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开始了？

托尼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起身，站在杜兰面前，和他对质。

“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以为我们这里的老古板应该只有两个才对。”

“……”

莫名的，杜兰有被感觉到的感觉，自从从奥丁口中得知了自己其实还没有彻底死亡，真实年龄应该已经一千五百零九岁时，杜兰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使用现代智能还有些磕绊的事情。

这会托尼这个老古板，成功将这个屋子里面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全部包含在内，一直以为自己还年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手机他上手真的很慢。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也算是老古板的一员吧……

“抱歉…我不常在人界游走，听到陌生的词汇有些好奇…主人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格勒莫里握住杜兰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耷拉着脑袋的同时，默默往杜兰身边躲了躲。

那可怜的语气和那愧疚的小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杜兰感觉，自从次大都会离开后，这个高傲又好面子的小恶魔就总是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可怜的模样。

可能是还记得那个诅咒的事情，内心一直没有安全感？

这样一想倒也说得通了，杜兰转身抬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本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不知为何，眼前的恶魔眼神变得拘谨，小心翼翼的盯着杜兰。

回想起刚刚他说的话，此刻的格勒莫里又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又担心自己真的麻烦到了杜兰成为对方的累赘。

“啧——”

托尼他算是明白索尔为什么会被那么干净利落的丢出去了，除去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位估计也在其中占了大头。

原本他还没怎么注意到对方，还感觉他挺安静的，原来不是安静只是在等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瞟了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默默观察着这边的两人，内心暗自加强了警惕。

这两个能在这种攻势下至今没有被赶出去，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边杜兰已经给格勒莫里解释了什么叫做绯闻。

绯闻通常指未经证实的关于某人私生活、行为或关系的消息或传闻，常常涉及到不寻常或被认为有争议的关系、秘密恋情、不当行为或是道德或法律上的违规。

他的一长串话，未证实三个字从格勒莫里左耳进去，又原封不动的从右边耳朵出来，完全没有过大脑。

他只听到了私生活、有争议、秘密恋情、不当行为……

小恶魔格勒莫里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会是这个家里最没有威胁的，一时没忍住露出开心的表情。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人设又急急忙忙收回，怕露馅，又欲盖弥彰的解释着，他这是因为杜兰给他解释所以才开心的。

“……”

很显然，现在再解释有些晚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个笑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他这个表情的反应各不相同罢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暴露给杜兰，格勒莫里这下是真失落了，原本为了方便而完全睁开的眼皮又重新耷拉下去，整个人回归原先丧丧的感觉。

“抱歉失陪一会。”

杜兰板着脸，冲屋里的三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就牵住格勒莫里，随着金色粒子旋涡门的打开，他拉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一刻的三人明显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分别在不同程度的转晴。

好小子总算是翻车了吧？

其中表情明显得意的就要数托尼了，毕竟刚刚格勒莫里可是在当面蛐蛐他试图煽风点火，此刻他翻车了，托尼没有直接笑出声已经是他情绪自控的不错了。

而他们的离开托尼当然也不可能闲着，而是悠悠转身，冲剩下两人扬眉示意。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还差点什么。”

“托尼……”

史蒂夫是率先搭话的，不过可惜托尼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干脆把手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另外你欠我一套战甲的钱。”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在半个小时前还在用他那个象征正义的盾牌，狠狠打碎了他价值十五亿的微型反应堆。

正义无价，但是他有，再说他们也算是彻底决裂了，既然不再是队友，那么他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不计较。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加了一个，托尼不狠狠宰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失去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正义的代表是要拖欠债务，还是老老实实的还钱呢？

至于巴基……

托尼同样不可能给什么好脸色，双手抱臂，徐徐开口。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竞争吗。”

很普通的一句话，没有刻意带着任何恶意，他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晚饭吃什么一样。

平静且理所当然。

而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这个房间里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被克制被限制的人。

未发生这件事之前，唯一可以约束巴基的就只有杜兰，现在多了一个托尼。

巴基的性格说服不了自己是因为洗脑杀害了对方的父母，就可以放心当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既然记起就已经选择好了承担那部分的错误，所以托尼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没有资格。

只要托尼没有表示放弃之前，他都没有竞争的资格。

不同于房间里的托尼一人的独秀完虐两人，他们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已经到了天台的格勒莫里和杜兰两人身上。

杜兰把人转移到天台后，脸上刻意板起的表情倏地放松下来，突然的笑声，像是一把锤子敲响了格勒莫里的警钟，让他无措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格勒莫里…为什么要故意装成那副可怜样？”

随着这声询问，格勒莫里心头一跳，刚想道歉，就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紧，低头的瞬间，眼前就闯入一个被太阳所眷顾的天使。

“虽然很可爱，但是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你……”

杜兰双手举起，仰头捏着他的脸颊，此刻正是中午，阳光倾洒在身上，将他原本就耀眼的眉眼渲染的更加美丽。

扑通扑通——

格勒莫里感觉双耳好像听不见除了心跳以外的声音了，此刻天使对他而言似乎不再是一种对可怕之人的形容词。

因为这个早早被他确定为天使的人，在他心里早已不再可怕，剔除掉可怕两个字，天使就只剩下赞美了。

他好像没办法再用不想他的灵魂受到污染来搪塞自己。

“主人……”

格勒莫里抿了抿唇，在阳光的照射，对方身上似乎也多了一种懒洋洋的味道，这次他口中呢喃着这个称呼。

在杜兰的面前，缓缓的单膝跪地，一手抵在胸口，低下头，声音却铿锵有力。

“我，格勒莫里，在此立下永恒的誓言。”

“以我谦卑之身，服务与尊崇于你，像侍奉最高贵的国王一般，尊重你的意志与梦想。”

“以我宽阔之臂，为你筑起庇护之所，抵御世间一切苦难，让温暖与安全常伴左右。”

“以我无尽之智，助你解开人生的谜题，共享知识的果实，携手探索未知的世界。”

“我的全部身心，践行此誓言。直到最后一息，永不背叛这份承诺。”

随着一道代表着誓言成立的暗红色的魔法阵在两人脚下升起，这时格勒莫里才抬起头，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杜兰此刻震惊的表情。

暗红色的法阵逐渐缩小，但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杜兰看不见的地方，在恶魔心脏外的皮肤上，生长出一朵白色玫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良久杜兰才从震惊中回神，低头注视着仍旧单膝跪地的恶魔，双眉紧紧锁住，不太认同对方突如其来的行动。

主仆契约就足够让他安心了，现在又多出一个这个，杜兰一时间有些怀疑，到底是谁要给谁安全感？

他原本是想告诉对方他并不在意那件事的，毕竟以他的记仇程度，真要是在意起来，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知道，我亲爱的主人…我在宣誓，从现在开始，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思维，他的一切将会永远忠诚于杜兰。

这是格勒莫里在明白过来后，最先想到的，他的主人一直都很有魅力，哪怕未来自己无法站在他身边。

至少……

他在对方心里留下浓厚的一笔，并且永远不会后悔。

“你明知道，我信任你。”

杜兰有些无奈的扶额，随后靠近对方，将他拉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

而被那双手握在自己的手，格勒莫里原本郑重的表情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格勒莫里就将那只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动作虔诚的如同一个骑士一般亲吻王的手背，声音缱绻。

“我知道，我亲爱的主人…但我想再增加一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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