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大叫：“姜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本来准备给你留点面子，但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直说了。什么姐，那就是你妈！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我的城市找我，说是我的网恋对象。换了你，你会接受吗？我才二十六，刚大学毕业不久，让我接盘这样一个老女人和拖油瓶，我没有直接把你们赶出去都算好的了！你这样说，你有良心吗？”

  他的声音很大，避难所内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将八卦的目光，转到了姜烈的脸上。

  但他却是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对江陵远道：“不说了，兄弟，捆起来吧，他就是假的。”

  周顺大骂：“姜烈，你这个傻叉，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烈回答：“当然是想把你绳之以法。实话说，我本来也是不相信，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能塞入另一个人的灵魂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因为你说的这些，和周顺在博客上写的分手日志一模一样。你很聪明，把它们都背下来了，但事实上，这些都是假的，他是一个非常虚伪的人，他所写的，不过是他想让别人知道的而已，并不是事实。如果你想证明你是周顺，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正的原因，不然，我这票通过，你是拿不到了。”

  周顺挣扎的动作停顿了，别过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烈长叹口气，伸手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道：“你这人嘴巴是真的硬啊，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反正周顺已经不在了，面子这种东西，我也完全不需要给他留。你之所以和我姐分手，是因为我姐发现了你感染了hpv，并且隐瞒了病情的关系。”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甚至于有几个人跑到一边，抠嗓子大口呕吐了起来，生怕被感染了病毒。

  陈序旸等人的面色也很差，却没有他们这样大的反应，对姜烈道：“所以，你之前一直让我们区分餐具，防止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实际上是因为这个?”

  姜烈摊手：“是啊，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治好就是了，毕竟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

  “姜烈！！！”周顺咆哮，眼中一片血红。

  姜烈掏了掏耳朵：“干嘛那么大声，如果你是想说，你其实心中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因为不想丢面子的原因才没说就免了。既然我已经开口把事实说了出来，就说明我不认你这个人，你也没必要辩解。这一票通过，我是绝对不会投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话时候，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苍白手掌，上面白色包装‘hpv自测试剂盒’几个字醒目。

  姜烈吃了一惊，看向林洛薇：“我去，你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林洛薇嘿嘿一笑：（够吗，不够还有。）说着，像是变魔术一样，再次变出一盒。

  姜烈同样嘿嘿一笑，看她还要拿出更多，阻止道：“可以了，姐，这些就够了。”

  另一边，自测盒出现的第一时间，周顺的眼睛就瞪大了：“不是，姜烈，你来真的啊？还有……林洛薇，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啊，是不是有病？”

  林洛薇一脸淡定：（我又没有病不知道，但你可能多少真有点，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程度了。）

  周顺听不懂，但大受屈辱。

  特别是姜烈拿着自测盒里面，取血的针头靠近他的时候，更是愤怒的语无伦次：“滚，都给我滚啊。”

  “好了！”陈序旸伸手，制止了姜烈进一步的行动：“该我问了。”

  姜烈看他一眼，十分干脆收回了手中的针头：“好的陈队，你问。”

  周顺看到陈序旸走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陈队，别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必须要相信我啊！我可是为你挡过子弹的，过命的交情。”

  “我知道。”陈序旸回答。

  他的眼神坚定，让周顺心中突然来了底气，道：“好，好，你问，你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

  “好。”陈序旸点头，开口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身份证号多少。”

  周顺脱口而出：“XXXXXX19。”

  “确定吗？”陈序扬问。

  周顺笃定：“我确定！”

  一旁，塔西亚从手机中翻出备忘录，看着上面的数字，对陈序旸道：“陈队，没有错，是这个。”

  陈序旸微微颔首，转而朝旁边江陵远道：“我想，你的猜测是真的，他就是假的。”

  周顺不理解：“什么意思，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塔西亚神色有些不好看，拉了拉陈序旸的衣服：“陈队，周顺说的，确实是对的啊，为什么说他是假的。”

  周顺听到她那话，也生气了，愤怒道：“陈序旸，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陈序旸反问：“因为周顺根本不是大陆人，也没有身份证。”

  姜烈睁大眼睛，开口道：“那他现在所用的是？”

  陈序旸回答：“是假的，是上一个被他杀死的，寄宿家庭户主孩子的身份。至于说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在末世前，这件事情，就是我一直在调查跟进的。”

  “什么！”姜烈语气升高：“那和我姐姐一直网恋的，其实不是他？”

  “是他。”陈序旸回答。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烈更加激动了：“这周顺，在外面乱搞感染hpv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杀人犯？！”

  陈序旸替他解释：“顶多算是过失杀人吧，不是故意的，他也想过自首，但因为对方父母早就想……啧，换一个孩子，且他也足够优秀的关系，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林洛薇在一旁听的，直呼变态，开口道：（我以为我舅母一家，没养过我一天，却还要问我要大笔赡养费，不给就在我学校门口上吊自杀的事情，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这位更猛，直接把杀了自己儿子的仇人，当亲儿子养。牛逼，真的是牛逼。论变态，我们乡下人，确实是玩不过你们城里人。）

  说话时，不忘用肩膀拱了拱后面江陵远的胸口：（你说是吧？给自己立穷鬼人设的富二代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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