院长办公室的路，然后也离开了。

  “很不巧，我们院长去仓库检查新到的一批医疗器械了，你如果急着见她的话，你可以去仓库找她，坐电梯直接下地下室二层就可以了。”一个自称是院长秘书的女子这么跟李大川说道。

  李大川也没多问，离开了院长办公室，随后又坐了一部电梯，直接下地下室二层。

  就在李大川离开院长办公室，进入电梯的时候，那秘书从门口退了回来。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只ipad2，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个即时视频通话的画面就显示了出来。画面里是一个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非常出众的丽人。画面一显示，ipad2里面就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米香，那个女警察离开了吗？”

  “那女警察已经离开了，骑着电瓶车走的。”女秘书很恭敬地说道。米香是她的名字。

  “那男警察呢？”

  “也按照你的吩咐，将他指引到了地下仓库。”米香说道。

  “好了，封闭电梯，不要让任何人下去。”

  “知道了，院长。”米香说道。

  “对了，那个报警的护士呢？”

  米香微微愣了一下，跟着就道：“院长，已经有专人在处理了，她是被吓着了，一时慌张才报了警，还望院长看在……”

  “够了，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招来警察的麻烦事情，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做事去吧！”

  “是……院长。”米香的肩头轻轻地颤了一下，那是慌张和害怕的体现。

  ipad2里的画面消失了，那丽人的声音也不再传来，院长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异样的静谧之中。

  这个丽人竟是这家女子贵族医院的院长，司徒墨兰。

  就在办公室里的视频对话结束的同时，李大川所乘坐的电梯已经到了地下室第二层，电梯门也哗啦一下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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