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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哥哥答应我的……


  余音心里轻笑了声,面上却是乖巧地说:“是哥哥方才答应我的。”

裴宇无话可说,沉默一瞬,端起桌上的药碗后,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余音没防备住,猝不及防被他捏的嘟起了嘴巴,两侧的颊肉也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呆萌。

“哥哥……”

不等她疑惑的话说出来,裴聿已然将完全凉下的药灌在了她嘴里。

看着她着急吞咽的样子,裴聿嘴角勾出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她反应过来时,已是转身离去。

余音被连着呛了好几下,这种感觉才有所缓和,她泪眼模糊望着裴聿离开的身影,当真觉得这狗男人坏的厉害。

等她不咳的时候,空荡的殿内也再没了任何动静,寂寥的感觉随之而来。

惺忪的烛火映照着床幔,她瘦弱的身影盖着锦被缩在角落里,垂着眼睫,脑海里充斥着全部都是阿遥的身影。

第一次见到阿遥,是在鹅毛大雪中,她七岁,而阿遥只有四岁,瞧着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有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这个只会哭的奶娃娃。

她教阿遥学着忍泪、学着示弱、学着求饶以及武功,因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视若刍狗。

但阿遥生性胆小,那木头脸非要说是她将阿遥保护的太好,所以阿遥才不敢杀人。

可她倒是觉得无谓,她自大的想,只要她活着,就能将阿遥保护好。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到最后……竟然是阿遥牺牲性命救的她。

“姐姐,我活不成了,在应下阁老替你顶罪这桩任务后,我便服下了剧毒……”

阿遥的凄痛的声音在她耳边不绝于耳,她窝着身子,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锦被上,映出一小摊水渍。

余音这一夜不知哭了多少次,直到泪干为止,她才渐渐停下抽噎声。

而外面的天也渐渐亮起。

宁儿推开门时,瞧见就是她这般失神的模样,立马上前询问道:“公主,可是伤口痛了?”

“无事……”

余音开口时嗓音沙哑的不成样,面上也是苍白无力,原本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是显得无神。

“公主可是一夜未睡?”宁儿为她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她,担忧地说:“公主若是不舒服,奴婢便去寻太医。”

“无妨,我只想自己待着,宁儿你出去吧。”

余音没接过她递来的那盏温水,侧身背对着她躺下,再没了话。

宁儿欲言又止看着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无奈退了出去。

余音这一躺便躺了三日,期间一些不相干的人来瞧她,都被她推了回去。

唯有一人,是每日坚持不懈的来。

“公主,杨小姐又来了,您还是不见?”

身后传来宁儿的询问声,余音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见,让她莫要再来了。”

“是。”宁儿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屋子。

听着殿内重归安静,余音才慢慢睁开眼睛,她当真不知这杨舒月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她这几日一直在想,阿遥在最后一口气时,说的太什么……又是谁?

在宫中能有这般身手之人,定然不简单,可她却是怎么都想不出这人是谁。

而东宫内,凛星却是急的来回穿梭在佛堂前,瞧着站在佛堂前,正面色淡淡念经的裴聿,忍不住开口:“听说公主伤势又严重了些,殿下不去瞧瞧吗?”

从那一日公主被刺伤,他就担心的夜不能寐,想要借机去瞧瞧公主。

可无奈殿下却是无动于衷,一心念佛,当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

今日也一同既往,裴聿睁开眼睛,不紧不慢上了三炷香,没有要应他话的意思。

“殿下,公主怎么说都是您亲妹妹,与您血浓于水,您这般不在意,更何况公主与您更是有了……”

“孤有拦着你去寻她?”裴聿行完佛礼,转身退出了佛堂,又问:“可还在那刺客身上寻得什么线索没有?”

凛星还想再说余音的事情,但迎上他那双冷凝的眸子,轻咳了一声,面色正经地说:“并未,这几日属下暗暗探查了宫中……”

“殿下,杨小姐在东宫门口想要见您。”小宫女急匆匆的走来,向他行了一礼,又言:“杨小姐说,她今日必须见到殿下,她有话要与殿下讲。”

听言,裴聿不为所动,声音冷淡:“不见,让她回去。”

说完这句,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迈步离开。

东宫外,杨舒月瞧见是小宫女一人过来,皱了下眉,转身便离开。

她觉得这裴聿当真是难靠近,对女色也实在是不近,她自认为自己长的沉鱼落雁,但不奈裴聿是个念佛之人,丝毫不给她任何机会。

而让她去用那些下三滥的狐媚手段,去讨好勾引裴聿,她是万万做不到!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想起那说哭便哭的余音,听说是被刺的一簪子,她轻扯了下唇,这下恐怕是不得不哭了啊。

她离开的身影是轻松愉快,永乐宫内余音是在下午时恢复了精神气。

阿遥不能白死,她要早做好打算,早点为阿遥报仇!

她刚叫宁儿为自己梳好妆,秦嬷嬷便到了:“公主,娘娘让公主过去一趟。”

余音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跟着秦嬷嬷走了。

到了中宫殿,她刚想要行礼,便被端坐在上方的皇后出声制止:“微儿受了伤,现如今只有你我母女二人,不必行这些虚礼。”

“多谢母后关爱。”

余音还是轻轻行了一礼,才抬眸望向上方的皇后,见皇后神情有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满意后,她便在心里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方才没顺着杆子往上爬。

白清最是重规矩,方才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见这个女儿如此懂事,笑意浅浅道:“微儿总是比你皇兄省心些。”

“孩儿又怎能比的上皇兄呢,孩儿入宫的这些日子里,全凭皇兄照拂。”余音接连说了一通裴聿的好话,才点到为止,静静等着皇后话。

白清脸上的笑意始终挂着,默了默,才继续道:“过几日你皇兄要去灵隐寺参拜佛祖,结束后,正有庙会,你在民间时应当会参与,本宫想你这一次受了伤,又在自己宫中憋闷了几日,总要换换心情,便跟着你皇兄一起去拜拜佛祖后,再让你皇兄带着你逛逛庙会,可好?”

好!

实在是好!

余音正愁着该寻什么借口去找裴聿,皇后便给她提了正当的理由。

她又与皇后多聊了几句,皇后便揉了揉额头,让她退下,瞧着是有头疾。

余音多瞧了一眼,便收回了思绪,从中宫殿去了东宫。

她到东宫时,被小宫女引着去了书房,也是她第一次在除了佛堂处见到裴聿。

裴聿今日穿了一件淡黄瑞锦玉绸缎长袍,衬托的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儒雅和温和,但他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又为他徒增了几分清冷疏离。

他正专心处理着一些折子,丝毫没有要应她的意思。

余音不动声色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的样貌,觉得他当真是出众,叫她喜爱。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裴聿拧眉抬头望向她:“你又有何事?”

他觉得这人当真是烦的不行,伤口刚好了些,便又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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