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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窦海涛双腿发软的望着被三匹高头大马拉走的太府马车,  李府的家奴沉默的护卫在马车左右,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罗金虎早就躲在一旁,  等太守大人的马车一走,  猴子一样窜出来抓住窦海涛的手臂:“窦兄,怎么样了?”

        远处有不少人影绰绰,  像是幽灵在盯着这边,  也不知是哪家的探子,窦海涛已经没心情去管那边了,  自从节度使大人入住了他的府邸,  每天不消说有一百人,  也至少有七八十人在盯梢,就据窦海涛知道的,  他们住的这条新昌坊,不少胡商地主的宅子已经被人暗中收购了,  新的面孔住进来好多。

        也就每天在窦府不出门的萧夫人和萧小娘子不知道这些事,像他们经常外出打交道的,  早已对这些情况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只要节度使大人没有表示,  他们就当作没有看到。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和他人说。”窦海涛握住邻居的手。

        罗金虎当即应道:“窦兄放心,  做我这行的最看重的就是信誉,况且我只是提前想知道节度使大人和太守大人…究竟谁会留下来。”

        现在太炀郡只要有点消息的都知道太守大人和节度使大人交恶了,  眼看最高长官关系无法调节融合,他们自然要下注了,  太守大人还会不会坐在太炀郡守位置上,  所有人都在等这个结果。

        窦海涛悄声说道:“太守大人因怒骂萧夫人,  节度使大人便让一位雷氏骑从去牢里砍了李府大郎的四根手指。”

        罗金色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估计明天这个消息就已经压不住了。”窦海涛想起节度使大人冰冷的表情至今仍腿肚发抖,李府大郎那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那可是一郡之守的儿子,手指竟是说砍就砍了。

        窦海涛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那李大郎会死吗?”罗金虎有些恍惚的问道,他也曾见过李府大郎几次,只能远远看着,约莫是二十五六的华服青年,当时骑马招红袖,是红袖坊的一等一的贵客。

        “不会。”马车里的李太守听到三儿子的话,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早已没有了在窦府的失态,清癯的脸上又恢复了从容。

        李瀚章望着父亲,觉得看不透他,他的大兄被砍去了四根手指,可父亲却表现的那么平淡,明明大兄是为了父亲才做下了那等错事。

        “父亲,您的心是铁石做的吗?”李瀚章喃喃问道,他叫李瀚章,本家是河东李氏,那个被称赞为文人风骨的李氏,父亲是李氏族长的胞弟,按理说他们哪怕不是在河东,也会在长安长大,的确,前十三年的时间里,李瀚章的确在长安,后来父亲调任到了太炀做太守,此后的时间,李瀚章就生活在太炀,他不喜欢幽州这地方,稍长大一些就住在长安的大伯家,大伯位列门下省的左补阙并兼职太子太傅,桃李满天下,一直受圣上重用,受士族敬仰。

        父亲在幽蛮地区当太守一直是李瀚章心里不大不小的一根刺,明明他的本家那么煊赫清贵。

        李伯志看了一眼自幼就聪慧的三儿子:“我对你们是一样的。”

        “那大兄变成废人了,您怎么无动无衷呢?”李瀚章望着父亲,只感觉满腔的愤怒。

        “至少他还活着。”李伯志平静的说道。

        “失去四根手指比失去一条命要好。”李伯志闭上眼睛,在外表现的易怒冲动又愤懑不平的他现在好像一尊菩萨。

        李瀚章仿佛是第一天认识父亲一般,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恐惧感,他真的了解父亲吗?眼前的这位真的是被誉为大楚文脊的父亲吗?

        “父亲…您…”

        李伯志慢慢笑了起来:“瀚章,

        你要记住,你姓李,只要在幽州一天,就得和周幽州对抗一天,不然的话,我们李家的忠心文骨又要怎么体现给天下人看见。”

        “在外面,你要做个忠臣,哪怕是愚忠也没关系,天下人都喜欢忠臣,圣上也喜欢忠臣。”李伯志帮儿子的衣领弄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瀚章过了好一会才道:“所以,您是故意激怒周幽州的?”

        李伯志看着还天真的孩子,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自语道:“我李伯志在太炀尽忠职守五六载,日夜不忘圣恩,如今为了对抗周幽州,连儿子都残废了一个,心神交瘁之下,无力再担任太守一职,自请贬谪应该不过分吧。”当然了,自请贬谪只是他的说词,李氏只要还是士族文人的招牌一天,圣上就不会对他们做的太过分,况且,他都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了,圣上又怎么苛责于他。

        见三郎还是不懂,李伯志只能剥碎了揉开了讲给他听:“这是一场心知肚明的交换,周绪很大概率已经物色好了下一任的太守人选,我在太炀这些年从未染指兵权,他才让我安稳坐在太守位置上,现在我已经到了不得不退的时候,可是如何完美体面的从太守位置上退下来,既不能让李氏在天下人面前失了李氏笔刀的清誉,又不能让圣上怪罪反而要念着我们李氏的好。”

        “大郎他一时冲动做下这件事也算是破局的意外。”

        李瀚章木然:“周幽州知道您的想法吗?”

        李伯志笑了:“周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李伯志想到最后周绪的那个眼神,不禁然的有些意外,那时的周幽州竟好像是动了真格。

        官场之中,尤其是文官,逢人便是三分假,给自己戴上一层又一层的面具,只有聪明者才能玩面具之下的游戏。

        周绪是难得的可以和李氏下棋之人,两人心照不宣的敌对关系,七分真三分假。

        难道真的触逆鳞了,周绪那种人也有心?李伯志想了一会便不再想了,他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回长安了,再次带着李氏不畏强贼怒斥周幽州的荣耀,史书之上,终究还是他们李氏执笔而写。

        李瀚章缓缓看向父亲,不解迷茫又崩溃:“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伯志再次闭上眼睛,不作回答。

        “因为他们是李氏啊。”周绪用小刀削着梨皮,把梨皮削成一圈一圈的形状,漫不经心的笑着回答萧小娘子的话:“把名看的比命还重的李氏,不让他们骂骂,他们凭什么做到这个位置,名声才是支撑他们的一切,名声越大的士族官越好做。”

        萧晴雪的脸仍然被气的红红的:“那老匹夫也不能随便骂人啊。”

        周绪将梨子切成一块块放在碟子上,递与萧小娘子,笑道:“快吃些梨吧,别上火了。”

        萧晴雪气鼓鼓的坐在妈妈身边,吃了一块梨子。

        萧洛兰想到中堂上突然怒骂的李太守,听完周宗主的话,隐隐不安,总觉得被李太守利用了,短短时间里,萧洛兰想了很多但一时又抓不到什么头绪,李太守真的如表面一般吗?萧洛兰忽然感觉到有点恐惧,对这些古人。

        “别想太多,萧夫人只看结果就好,他儿子的四根手指已经留下来赔罪了。”周绪用小刀又削了个梨,把切好的梨单独给萧夫人。

        “就是委屈萧夫人和萧小娘子受我连累了。”

        萧晴雪见周宗主说的这么客气,心里的火气也熄灭了,毕竟那李太守被她们也反骂了一通,而且…萧晴雪偷偷看了一眼周宗主,觉得古代的人还真可怕,手指说砍就砍了。

        说实话,萧晴雪对周宗主有点犯怵,尤其是周宗主对李太守说的最后一句话,总觉得不像在开玩笑。

        “主子,小娘子。”芳云在书房外敛

        衽一礼。

        萧晴雪看向芳云:“怎么了,芳云。”

        “窦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飧食,主子和小娘子想在哪里用?”

        赵青山笑道:“刚好我们也没用,飧食全部送来清风堂吧。”

        用完了飧食,萧晴雪想起自己做的肥皂,心有牵挂便吃的快些,见妈妈还没吃完,忍不住和芳云先回杏花居了,赵青山随后拎着一壶酒去外面赏月。

        清风堂内。

        萧洛兰蓦地察觉到堂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萧夫人,李三郎给您的玉佩被我拿回来了。”周绪将碎掉的玉佩放到桌上,玉佩在烛火下发着油润的温白色泽,看起来价值不菲。

        萧洛兰本来想走的,见到玉佩,便想起了李三郎那事,她便把李三郎来找她的事告诉了周宗主。

        周绪听完,喝了一口酒。

        “玉佩是李三郎突然给我的,这玉佩是不是有什么作用?”萧洛兰担心这玉佩有古怪。

        周绪将青席移到萧夫人的身边,就这么手支着头笑望着萧夫人。

        萧洛兰被他看的浑身不适:“难道我说错了吗?”

        周绪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李三郎问萧夫人你是不是被胁迫与我在一起的,您是的吗?”

        萧洛兰见周宗主说的那般暧昧,虽蹙眉但还是摇了摇头:“周宗主,您救了晴雪,我和晴雪一直很感谢您那时的出手相助,后面也是得到您的帮忙,我们才可以到太炀。”自然不是什么胁迫。

        “您是我们的恩人。”

        周绪认真询问道:“萧夫人,那我可以胁恩求报吗?”

        萧洛兰愣了一下,而后呼吸急促了几息,低着头紧紧咬着唇不说话,面色有点苍白。

        周绪见萧夫人鸦鬓颤颤,娇躯微抖,哑声道:“别害怕。”心里实则恨不得扑上去,心燥的难受。

        “萧夫人,我只是不想您躲着我。”

        周绪见萧夫人仍然低着头,唇被咬的愈发糜红,玉容上只有那一点殷红惹眼的很,周绪像被勾住魂一般倾身低下头去。

        萧洛兰惶恐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周宗主,手撑着身体后退,退至屋内的红柱,直到无路可退。

        周绪着魔一般望着萧夫人露在外面的绣鞋和如牡丹盛开的裙摆,忽的伸手将萧夫人的一只脚捉住了。

        萧洛兰死死压抑快到嗓子的尖叫,周绪倾身上前,抚着萧夫人的脸,仿佛叹息一般:“萧夫人,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好不好?”

        萧洛兰脑子混混沌沌的,根本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手死死的抵在冰冷的竹木地板上,潮湿的汗迹顺着鬓角滑落下来,身体不自觉的颤栗。

        不远处,一只绣鞋脱落。

        周绪低头亲吻着萧夫人雪白的脚踝,半褪的罗袜欲落不落的半勾在脚尖处。

        像在勾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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