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视机，看着综艺解决完午饭，林灿这才开手机，准备查收这次直播的效果。

  “已经上过热搜了吗？”

  助理在两小时前发来撤热搜的消息，林灿再次点进社交媒体查看，发现这次直播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虽然热搜被下架了，但是不到四小时讨论量已经过了二十万，阅读次数破三亿，林灿还在吃着菜但是心神已经飘远了。

  或许自己又一次碰上了风口？

  自己每天反正都有学习计划，用这个内容来直播完全是无成本的行为，这个肯定要继续。不过既然直播都有这么大的流量改变，或许其他方面也是一样？林灿暗自思索着。

  她很快从李女士的助理那儿要到了各大赛道自媒体博主的后台数据，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在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大家的数据都在飞升。

  人被困在固定的空间里，总会想方设法去寻找对抗虚无的办法，此时的自媒体无疑就是最易得的答案，

  林灿暂时选定了录制学习陪伴、健身外加翻唱翻跳视频作为自己的发展方向。

  说干就干，她再次回到书房搜集起各类学习陪伴类视频和直播模式，开始圈重点。

  学习陪伴视频大多桌面整洁，背景音用白噪音或者古典音乐。窗景倒是各种风景都有，但是自己的书房靠近阳台，最多只能从外面的布景花花心思，林灿在脑子里构思着阳台的布置，决定隔段时间换新的应季绿植。

  至于机位，有些是从桌子侧面仰拍，有些从上方俯拍，这类大多不露脸，和自己的特点显然不太适配，今天为了方便就是从侧面直接拍的，下次肯定要改进。林灿思考了一会决定从侧前方拍摄，一方面营造粉丝们不断提到的异地女友陪伴感，另一方面自己在电脑上敲作业也不会时时被看到。

  很快把窗台和书桌二次整理好，林灿确定好明天晚上没有其他工作，把直播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发了条微博告知今天没赶上全程的粉丝们。

  第二次直播由于她的完善，讨论度和观看人数再创新高，最高实时在线人数直接突破了一千万。

  作为第一个吃到螃蟹的爱豆，林灿不准备多加等待，现在正是趁着竞争对手还没反应过来积累原始资本的时机。

  起初还有公司高层持反对意见，但最终听完林灿分析利弊后，转身让公司旗下其他男女团顺势加入其中。

  “趁着各大自媒体月活大盘爆发的时期发展更容易出圈，泛人期越高，真爱粉就会越多，同样的商业价值也会越高。这样团队配置高营收高，最后出好作品的概率也高，又会进入更容易出圈的正向循环。和还无从知晓的潜在危机相比，这个诱惑不是更大吗？”

  林灿一语成谶，只是在这些方面上多花心思，公司的营销部没有增加投入的条件下，带来的回报率就已经翻了几番。

  公司出道刚满一年，被称为怪物新人的师妹团itzy就签下了美妆和饮料的两个新代言，粉丝积累更多的师弟团迷以及她们twice则是成员的个资和推广再次全面开花。

  对于林灿来说，也不止是分红变多一件开心事。由于她天生在商业上的敏锐性，尝到了甜头的股东和高层们听取了她的建议，对于歌曲和mv的制作不再那么抠门，大幅增加了预算。

  “可是，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三本部部长跟在林灿身后，捧着新文件的手还微微发抖，他从没拿过这么大方的预算。

  “我们公司的孩子们一直都是靠硬实力和敬业吸引粉丝，对吧？”林灿现在心情好，为了后续他不畏手畏脚，也愿意和他多聊几句。

  “对啊，我们公司孩子们的人性美就是闪光点呀。”部长点点头，看着林灿停下脚步，扎着低丸子头、圆润小巧的后脑勺转动，露出一张戴着口罩只露出漂亮眼睛的脸蛋。

  “可是现在疫情发展还是一片迷雾，我们线下活动的机会、见到的粉丝群体势必会缩小，失去了最吸引人的线下感染力，只凭借我们公司扣扣搜搜、粗制滥造的制作，还会有那么多粉丝买单吗？”林灿露出的眉眼弯弯，“再好的东西都需要包装呀，公司不就是做包装工作的吗？”

  “包装精美了，就会吸引路人来看，有更大受众才会有更多人愿意深究，去探索屏幕后的闪光点。部长nim也不要因为公司一贯的制度，就把自己的手脚都给捆住了，合理的部分我会替你争取的，放开手脚做吧。”

  “我先回家了哦，下午还有直播，下次再见吧，部长nim。”

  林灿看见部长望着她的眼神从略微迷茫到充满敬意，朝他笑一笑，向车库走去。

  又一场直播结束，林灿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拿着手机走向按摩椅，一边刷着论坛一边放松肌肉。

  【感觉jyp变网红公司了，好掉价……】

  【是从Hannah那个关种起的头吧，阿西，天天上世趋博眼球，看她就恶心。】

  【没人喜欢itzy的健身视频吗？做了一周我腰围都小了点，感觉比其他健身博主更科学。】

  【可是爱豆不应该专注舞台吗？这是在干什么？干脆都去当网红好了啊。】

  【呀.....小崽子，眼睛不要可以扔了，哪只眼睛看见她们没专注舞台上的练习了？不就是发了一些体能训练课吗？爱豆本身也是要干这些的，实力没退步还为正在家里因为免疫力不好的粉丝而用心的爱豆难道不好吗？哦知道了，是你们爱豆不做这些嫉妒了吧。】

  【谁管你们怎么想的，我就是不爱看这些，抵制了……】

  【那么想当网红赚钱，干脆都退出kpop好了，祝jyp以后都not  in】

  【不好的风气都是Hannah带起来的吧，她蹦哒不起来了，kpop就要重回正轨了吧。】

  ......

  帮她们说话的路人或是粉丝基本都被激进人群围攻。林灿关上手机仰躺着叹气，这该怎么办呢？

  正苦恼着，门口的门铃突然响了，手机屏幕也随之亮起。

  “有快递来了呢......”林灿暂停按摩，艰难地从柔软温暖的按摩椅里拔出来，拉开门，站在门外给快递箱消毒后就地打开。

  “是真理欧尼呢！”林灿看着快递面单还有些不确定，等打开箱子立刻高兴起来，拿上真理的信和单独的礼物盒进了门。

  迫不及待的坐在沙发上拆开信件，清秀的字迹随着纸张的展开显露于林灿眼前。只是透过笔迹和简单的文字，林灿都能想象到她沐浴在阳光下开朗的样子。

  迅速读完信件，小心打开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礼物盒。各类特产被气泡纸包裹的严严实实，林灿一个个拆开来看，里头居然还有手工做的欧泊戒指和珍珠项链。

  “这个是给我们糕糕的礼物吗？”林灿突然拆出一只蓝绿配色的狮子玩具，仔细看着标签确认。

  一直跟在林灿旁边，此刻正趴在沙发上的小猫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地抬头喵了一声。

  “糕糕喜欢吗？”林灿拿着毛绒玩偶在小猫面前轻轻摇晃，看着她的眼睛跟着娃娃一起晃动，笑着塞进小猫怀里。

  收拾好一地的气泡纸，给刚拆出来的礼物们拍了全家福，林灿给真理发了过去，不忘附上小猫抱着娃娃睡觉的图片。

  正准备熄屏，林灿突然愣住了，视线定格在带着地域特色的考拉背包上。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劝过真理，没有谁会被所有人喜欢，只要听爱自己的人的话就好。

  “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了？”林灿喃喃。

  当初行程的忙碌以及为了团队退让了一部分让自己入局并不深，还能作为局外人劝一劝真理。

  但是真当自己穿上她的鞋子，好像自己也陷入了这个陷阱，开始频繁的关注他人的想法，反倒因为感情束手束脚，放任自己陷入恶评和自我怀疑中。

  “可是我才是第一位啊......”林灿突然想通。

  自己已经为团队付出很多了，虽然大家是一个整体，但同时也应该是良性竞争者才对。自己好像太小心翼翼，把姿态放得太低了，换了别人肯定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了。

  灵光一闪过后，林灿也突然释然起来，看向窗外，紫红色的夕阳好像也更舒服了。

  “欧尼，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在首尔方便授课的芭蕾老师吧。”林灿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给助理拨通电话，“那就拜托啦。”

  之前一直给自己上课的声乐和古典舞老师也被困住，这段时间又没什么回归活动，大段的空白时间让习惯于忙碌的自己陡然停下来。一向稳定的生活支点缺失了一部分，可能也是自己走入穷巷的原因之一，林灿思索着，不过慢慢用心的长线爱好补齐就好了。

  “哟波赛哟？”林灿看着真理立刻来电，带着笑音接起视频，把立刻带上食指的戒指展示给她看，“戒指时欧尼自己做的吗？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那欧尼下次还给你做。糕糕呢？那个娃娃寄出之前我洗过哦。”

  “她还在睡呢，我进客厅拍给你看。”林灿说着往沙发走去。

  “闹木kiyo！wuli灿尼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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