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拿了歌来，但这本来就是她们的舞台，不给她们展示的机会只为追求您心里的完美舞台未免太可笑。”

  选秀节目的进度已然到了导师秀，这次选人是导师面试的模式，林灿这边刚结束就收到节目组的会议通知，负责说唱的乔尼组虽然没招满，但以不合适的理由拒绝了剩下两名练习生，导致她们轮空。

  刚参加紧急会议，在电脑另一端的林灿直接就炸掉了，这段时间留下来的练习生都很努力，她也见多了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站到台前的练习生，对于这种任性的行为实在无法理解，就有了屏幕上少见的咄咄逼人的姿态。

  “我看一公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是要做节目效果呢，原来就是你从来不花心思教。”

  “说唱本来就没什么好教的。”林灿语速太快，乔尼这才有机会插嘴，立刻出声反驳。

  “哈，说唱没什么好教的那你来干吗？你拿的不是导师工资？说唱跳舞声乐三大项哪个是天生就会的，明明说唱最好入门，您教她们数拍子了吗？您教她们找腔调了吗？如果只是为了展示自己你干脆直接去新说唱，回你的underground。”林灿想到之前拍综艺遇到的和苍蝇一样讨厌的rapper浑身冒火，乔尼嘴巴张张合合没吐出几个字。

  “导演，那让那两个女孩儿来我这边再面试一次吧。”其他导师见场面变得剑拔弩张，刚准备开始劝和，林灿又变回态度平和的样子跟一旁的导演组说话，“我不想给他收拾烂摊子，但是能展现自己的舞台本来就少，那两个姑娘也不应该因为某些人的不负责失去这个机会。”

  刚准备偃旗息鼓的乔尼听见林灿的软刀子，脸一下涨红，旁边的导师又开始打起圆场。

  “先不哭了哈。”林灿看见两个女孩儿怕失去机会哭的眼睛红肿，心里对于乔尼的气又多了一分，“我这边给的歌是《woman  wanne  be》，编曲你们都已经听过了对吧，但是我并没有给词，因为词是我的想法，我想听听看你们是怎么定义这个woman  wanne  be的。”

  “不要着急，稍微缓一缓然后慢慢说，这个问题并没有标答。”林灿看见她们像是被考官提问一样，霎时间紧张起来，声音变得更加温和，眼带鼓励的看着她们。

  “想要成为什么样女性？可能老师您就是答案？我也想跟您一样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想成为更豁达一点的人，老师我是不是太要强了。如果我不适合您这个节目就算了吧，不要把别人的舞台破坏了，可能我就是.......不适合这个风格的舞台......”第二个女孩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一向坚强的她突然爆哭。

  “快别哭了，你快帮我安慰她一下。”林灿这边看一个不哭了另一个又开始了，变得着急起来，“我说过了呀，这个本来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你只要争取的态度我就会给你过。现在停下，不要再哭了，不合适我就让它变合适，我说过吧我还算不错的制作人，有我兜底你担心什么。”

  “我的答案是什么，待会整组集合我再一起说，你们现在都收拾好心情，给我一个态度就好，后面就算编舞很难也都会始终如一的努力吧？”

  两人听见林灿笃定的话，不安的心突然落了地，眼泪又要涌出来，看着屏幕里的林灿猛地点头。

  “那就好，欢迎你们加入。去洗把脸补个妆，我们等会再见。”林灿目送她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摄像头的范围内，低头构思起编舞，因为节目组预先定好的人数，她本来已经找好编舞师完成了整个编舞，现在又要大改。

  “林老师，您先消消气，刚刚那段我们会掐掉的，不会播出影响您。”导演组见练习生走了，立刻出现在镜头里。

  “没关系，想播就播吧，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本来就讨厌这种说一出是一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人，我既然在镜头前说了就不担心你们剪辑。”林灿拿笔戳着自己的下巴，“刚突然发脾气，让你们难做了，抱歉。”

  “没关系的，您不生气了就好，我们还要谢谢您帮忙解局呢。”导演组派出的工作人员连忙摆手，“那您先休息会，我们下个流程再见。”

  林灿无所谓的点头，拿起手机立刻联系和自己长期合作的编舞师，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家都来了，那我们现在先来听一听这个歌的完整版哦，你们是除了节目组审核第一批听到的人。”林灿说完，拿着鼠标操作起来，远程控制另一端的电脑播放起词曲完整的歌。

  前奏热血的旋律由电吉他演奏，等到乐器和合成器齐鸣，林灿录制的原声也从播放器中淌出，坐成一排的练习生们跟着歌不自觉的摇晃着身体。

  “第一遍听完了，大概能懂歌名是什么意思了吗？”林灿听见自己制作的歌，也笑得满意，这是她很喜欢的一个作品。

  “你们不用再回答，我先来说说我的想法。”林灿看着大家努力点头，又要附和的样子，连忙打断，“这个歌是我17、18年那个时间段写出来的，那个时期我们组合正式发展期，我自己也突然间多了很多粉丝，和组合大量增加的男粉不同，团偏我的大部分是女孩，这也和公司给我们设定的发展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读了很多粉丝信，和很多粉丝相处之后，我想我可能有了一点答案。你们也看到了，歌名直接就写出来了，woman  wanne  be的主语并不是我而是粉丝，我是作为宾语的存在。”

  “东亚粉丝大多把偶像当成精神寄托，男爱豆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把他们作为自己的理想型，女爱豆的粉丝的情感可能更复杂一点。”林灿眼神发飘陷入一些回忆，“可能是她们有段时间很迷茫，恰巧碰到闪耀的你，想要成为你，想要和你同行。”

  “所以我说这个歌名是个问题，这没有合不合适一说，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你们和你们现在、未来的粉丝一起解答一起定义。这个歌比起现阶段已经稳定的我，可能更适合你们这种将要出道的女孩。”林灿正色，坐直身体，盯着屏幕另一端的女孩们，“所以我也希望，你们听过、唱过跳过这个歌，以后要时刻思考这个问题，要自省自律，不要让喜欢你们的人失望，可以吗？”

  看着大家齐齐点头，林灿一下笑开，“不给你们上价值了，今天我们组先休息，明天之前我这边会解决新编舞，发给导演组之后，大家要立刻开始练习。我随时会抽查进度，你们有问题也可以随时通过导演组联系我。那我们下次见啦。”

  林灿朝大家挥手道别，结束会议后，立刻赶去舞蹈室和编舞师们汇合，后天天还有新专mv拍摄要离开首尔，新歌选c也要时间，无论如何要在今天内把编舞完成。

  “好温柔啊，真是要疯了，我真的要爱上她了。”挂断后一个练习生突然捂着脸感慨起来。

  “就是说啊，明明年纪小，但是姐感好足，真的好安心啊。”

  “你们俩也别担心了，小灿老师都打包票了，我们组舞台肯定最棒了。”比较细腻的练习生看着新加入的两人明显有点内疚拖慢进度的样子，拉着她们安慰道。

  “就是就是！小灿老师是现役女团最强ace吧，她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了，大家后面一起好好努力就好啦。”有人从地上站起身，把她们也拽起来，“走啦，我们先去吃晚饭，等下去健身房，小灿老师很看重核心力量的，之前被她指导好多人都被点过这个问题，你们等下跟我一起多练练。”

  “唉，就是又要吃草了，从进节目开始每天都在啃菜叶子，我都快变成牛了。”

  “哞一声来听听！”

  “我开玩笑的！你真烦人！”

  一群女孩笑笑闹闹离开练习室，原本还在内疚的两人在这个氛围里也没办法继续难过，相视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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