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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参加完孟牧丞他爷爷的寿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半了,陈染音一换上拖鞋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欲盖弥彰地喊了声:“我换睡衣!”

        她爸陈鸿博倒是没多想,  她妈秦薇冷哼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没好气地絮叨:“肯定是急着给她男朋发短信呢!”

        陈鸿博却十分相信自己的闺女:“她都说了自己没早恋,  你别老瞎想。”

        秦薇瞪着他,  气势汹汹:“她说你就信?她班主任还说她早恋呢,还拍下来了!”

        陈鸿博坚决不相信自己女儿早恋了:“她班主任就是胡闹,拍一段男孩去给她接杯水的小视频就能证明他们俩早恋了?接个水怎么就成早恋了?大清朝的时候也没不允许男孩去给女孩接水啊。”

        秦薇气得不行,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了,直接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陈染音!你给我出来!”

        陈染音正在扣手机呢,  孜孜不倦地给她的正宫娘娘发微信,  但是正宫娘娘却一条都没有回。

        再具体点来说,  林宇唐已经一晚上都没搭理她了,几个小时前在学校门口分别的时候他还挥手答应了她到家后会给她发消息,  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显而易见,这个小心眼又吃醋了,正跟她生闷气呢,她不得不哄人,  斟酌着字句编辑微信消息,  绞尽脑汁地编织花言巧语——每每遇到需要画饼的时刻,  她都无比佩服孟牧丞那个海王,她只哄一个正宫娘娘就要累死了,  而孟海王的微信联系人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和他关系要好的漂亮妹妹和绝色姐姐,  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护的,  他竟然能轻轻松松地做到雨露均沾。

        因为画饼画得太纵情投入了,陈染音压根没听到她妈喊她,直到门板被用力拍响了,她才悚然回神。

        “开门!”她妈的嗓音中透露着怒不可遏,“在家面你锁什么门?防谁呢?”

        陈染音赶紧把手机锁屏了,然后才去给她妈开门。

        “不是换睡衣呢么?怎么还穿着校服?”秦薇面色铁青瞪盯着她,“天天撒谎撒得倒是溜,张嘴就来!”

        陈染音心态好得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我问我们班长作业呢。”

        秦薇都被气笑了:“就你?还知道问作业呢?问了有用么?书包里装东西了么?”

        还真装了!

        陈染音特别的理直气壮:“你怎么还瞧不起人呢?”她走到了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张墨绿色的卷子,一边用力地甩着一边对她妈说,“看见了么,化学卷子!”

        秦薇还真的被震惊到了,实打实的震惊了:上了这么多年学,第一次知道带作业回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陈染音又从书包里面掏出了文具袋:“我连笔都带了!”

        秦薇:“……”

        她眉头一蹙,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闺女:“你又想干什么?想换手机还是买游戏机?有话就直说,少给我来这套!”

        陈染音大义凌然:“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好好学习了!”又信誓旦旦地说,“半个月后的一模考试我要进步五十名!”

        秦薇:“……”

        你要干什么?学习?还进步五十名?

        我耳朵坏掉了吧?

        面对着她妈一脸看鬼的目光,陈染音面不改色,依旧慷慨激昂:“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习了,我还要请老师给我上课,你把钱给我准备好就行了,肯定比买游戏机便宜。”

        秦薇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就陈染音那种油盐不进的滚刀肉,还知道学习了?吃错药了吧?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卧室,回到客厅后,对自己老公说:“你闺女疯了,现在嗷嗷嚷嚷着要好好学习呢。”

        陈鸿博都被逗笑了:“哈哈哈,她开玩笑呢吧?”

        秦薇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没有,她真这么说得。”

        陈鸿博逐渐收敛了笑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朝着陈染音的卧室走了过去,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陈染音坐在了几百年不用一次的昂贵学习桌前,还打开了台灯,正趴在桌子上研究化学卷子呢。

        秦薇从背后戳了戳自己老公的胳膊,然后又无声地朝着屋子里努了努下巴,用眼神说话:看吧,疯了!

        陈鸿博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蹙眉想了想,轻轻唤了声:“音音?”

        陈染音正烦躁着呢,竟然一道题都看不懂,明明都是中国字,串在一起再加几个化学符号她竟然不认识了?怎么可能进步五十名啊?纯粹想屁吃!

        她爸喊她也没抬头,闷闷不乐地回了个:“干嘛?”

        吓得陈鸿博都不敢说话了,先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可以跟爸爸妈妈说说呀。”

        陈染音心想:我敢和你们说?说了等于自首。

        秦薇紧张兮兮地接了句:“还是说有人在学校里面欺负你了?是不是有人歧视你成绩不好?霸凌你了?”

        陈染音:“……”

        谁敢霸凌我啊?

        不过她妈一直这样,总担心她会被欺负,所以从小就不把她当女孩子培养,人家别的小女孩学钢琴学小提琴的时候,她学得是吉他和架子鼓,人家学舞蹈学画画的时候,她学得是篮球和滑板,从小就天天和一群男生们混在一起,沾了一身男孩气。

        秦薇又说:“有人欺负你你就说啊,要反抗,别忍,越忍越受气!”

        陈染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她爸妈:“你们俩别胡思乱想了,我没不高兴,也没被欺负,我就是单纯地想学习了,不能总拖班级和学校的后腿。”她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高端大气极了,然而她爸妈却解读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陈鸿博问:“你们班主任说你了?”

        秦薇:“你管他说什么呢?我不是早跟他说了么,别给你学习上的压力,我闺女不用学也能上好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学当个行政老师,轻轻松松过一辈子。”

        陈鸿博:“就是,你不要多想啊,爸爸妈妈奋斗都是为了你,你可不敢和那些学习学到抑郁的小孩一样,咱们要好好活着。”

        自从她哥没了之后,她爸妈对她的目标完全降低了,直接从龙凤之才降成了好好活着就行。

        陈染音不得不替班主任说了句公道话:“他真没说我,也没给我压力,他对我还行吧,挺宽容的,是我自己想好好学。”又叹了口气,惆怅不已地说,“但我一道题都看不懂……我好垃圾呀……”

        题都看不懂,还怎么进步?没有进步,怎么哄林宇唐开心?

        谁知,秦薇的脸色忽然一沉:“是不是他说你了?”

        陈染音和陈鸿博同时一愣,异口同声:“谁啊?”

        秦薇冷哼一声,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班的那个年级第一,你的心上人!”

        陈染音:“……”

        她妈的第六感真的很敏锐,像是一只丛林猎鹰。

        陈鸿博的脸色一沉:“真是因为他?他说得话算是个屁!”

        陈染音坚决否认:“不是!就是我自己想好好学习了!”又开始撵她爸妈搬走人,“行了你们俩赶紧走吧,耽误我学习!”说完,就不理他们俩了,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看题,依旧是一道题都看不懂,更气了,“我要找老师给我补课,你们俩看着办吧!”

        秦薇和陈鸿博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把她的房门关上了,无声地回到了客厅,小声地商量着。

        陈染音都快用目光把卷子烧出来洞了,但还是看不懂,不禁长叹一口气,又拿起了扣在桌子上的手机。

        林宇唐还是没回她消息。

        哎,真难哄啊。

        她举着手机,对着化学卷子上的前三道选择题拍了张照片,给林宇唐发了过去,并配文:【不会,讲。】

        这回林宇唐终于回了消息,不过是在十分钟后了,回得也是一张照片,白色的纸页上用黑色的签字笔工整有序地写着解题思路,字迹极为优雅漂亮,并且还是分行式的,在每一行的结尾都会有一个小括号,括号里详细地备注着相对应的知识点。

        但除此之外,他也没再多回些别的了。

        讲题是讲题,吃醋是吃醋,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一个又小心眼又贴心的男朋友啊!

        陈染音再次叹了口气,用微信回:【皇后,不生气了行么?我下周一定送你回家!】

        皇后压根没理她,一句废话都不和她多说。

        陈染音无奈,为了让皇后理自己,只好继续给他拍照发题:【继续讲。】

        正宫娘娘:【前三道题学会了?】

        陈染音大言不惭地回复:【会了!】

        正宫娘娘:【嗯,半分钟学会三道题,五个知识点,你比门捷列夫还牛。】

        陈染音一愣:【门捷列夫是谁?】

        正宫娘娘:【……】

        陈染音:【好熟悉啊,我是不是认识他?咱们英语课外教?】

        正宫娘娘:【……】

        陈染音:【一直打省略号是什么意思?敷衍我?!】

        正宫娘娘沉默许久:【他是俄国人,死一百多年了。】

        陈染音:【……】

        正宫娘娘:【你猜猜第一版元素周期表是谁制作得?】

        陈染音微微蹙眉:【该不会是门捷列夫吧?】

        正宫娘娘:【宝宝,你真聪明。】

        陈染音:【……………………】你这样说,显得我好像是个文盲。

        过了几秒钟,正宫娘娘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会背元素周期表吧?】

        字里行间,尽显不确定,甚至还有一些紧张和不安。

        陈染音怒:【我当然会!】她就算是再学渣,也是会背元素周期表的,不只是会背前三行,而是从头到尾都会背!

        正宫娘娘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行。】

        陈染音:【……】

        正宫娘娘又不理她了,显然是要将这瓶醋喝到底了。

        陈染音很是无奈,只好耐心把前三道题给学会,然后又拍了三道题过去:【继续。】

        林宇唐依旧是不说废话,只发解题思路,不过这回照片发得很快,显然是早就写好了,一直等着她呢。

        陈染音开心地勾起了唇角,心想: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

        不过,林宇唐对她真挺好的,甚至为了她放弃了去重点班的机会。

        他是转学生,所以刚来的时候先入的普通班,但由于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比较优异,所以学校就想把他选拔到重点班里,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必须稳居年级前十,不然平均分提不上去,不能服众。

        班主任也对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期末好好考,把握机会,不要功亏一篑。

        其实她也挺想让他去重点班的,即便她很舍不得他,但是重点班厉害呀,学习氛围比他们班好得多,而且教师的水平也比普通班的高。他和他们这帮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就应该去好班里面待着。

        但是林宇唐却没考进年级前十。出成绩那天,她特意去看了理科排名榜,震惊又错愕地发现林宇唐的排名竟然都没进前一百,低低地排在了127的位置。

        虽然127这个成绩对她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但是,林宇唐和她不一样,林宇唐向来是稳居年级前三的。

        就算是退步,也不可能一次性退步这么多。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立即跑去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是:“数学卷子没写完。”说得还挺坦荡。

        她才不相信呢!大家都说这次的数学题特别简单,他怎么可能连卷子都没写完?纯属骗人!他肯定是故意写不完的!

        但她也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和她留在一个班。

        她真的挺感动的。

        但是班主任也不傻,她都看出来林宇唐是故意的了,班主任看不出来么?往后的整整两个月,班主任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还把他的座位调到了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好在他比较争气,在后续的两次月考中又重新蝉联了年级第一的宝座,班主任才又重新给了他宠爱,把他的位置调回了教室前排正中央的位置。

        她同桌钱宇辰是这么评价老班的行为的:“老刘这人,真是偏心,对好学生的惩罚都是象征性的,不疼不痒。这要是换了咱俩,估计一个学期都不会让咱俩进班。”

        她笑了一下,回:“你想多了,老刘根本就不指望咱俩能跳去重点班。没有期望,何来失望?”

        钱宇辰沉默片刻:“你说得对。”

        这天晚上,陈染音为了能让林宇唐消消气,也为了能多和他说几句话,她愣是学习学到了凌晨一点,弄得她爸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又继续接着学,愣是咬着牙把两张化学卷子给写完了。

        附中默许本校老师给本校学生补课,但必须在晚自习时间进行,地点也必须是校内。补课费收得也高,一个小时七百,但如果两个人一起上得话,补课费就能均摊一半。

        以陈染音的水平,想进步就只能补全科,也是她爸妈惯着她,想补就补,随便补,不怕花钱,只要她高兴就行。

        但陈染音也不是那种纨绔到底的人,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试图再找一人和她均摊补课费。

        最终,她将自己的目标定在了同桌身上,还给了他一个伟大光荣且积极上进的理由:“拼搏两百天,冲刺高考。”

        钱宇辰听闻陈染音的补课邀请后,蹙眉思索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情实意地望着她,说:“我爸是局长,我妈上过富豪榜,我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啊。”

        能进附中的学生,不是正儿八经靠着惊人的实力考进来的,就是靠着关系走后门进来的,陈染音和钱宇辰就是后者。

        说来也怪,年级里面的一大半纨绔子弟竟然全都集中在他们班了。

        所以,同为资深纨绔子弟的陈染音还挺能理解钱宇辰的,也没为难他:“行吧,我再去找陈浩扬商量商量。”

        钱宇辰好心提醒:“他爸给理工大捐了栋楼。”

        陈染音:“……”他妈的明明同是纨绔子弟为什么只有我拥有一颗闪闪发光的上进心?

        她长叹一口气:“算了,我自己补!”

        钱宇辰大惑不解:“怎么了,你爸调岗了?”

        陈染音:“那倒没有,还升了一级。”

        钱宇辰先拱手祝贺了一句:“呦,恭喜恭喜!”然后言归正传,“那您是因为什么啊?你舅不给你妈分钱了?”

        陈染音无语:“怎么可能?我妈是正儿八经的股东!”她姥姥和姥爷是干实业发家的,后来退休后就把集团交给她那两个舅舅打理了,但是给了她妈股权,天天不干活也有红利分。她妈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地去总部大楼里面溜达一圈,走哪都有人毕恭毕敬地喊“秦总”,其实她也就是个挂名的“总”,实则对于公司运营一窍不通。

        她那俩舅舅也乐意供着她妈逍遥自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妈的娘家人宠她——她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儿,但凡是养尊处优不劳而获的事情,全都先紧着她来。

        回答完问题后,陈染音又没好气地说了句:“你就不能盼我家一点好?”

        钱宇辰更不理解了:“既然您家里面没变故,那您何必要花这冤枉钱啊?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爸真的调岗了,你以后去家族企业里混个闲职也没什么问题吧?你妈的那些股份迟早不都是你的?”

        陈染音再次长叹口气,遥望着望着林宇唐的背影:“还不是因为爱情。”

        钱宇辰:“……”

        他不得不提醒:“那个,陈姐,咱们理科生全年级一共有851人,您上回月考的成绩在801名,后面那五十个人是没来参加考试的艺术生以及我和陈浩扬。”

        陈染音眼皮一撩:“所以呢?”

        钱宇辰:“您那个貌美如花的家室,排名第一,您和他之间的差距是800名,相当于地球和火星之间的差距。”

        言外之意:爱情是爱情,成绩是成绩,衷心地希望您不要混为一谈,谈感情真的伤钱。

        陈染音嗤之以鼻:“那又怎么了?地球努努力一定能撞上火星。”

        钱宇辰:“……”

        钱宇辰:“要不你还是等火星来撞你吧。”

        陈染音:“……”

        我不,我就要去撞火星!撞爽他!

        为了达到“撞爽火星”的目标,陈染音开启了一段悬梁刺股的学习生涯,从周日到周五的晚自习时间全都用来补课了,一天补两科。白天的上课时间她不听课,反正也听不懂,但也不再睡觉了,而是趴在桌子上写前一天晚上老师给她留得课堂作业,要么就抱着课本去操场上背书——之所以不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背书,是因为她担心会影响正宫娘娘听课——班主任也不管她,反正也管不住,而且去操场背书总比趴在教室里睡觉强。

        时间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十四号,一模考试正式开始,虽然是在本校考试,但考试的安排时间完全按照高考的模式来,考场分布也是按照高考模式:随机分配。

        说来也是巧,她竟然和林宇唐分到了一个考场,还是前后桌,林宇唐在前,她在后。

        上午第一门考语文,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在位置上坐好后,陈染音拍了拍林宇唐的后背,同时把上半身凑了过去,压低了嗓门:“咱俩这位置,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你愿意,我这回准能给你考个年级第二。”

        林宇唐无奈,回头看着她:“我要是不愿意呢?”

        陈染音哼了一声:“我逗你玩呢,我这回要自己考!凭本事进步!”她又打开了自己新买的考试专用文具袋,从里面拿出了两根笔,冲着林宇唐晃了晃,“看,我连兵器库都更新了!”

        这两根笔,一根是辉柏嘉的涂卡笔,单价六十九,一根是日本进口的斑马签字笔,单价四十九,全是新买的,文具盒里面还放着几支备用的,就为了这场“地球撞火星”的一模考试。

        林宇唐看了看她手中的那两支崭新的答题笔,抿了抿唇,忍不住劝谏了句:“皇上,钱要用在刀刃上。”

        陈皇一愣:“什么意思?”

        林宇唐:“意思就是说这种等级的考试没必要用这么贵的笔。”

        陈染音:“那可不行,我补课花了么多钱,不用点贵的笔答题,怎么对得起我斥巨资买来的宝贵知识?”

        林宇唐:“……”

        他竟然没法反驳她。

        陈染音又说:“你放心吧,我这回绝对不作弊,肯定好好考试,然后进步五十名。”

        她说得信誓旦旦,很是胜卷在握的样子。

        林宇唐笑了,也保证了一句:“你要是真能进步五十名,咱俩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我保证再也不提你和你那些莺莺燕燕的事。”

        陈染音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林宇唐点头表态:“真的。”

        陈染音半信半疑,毕竟她的正宫娘娘可是一个绝世无敌小心眼呀,真的能果断地收起醋瓶么?

        犹豫片刻,她试探了他一句:“孟牧丞让我问问你接不接受他加入我们这个家?你当大,他做小,你放心他跟我保证了,绝对不会和你雄竞,逢年过节的还会去找你请个安,一口一个哥哥地喊着你,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林宇唐冷笑着点头:“行啊,可以啊,没问题!”

        陈染音:“……”

        可是你一点点都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林宇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冷开口:

        “你看看想让谁死?我死还是他死?”

        “活人不能共生,死一个就行了。”

        陈染音:“……”

        啊、啊这?

        陈染音连声解释:“我逗你玩呢!”

        林宇唐不为所动:“准备牌位吧,我俩必须有一个人刻在上面。”然后冷着脸把身体转了回去。

        显而易见,这回翻得不是醋瓶了,醋厂都给炸了。

        陈染音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搭理她,急得她抓耳挠腮。

        距离考试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两位监考老师拿着未开封的卷子走进了考场,整间考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白色的纸团突然从后面扔到了林宇唐的桌面上。

        林宇唐叹了口气,无奈地把纸团展开了。

        纸团上半部分画着三个黑线条的简笔小人,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是拉着手的,另外一个男的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旁边还画了三道弯曲的小线条表示“寒风”。

        在这幅大作的余的孟牧丞》、《让孟牧丞喝西北风去吧》

        纸团的下半部分用红色签字笔着一个长方形框,框内部右上角的位置又画了一个小框,小框里面用黑色签字笔画了一男一女俩小人,却只画了上半身。

        在小框左边,写着一个备注——

        持证人:陈染音

        配偶:林宇唐

        在小框下方,还用红笔画了个假章,靠着红色圆圈内缘间隔有序地写着几个小字:东辅市民政局

        林宇唐强忍笑意,把“结婚证”仔细折叠了起来,塞进了兜里。

        考试铃打响了,陈染音没再骚扰他,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做卷子。

        两个半小时后考试结束,监考老师一走出考场,教室里面就热络了起来。

        陈染音立即拍了拍林宇唐的后背:“咱俩中午去三楼吃饭吧,我想吃小炒。”又说,“咱们比高一高二提前放学半个小时呢,今天小炒窗口肯定不排队。”

        食堂是本部学生和国际部学生公用的,一共有四层,只有三楼卖小炒。

        林宇唐没回头,一边收拾考试用品一边说:“不去。”

        陈染音:“你不想吃小炒?”

        林宇唐冷幽幽地说:“带别人去过的地方再带我去还有什么意思?”

        陈染音:“……”

        醋坛子!小心眼!

        她极力解释:“那天真是意外,孟牧丞说他没带饭卡!”

        林宇唐:“那我也不去。”

        显而易见,正宫娘娘还在吃醋呢。陈染音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然后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朝着方前凑了过去:“那要不这样,咱俩晚自习别上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又说,“那家店我可没带别人去过啊。”

        林宇唐转头,鼻尖不小心蹭了她的脸,赶忙往后躲了一下。

        陈染音怒:“你躲什么呀?”

        林宇唐无奈,压低了嗓音:“有监控!”

        陈染音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等着吧,朕迟早要光明正大地临幸你,然后榨干你!”

        林宇唐都被逗笑了:“那你还是多锻炼锻炼身体吧,别到时候死龙床上了文武百官还要找我的麻烦。”

        陈染音:“……”

        林宇唐好心上奏:“吾皇,您从今天开始每天晚自习下课后去操场跑十圈,等毕业估计也差不多了。”

        陈染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少瞧不起朕,朕猛着呢!东辅第一猛女!”

        林宇唐点头:“确实,脚踩十条船没问题。”

        陈染音:“……”

        怎么又绕到这儿了?过不去这个坎儿了是吧?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没好气地问:“你就说你今天晚上跟不跟我逃学吧?”

        林宇唐无奈:“明天还考试呢。”

        也是,一模还没考完,今天晚上老班一定会紧盯晚自习,不好逃,于是陈染音改了计划:“那明天?”

        林宇唐反问了句:“你就不怕被发现?”

        “那又怎么样?”陈染音满不在乎,“吃完饭就回来了呗。”她又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挑衅地看着他,“好学生不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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