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海很是疑惑，至今还想不通。

  “那只有一种可能！”刘成才眼睛一亮。

  “什么可能？”叶沧海一怔，急切地问。

  “那就是代芬芳她爱上了你，妒忌顾婉如怀了你的孩子。”刘成才胸有成竹地说：“你在槐花村插队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啥特别的呀！就是有时候我去叫顾婉如的时候，觉得她很不高兴。我还以为是把她的玩伴喊走了，才不高兴的。”叶沧海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有点反常了。

  “顾婉如死后，她倒是给我写过一封信，告诉我，顾婉如死了，说是淋了雨，得了伤寒，病死的。”叶沧海回忆往昔情景。

  “这又是为什么？可能怕你知道真相，又到槐花村来吧，这样一来，顾婉如没被曹万喜祸害的事就穿帮了，她也无颜面对你。”刘成才这样分析。

  “嗯，这样一说，也还说得过去。她怎么回城后，和陈平结婚了？”叶沧海转了话题。

  “我也纳闷，两人插队时并无交集呀？倒是陆芳芳和陈利民两人对上了眼，时不时地打情骂俏，可把大伙儿羡慕死了。”刘成才也感到疑惑。

  “你是第一个回城的，因为你爸出了事，特殊情况。陈平是第二个，他隐藏得够深，骗我们，说他爸是工人，其实他爸是贸易公司老总。”刘成才接着说。

  “诶，会不会代芬芳听说陈平他爸是老总，就移情别恋了？”刘成才又开始推测。

  “移你个头，我都没感觉，你还别说，代芬芳她父亲就普通工人，她妈是中学教师，没有背景，凭这哪能提前回城，只有傍上大款，才有可能提前回城。”叶沧海也开始分析。

  “也是，你看她跟陈平一结婚，陈平就去他爸公司任副职了。她自己到贸易公司任了会计，过了几年，她弟也调到yue城去当外贸分公司的老总了。这难道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刘成才赞同叶沧海的话。

  “你今天去槐花村就得了顾婉如怀孕生子，产后大出血而死这个消息啊？”刘成才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槐花村吗？”

  “为什么？和你老婆吵架了，想去寻找初恋的感觉，重温甜蜜呗。”刘成才开玩笑。

  “因为两天前，在农博会展上，我见到了顾婉如——”

  “你哄鬼了，瞎说，顾婉如都死了十九年了，难道还能起死回生？”刘成才不信。

  “我还没说完呢，你打什么岔。我在农博会上见到了一个和顾婉如长得特别像的女孩子。她说她是在杨柳村出生的，今年十九岁。”

  “什么？那她是不是婉如的孩子？”刘成才忙问。

  “我到槐花村，就找了那个赶驴车的老郭头，当年就是他送顾婉如去生孩子的。”叶沧海就将顾婉如在陈医生家生了个死孩子的事告诉了刘成才。

  “这件事情很古怪，真相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接生的陈医生。可惜她不在家。”叶沧海声音有点哽咽。

  “这么说来，那个女孩极有可能是你的女儿。”刘成才说：“婉如有个孩子在世上，她在地下有知，也应安心了。”

  “我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我亲生的女儿了，十九年来，我没尽过一丝一点的做父亲的责任，我拿什么弥补她？”叶沧海泣不成声。

  “她还有亲生的外公、外婆和三个舅舅，我要不要让她去认亲？”叶沧海很是纠结。

  “你就不要折磨自己了，看事情的发展吧，我好想看看婉如的女儿，下次她来省城，你一定要带给我看看。”刘成才说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我走了，今天还要上夜班。”

  省城郊区的一栋别墅，硕大的彩电正放着省第四届农博会会展的新闻，琳琅满目的农产品、食品，川流不息的人流，讨价还价的人们，顾沐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嘴里嚼着苹果，眼睛望着电视，突然一个女孩的侧面引起了他的注意，好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孩手拿一包芝麻片，向前来观展的人们详细地解说它的制作原料及过程，讲解完毕后，她回头拿散装的芝麻片给人们品尝，“婉如！”顾沐风大叫一声，又想到了什么：“爸、妈，你们快来！”

  “沐风，你那么大声干嘛，吓了我们一大跳，怎么回事？”顾绍清搀着林若瑶从书房里走出来。

  “你们看——”，他傻眼了，电视画面已经切换，那位少女不见了。

  “看什么？”林若瑶看到的是人流涌出会展的场景。

  “我刚刚看到妹妹了，不，应该是和她长得很像的人，不，不是很像，简直就是她。”

  “你在说胡话吧？发烧了？”林若瑶伸手要去摸顾沐风的额头，被他一把推开，“我没发烧，我是真的看见婉如了，就是她，难道妹妹真的投胎转世了？”

  “你肯定是又想婉如了，看见有点像她的就觉得是她。”林若瑶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十九年了，婉如，你在那边还好吧？妈太想你了，你爸和你哥也忘不了你，你要有灵，梦中见一见吧。”林若瑶泣不成声。

  “顾沐风，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把你妈又惹哭了，病才刚好，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顾绍清瘦削的脸上，两行泪痕明眼可见，可语气却是十分严厉，痛失了爱女，他再也不能失去爱妻。

  “爸、妈！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看见一个跟婉如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了。”顾沐风急得跺脚：“我给大哥打电话，他电视台有朋友，让他朋友把那卷录像带拿来。”

  “喂，大哥！你听我说，我今天看新闻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个女孩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你电视台不是有朋友吗？让他把那卷录像带借给我们看看。”顾沐风急不可待地说。

  “你又在搞什么鬼？没事找事？我忙着呢？别打扰我。”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顾沐云！竟敢挂我电话！我打爆你！”顾沐风气急，又拿起了电话。

  “你有神经病吧，说了别打扰我，别打扰我，你怎么就不听呢？”顾沐云生气了，语气也不好。

  “哥，我亲爱的大哥！这次是千真万确，你就帮我这一次，下次绝不打扰！”顾沐风信誓旦旦。

  “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明天上午来拿录影带。”

  “不行，哥，现在新闻播放完了，录影带用不着了，你马上去借，我亲自到电视台去拿，好不好嘛？爱你哟！”顾沐风开始卖萌、撒娇。

  “真拿你没办法，那你去电视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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