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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是我的


“晚晚,对不起,我……”

  林之樾面露苦色,百般纠结下,伸手接过她的银行卡。

  “我不能跟你走。”

  并不出乎江泠晚的意料,比起跟她出国,两百万于他而言,收益比更高。

  江泠晚笑意清浅,随手从花瓶中拿出一枝修剪好的香雪兰,满不在乎道:“那么,往后余生,祝你好运。”

  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终究刺痛了林之樾的心。

  和她相识半年,从未见过她难受的模样,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不管是对谁。

  明明他心里很嫌弃她,厌恶这个女人把男人视为玩物,一遍遍在心里洗脑自己,跟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钱财。

  可真正拿到两百万分手费,被她当垃圾一样甩弃时,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

  跟她在一起半年,为了讨她欢心,记住一切她的喜好,口味禁忌,小心翼翼跟她相处。

  她高兴时,笑容灿烂得像天边的灿阳。

  不高兴时,眸底的清冷好似高挂于夜幕上的寒月。

  这个看似颇有心机的千金大小姐,经常也会犯傻。

  有时设计方案被江董事长批回来,会第一时间气嘟嘟地跑来跟他抱怨,“我爸眼光真是太挑剔啦!不给他干了,迟早有一天我要自立门户!”

  然后又真香地抱着本子,自顾自地在他的办公室重新做设计。

  而她遇到高兴的事,也会兴奋地第一时间跑来跟他分享。

  他心里虽不耐,但面上总会云淡风轻地演出宠溺她的模样。

  他的办公室里充斥着她的一切,上好的龙井,替换成她喜爱的茉莉花茶。

  办公室里的水仙花,替换成她喜爱的香雪兰。

  还有属于她的小柜子,里面装满她爱用的布料,剪裁工具。

  她闲时会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下班,心血来潮拿了些布料过来修剪。

  真的……可以舍弃吗?

  真是有点可笑,他原以为是自己心不在焉。

  时至今日,才明白。

  从始至终,心不在焉的人只有江泠晚。

  种种情绪催动下,他的心痛得像被凿了一个大洞,心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忽的被全部抽走一般。

  林之樾情不自禁上去,将面前的美人儿拥入怀里,面露痛楚,苦涩地开口:“晚晚,我承认以前确实嫌弃过你,确实对你有利所图,但现在没有,真的没有。”

  “我很舍不得你,可你知道的,我还有家人需要供养,以我目前的阶级,根本无法为你舍弃这里的一切,跟你逃出国。”

  江泠晚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在一起半年多,哪怕到了谈婚论嫁,他都没有抱过她一次。

  偶尔她高兴,想抱一抱他。

  他都会脸红地退缩,躲开。

  看似脸红,实则嫌她脏。

  “林之樾,你是舍不得在我身上的利益,还是舍不得我,其实你心里跟明镜一样。”江泠晚缓缓推开他,抽出根烟来,滑动打火机,点燃香烟,放进嘴里。

  “我心里也跟明镜一样,我需要一个乖巧懂事的结婚对象,替我摆脱一些棘手的麻烦事。”

  林之樾面露难色,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明白她流连多个男人之间,无非是为了物色合适的结婚人选,稍有不合她心意,必定被甩。

  所以界内都传她眼光毒辣,嚣张跋扈,花心女海王。

  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江泠晚还是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停地考验,不停地物色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晚晚,我们也可以领了证,在国内发展,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往后不再回来?”林之樾不解地问她。

  江泠晚转身回到位置,漫不经心道:“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当寡妇啊。”

  林之樾听懂了,寒气从脚底升上来,贯彻整个身体。

  江泠晚背后的人,是家世背景庞大,手腕大实力强硬的沈书礼,纵横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也正是小时候当过同学,才知道他与同龄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生来的天之骄子,起点眼界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晚晚,你跟沈书礼……是什么关系?”他迟疑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江泠晚面上没什么表情:“就你想的那样。”

  说来也奇葩。

  她费尽心思找人结婚,每次刚到谈婚论嫁的关头,那些男人都会立马变卦。

  林之樾追了她半年,伺候了她半年,忽然开口要结婚,她才选定了他。

  林之樾的离开,她还是挺不舍的。

  毕竟很难再找到这么乖巧的小奶狗了。

  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哪怕心里再厌恶,也会用最佳态度来对待她。

  下午她约了供应商谈事,没想到会在雪莱私人会所撞见陆裕。

  陆裕虽然长得帅,但他到底是沈书礼身边的人,所以江泠晚不打算搭理他,漠视着往里走。

  陆裕叼着香烟,随意靠在沙发上,见她优雅地踩着高跟鞋,往楼上包间走,装作看不见的模样,还怪可爱,不禁笑了笑。

  原以为她要结婚了,没想到陆瑶歌这几天,天天在家念叨着找不到江泠晚,打电话也不接。

  不知跑哪浪去了。

  估计是想着结婚限制自由,临时改了主意。

  江泠晚这种类型的女人,要真能结婚就怪了。

  沈书礼回来的时候,看到陆裕在傻笑,不由皱眉:“思春?”

  “差不多吧。”陆裕也不否认。

  看了一上午资料,沈书礼难得心情不错,饶有兴致地问他:“思谁?”

  “你不让提的那个女人,既然你对她无意,我又刚好有意,而据我所知,她这几天并没有结婚。”陆裕沉浸在对江泠晚的考究之中。

  脑海中不断浮现她那句:“要么服从我,要么远离我。”

  这女人,真有意思。

  居然让他有种真的想服从的冲动,想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驯服他。

  或者说,他也想驯服这个女人。

  不论驯服还是被驯服,都有意思。

  他们所处的圈子,注定杂乱,毫无道德可言,但也自由。

  今日这个女人能成为你的情人,明日也能成为你朋友的。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沈书礼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杯中盛着由山崎威士忌与帝萨诺利口酒调配而成的教父,冰块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浅淡醉人的流光。

  眸底微沉,迸射出危险的光芒,刺向陆裕,随即恢复平和。

  “她是我的。”他语气淡淡,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

  又补一句:“我指的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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