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瞬间就知道她的企图了，她尴尬笑笑，没有回复。

  直到电梯门开，大妈还没闭嘴。

  姜烟有些无奈，“阿姨，我先回去了。”

  “诶，行。”大妈这才晃神，应了声。

  等电梯再次关上，姜烟听到电梯里传来一声惊呼。

  “靠，我也到了啊！”

  姜烟沉默，抬眸看了眼楼层，下一趟是…顶楼。

  看来大妈得坐到顶楼再回来了。

  中间隔了二十层。

  屋里。

  白晔和姜笙各自端坐在一边，气氛有些诡异。

  白晔后悔不已，她就应该等着姜烟一起上来的。

  “咔。”

  开门声响起。

  姜笙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见是自己要接的人，他才露出笑，“姐。”

  “嗯。”姜烟应着，抬眸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她的白晔。

  “她是我同事，今晚来住一晚，你可以叫她姐姐。”姜烟把钥匙挂在挂钩上，开口介绍。

  姜笙瞥了白晔一眼，没开口。

  姜烟也没硬求，姜笙怕生，她是知道的。

  “这是姜笙，我弟弟。”她这才看向白晔。

  “好。”白晔拘谨地应着，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不喜欢她。

  “想吃什么?”姜烟把新买来的沐浴露放在浴室里，这才开口问。

  “都行。”

  “红烧肉。”

  白晔和姜笙同时出声，屋内沉默了片刻。

  姜笙瞥了她一眼，心里冷笑了一声，那表情像是在嘲讽白晔自作多情。

  姜烟推开厨房门，“那就红烧肉。”

  白晔听言，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声，“可以不加葱嘛？”

  “嗯。”姜烟看了眼一旁的姜笙，应了声。

  饭后，白晔和姜笙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姜烟也没想到，白晔这种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还会洗碗。

  姜烟洗澡的间隙，姜笙把客房收拾出来了，准备去洗手时又瞟到柜子上的手链。

  他皱了下眉，伸手准备去拿。

  “那是姜烟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提醒。

  姜笙手里的动作一顿，转眸冷冷瞥了她一眼。

  白晔瞬间闭了嘴，不敢再开口了。

  姜笙看了那手链两眼，眸子里多了些雾气。

  “今天周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姜烟把煎好的鸡蛋放到桌上的盘子里，看到姜笙出来，开口问了一声。

  姜笙瞟了眼她手腕上的链子，“今天和同学有约。”

  “…噢。”姜烟点头。

  “你吃三明治还是炒饭?”姜烟转身。

  “蛋炒饭。”姜笙看了眼一旁的饭盒，“院里不包饭?”

  “啊？”姜烟愣了下，“那个是给病人带的。”

  白晔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了她这句话  ，她抬眸看过去，眸子忽闪。

  那饭盒她好像在谢辞房里看到过。

  “403?”姜笙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经常听她提到403。

  姜烟顿了下，表情有些僵，看了眼白晔的表情，半晌才道:“不是。”

  “姐，你喜欢这个工作吗?”姜笙看向她，表情认真。

  姜烟动了动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喜欢的东西。

  从出生开始便注定生不由己。

  在孤儿院那样的地方长大，谈何喜欢，院长妈妈也从未曾告诉过她，只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保持优秀，这样才会被有钱人家看上。

  她来到姜家，从有了依靠到多了累赘也不过短短三个月。

  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才十五。

  “喜欢吧。”她回复了一句，将盛好的蛋炒饭放在姜笙面前。

  白晔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吃着早餐。

  一路无言，到了院里白晔便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姜烟后面。

  姜烟有些烦躁，看了眼快要冷掉的饭，拐弯走到了408。

  看到她，程祁眼睛一亮，昨天才听说她被包给403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

  “这个给你，趁热吃吧。”姜烟把饭盒放在他桌上，瞟了眼门口有些错愕的白晔。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总不能在白晔眼皮子底下进了403的门，还给403送饭。

  饿一顿，应该也死不了。

  程祁怔愣了两秒，顿时有些犹豫。

  他见过这饭盒，在403那屋里。

  那家伙当宝贝似的，谁都碰不得。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他有些不舍，姜医生做的，还能让403这么宝贝，一定很好吃。

  但相比吃的，还是命更重要。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那家伙徒手扭断别人手臂的。

  那熟练程度，让他害怕。

  “啊？你已经吃过了?”宋雪推着送饭车，刚到门前就听到了程祁的话。

  程祁一愣，脸上闪过些窘迫和慌乱。

  这么巧?他可是昨晚就没吃饭的!

  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

  程祁有些后悔，这精神病院给每个人都规定了份量，只能少不能多，主要是害怕他们把自己肚子吃坏了都不知道。

  这一顿过了，就得等下午了。

  程祁眼巴巴地看着推车离开，脸上布满了绝望。

  最终他还是没敢吃那饭。

  姜烟也没继续推压，想着能不能趁白晔上厕所的功夫把饭给谢辞送过去。

  “姜小姐，我们去403看一眼吧。”白晔见她始终不提403，有些着急了。

  她可不能一整天都无所事事，一无所成。

  前几天至少还做了事，良心没有那么不安。

  “403啊，你去吧。”姜烟轻飘飘地道了一句，满脸不在意。

  白晔微愣，皱了下眉，“姜小姐，你是我的助理。”

  “什么时候的事?”姜烟装着傻，手里扣着胶布，慢悠悠地把标签贴到空瓶上。

  等会儿有个辩物的检测，每个月三次，无一例外，谢辞一次都没去过。

  虽然她之前上晚班，但还是把谢辞在白天的动作从监控里看得得一清二楚。

  不过特别奇怪的是谢辞被下药那晚的监控像是被人刻意剪掉了。

  只能看到晚上十点之前的监控，以及她回到值班室之后的监控。

  问起来，保安一个劲儿地说是那段时间停电了。

  [黑化值上升了。]正想着，007突然开了口。

  姜烟皱眉，瞥了眼放在窗台上的饭盒，又抬眸瞥向还杵在门口的白晔  ，“行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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