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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r/>「嘘……」奇骏在他热热的耳垂边,发出一个诱惑的气音。



宣怀风仰着头,让他肆意亲吻自己的脸颊和唇,热吻比从前的那些要炽热,好像奇骏也再也按捺不住深埋在体内的激情,再也不那么苦苦压抑动人的欲望。



他扯开宣怀风的衣服,很有男人味地暧昧地抚摸宣怀风精瘦漂亮的身体。



宣怀风温顺地,一百分之一百地配合着。



他喜欢,被奇骏亲吻的感觉。



他喜欢,被奇骏抚摸的感觉。



让他感动得想流泪,不,他已经流泪了,眼泪滑到他的嘴角,咸咸的快被奇骏拥有的幸福。



伴着酒意,一切都不断的升腾弥漫,变得更加美好,这上天恩赐的一刻,就如浮在西王母瑶池上一朵仙气四溢的硕大的洁白睡莲,美到无法描述。



「奇骏,好好的……对我。」他喘息着,唇抵着奇骏的唇。



奇骏的回应,是果断而且有力地剥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



烫热的异物挤入身体里,宣怀风赤裸着伏在阶上,发出轻轻的激动的啜泣。



他想把和奇骏的第一次进行得更美好,他希望自己可以更从容一些,或者,给予奇骏一些温柔主动的感觉。但是,他太紧张了,身体是僵硬的,绷紧的脊梁仿佛快痉挛了。



「啊……啊……」



里面涨得很难受,那是仿佛挤压到内脏的一种痛,每一次奇骏进来,抽出,宣怀风的心就悬起来一次,因为他知道下一刻那根粗大的属于奇骏的东西就会强悍地挺进来,好像要把他捣成碎片一样,挺入、抽出、再挺入……永无止尽地激烈地重复。



被同性把器官放进身体里的感觉怪异、恐怖、痛苦,但是,宣怀风一点也不希望停止。



这是他和奇骏可以做到的最亲密的事。



他只是慢慢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点轻微的呜咽。



「呜——奇骏……唔……」



奇骏在身后激烈地动作着,双手握着他纤细的腰身,偶尔,奇骏会用手掌摩挲他的臀部。



可能双丘上的肌肤很少被人触碰,十分敏感,每次被奇骏这样摩挲,宣怀风就微微颤栗,怕痒似的缩紧双臀,每次缩紧,身后的奇骏都会重重地抽一口气,挺插得更加厉害。



「唔……嗯嗯……」被奇骏故意的再三揉搓臀部,后来甚至用手掰开两边的臀丘,让羞涩的臀缝曝露出来,宣怀风的呻吟有一点点走样。



反复的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的刺入动作,开始让承受的部位从痛楚改为麻木,而后,是捎带着异常感的麻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体内肆虐的热物,给予身体的感觉不再是那么纯粹的负面。



第十七章



太阳从窗外斜照进来,暖暖地印在身上。



宣怀风蓦地一惊,从床上坐起身。



好一会,他才定了定神,又惊又疑地打量周围。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回了自己平日的睡房,连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



是奇骏?



昨晚的事清晰地在脑子里重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触感却鲜明得令人害怕。



昨晚的事,是真的……还是做梦?



宣怀风心脏乱跳地胡想着,下身一股奇怪的不适感沿着脊梁骨往上隐隐约约地滑上来,他试着挪了挪身子,顿时脸颊一片绯红。



不是梦。



他舒了一口气,但下一刻,笑容又猛地凝固起来。



可是那个人,真的是奇骏吗?



宣怀风攒起眉,尽量地回忆,但越仔细想,越为不安,渐渐地竟比刚刚醒来时更慌乱起来。



他喝了酒。



他醉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摸了摸对方的脸。



宣怀风试着动动自己的五指,把细长的指头伸展开放在眼下认真地看,昨晚他是如此确定,那就是奇骏的脸,可现在,每过一分,他就疑惑一分。



自己真的摸清楚了吗?



奇骏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啊。



这所大宅子,别的不说,光听差就十来个,谁敢保证其中没有和白雪岚一样心思的人?



如果要确定,最快的方法莫过于直接找奇骏问问,但这个念头只在脑里一闪,就被宣怀风一棍子打灭了。



这种事,怎么问出口?



奇骏,昨晚和我做那事的,是你吗?



如果不是,自己在奇骏心中成了什么样的人?



就算是,奇骏一定也心底不是滋味,对自己大为失望。



试想一下,如果奇骏现在打个电话过来问,怀风,昨晚我抱着的那个是不是你,自己该何等伤心失望。



想着想着,坐着的床单竟变了针毡,刺得宣怀风心乱如麻。



千百万个希望昨晚那个是奇骏。



千百万个担心昨晚那个不是奇骏……



自己真糊涂!



宣怀风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用力之大,疼得直紧眉。



都说酒是祸患之本,酒后乱性,果然如是。



一个人如果喝醉了酒,真是什么错事、蠢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自己怎么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昨晚也许认错了人,也许糊里糊涂和他人做了这档事,宣怀风惊疑、悔恨、懊丧到了极点,无奈竟一点也找不到可以责怪的对象,咬着牙,一点一点掐着自己的腿,惟愿这只是噩梦一场,快点掐醒就好。



正下着狠劲,忽然听见推门声。



「小少爷,你起来啦。」张妈一边问,一边推着门进来,「太阳都晒到身上了,我猜你也该醒了。快穿上衣裳,我给你做了热腾腾的梅干菜肉包子,还有熬得融融的小米粥,总长家伙食该是不错的,但总比不上我知道你的胃口。怎么?你脸色不大好,哪里不舒服了?」



站住脚,盯着宣怀风的脸直打量。



「没事。」



宣怀风掩饰着,匆匆下床换了衣服,去小饭厅和姐姐姐夫一起吃早餐。



喝了几口粥,就听见电话间的铃声响了。



宣怀风心里猛地一跳,一边端着碗,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奇骏。



他昨天极想和奇骏通一下电话,现在有事压在心上,一时却心虚起来,如果是奇骏打电话来,真不知该不该问他什么?昨晚的事,提还是不提?



不一会,听差从电话间走出来,跑过来和宣怀风说,「怀风少爷,白公馆的电话,是一位姓孙的副官找您。」



宣怀风对孙副官倒没什么意见,过去接了电话,原来是说公务上有事请他帮忙,催他早点回来。



宣怀风也明白,这一次的放风时间算是到了,答应吃了早饭就回。



回来桌上吃了一个包子,又有听差从外面小跑着进来,「怀风少爷,外面几个大兵说他们今天早上长官还派了别的差事,怕耽搁了,想请您快点上车,好护送您回公馆。」



宣代云笑道,「这催人的架势真吓人,一会儿电话,一会儿大兵,难道白总长少了你这个新来的副官一刻也不行?叫人连顿安生早饭也吃不好。」



虽是埋怨,神色却颇为欣慰。



笑吟吟地看着怀风把碗里的小米粥喝完了,宣代云点头说,「去吧去吧,别让白总长等急了,竟然是做事情,就要认认真真的做。」



走过来,帮宣怀风把衣领整了整,就送宣怀风出门。



张妈急急忙忙捡了几个大包子,用纸包好了捧过来,塞到车上。



几个人目送着宣怀风的轿车在几个大兵护卫下威风凛凛地远去,才说说笑笑地回了年宅。



到了白公馆,宣怀风一问,孙副官倒刚好有事出去了。



宣怀风估计孙副官找自己也不是什么急事,不过托辞催着自己早点回来而已,自己回了房,挑了一本厚厚的和海关税务有关的文件来看。



这种文件大抵都十分枯燥,幸好他是学数学的,看东西也耐得住性子,粗略翻一遍,又倒回来找着看不懂的地方细细筛了一回,找来纸笔,把不清楚的地方都记下来,等着孙副官回来问。



到了中午,忽然有个听差来到房里,转达说,「宣副官,总长回来了,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宣怀风只能到书房去。



从花园插过去回廊,远远透着窗看见书房里人影略动了动,却有两个人在里面。



他停下瞧了一眼,一个自然是白雪岚,另一个背影修长高挑,很像是他现在很不愿意见面的白云飞。



白雪岚不知正递什么东西给白云飞,蓦地一动,折射出金灿灿刺人眼的一点光,宣怀风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宣怀风刻意避开白云飞,在假山后面站着等。



不一会,白云飞意态悠闲,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从书房走出来,手腕上戴着一个崭新金边的高级手表,倒和身上的西装配得十分好,在台阶上停了停,便脚步轻快地去了。



宣怀风这才从假山后面出来,进了书房。



「回来了?」白雪岚见他进来就问,「你姐姐身子还好吧?我以为你会舍不得回来的,没想到你倒自觉。」



打个手势,让宣怀风坐下,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好像送到年宅这一日,送回来的宣怀风身上就会少了几两肉似的。



宣怀风淡淡道,「能不自觉吗?孙副官打电话催了,护卫的大兵们又和听差闹,我再晚一点动身,恐怕还有别的招数对着我使。」



白雪岚像是听不懂,「那几个护兵这么大胆,竟敢在你姐姐家闹事?你别生气,我回头狠狠责罚他们。」



这简直就是当面撒谎,还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



宣怀风最恨白雪岚和自己耍这种无赖太极拳,脸上带了一丝恼意,压着火说,「不但大胆,还霸道得可恶。半夜三更看着大门,连我出个门口都要管三管四,男子汉大丈夫,尽做这些无聊的事干什么?」



「你半夜三更出门口干什么?」



宣怀风一时无言。



沉默片刻,抿着唇,别过脸。



白雪岚脸上笑意微微加深,却是一种洞若观火地从容微笑,藏着很危险的味道。



「好啦,我好心好意让你去探望你姐姐,你却一回来就和我吵。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还让你回不回去了。」若有若无地笑着威胁了一句,不等宣怀风顶回去,白雪岚就换了话题,轻松地问,「听孙副官说,你最近很用功,给我说说,都学了些什么?有什么问题没有?」



提起工作,宣怀风倒是肯认真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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