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齐溪,是我。
但现是, 顾衍不是超人,顾衍没有来。
齐溪被泼到的方已经飞速红了起来,呈现出皮肤被烫伤的模, 好在并没有出现溃烂。
等齐溪乎是惶恐『摸』遍了全身接触到不明『液』体的方,确认除了手上用来阻挡的皮肤有轻微烫伤, 别的方没有大碍,她才有些脱力放松下来。
时候她再捡起对方丢下的水瓶, 小心闻了闻, 无『色』无味,大概率是水,手上除了被烫红,也没有别的症状。
等稍微冷静下来后, 齐溪便报了警, 民警也很快来到了现场。
她简单讲述了发生的一切:“事情就是, 能麻烦调取下周围监控去确定下对方身份吗?”
民警倒不急躁:“你是在法律援助中心值班的律师吧?人刚从法律援助中心推门出来时候被泼的是不是?”
齐溪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是的。”
民警脸上『露』出了了然,随后他耸了耸肩:“那没必要调监控了。”
齐溪有些沮丧:“是边的监控是坏的?”
法律援助中心位于容市的老城区, 老城区的公共基础设施很多都老化缺乏维修和维护,甚至不少路灯都是坏的,监控坏了也纯属正常。
“不是。”民警摇了摇,“监控是好的, 不过没必要调取。因为我知道是谁干的。”
“所以……是个惯犯?”
“恩。叫吴健强, 就住在条街转弯过去的群租房, 断了一只手,一直也没找到工作,天游手好闲的,天天喊着法律援助中心骗他钱了, 隔三差五来闹。”
齐溪有点好奇:“法律援助中心骗他钱?是怎么回事?”
民警皱了皱眉:“哪有的事,估计就是混子胡诌想要讹钱的。他之前也报过警,但我们要求他说明他到底被法律援助中心的谁骗钱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说出的律师名字根本没有登记在册的。一点证据没有的事,就说自己的钱被诈骗掉了,那我们怎么能立案?结果为事,他来派出所都闹了次,说我们是和司法局和律师串通好了,有不正当的利益输送,举报了好次,但我们正常合法的『操』作,所以他弄来弄去没什么后续,就开始自己『骚』扰和报复法律援助中心的值班律师了,时不时就跑来泼点东西。”
民警拿起上的水瓶闻了闻:“你还算运气好的,就是热水,上次有个律师,被他泼了粪。”
“……”
齐溪看了眼自己被烫伤发红的手背,有些无语道:“那人一直,不处吗?”
“想处,可没法处。一,他每次也就是小打小闹,你说真的多严重的犯罪,他也没有。”民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有点不正常,时好时坏的,精神有点问题,有时候做的事,你也没法追究他。”
民警看了眼齐溪:“你放心,我们会联系他人,看管好他。你自己也当心点,赶紧去用冷水冲洗下被泼到的方。”
发生了的『插』曲,齐溪惊魂未定,又因为报警等事耽搁了时间,如今一看很快到了法律援助中心下午的上班时间,别说吃饭,就是手上的轻微烫伤也来不及做除了用冷水冲洗别的处了。
齐溪在微信朋友圈忍不住发了条今日遭遇的相关牢『骚』,随便买了个面包,索『性』径自回了法律援助中心继续值班。
或许是报警起了作用,下午她没有再接到对方的『骚』扰电,而很快,络绎不绝上门咨询的人让齐溪很快埋提供法律解答,无心再想别的事了。
等下班时,司法局的对接工作人员让齐溪签收了今天值班的补贴,而因为还有一位排队的咨询老阿姨,齐溪特意留得晚了些。
等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离开援助中心,齐溪才终于有时间拿起了手机。
不出所料,自己那条朋友圈的下面是一堆的安慰,私信也有不少人的关心,比如赵依然,比如其余个曾经追过齐溪的男同学,甚至还有个早就不联系的社团活动时认识的员。
但是没有顾衍。
有那么那么多人关心自己,但面没有顾衍。
顾衍并没有齐溪的朋友圈留言,也没有私信过齐溪任何东西。
齐溪自我安慰道,有可能顾衍根本没看到。
但很多事一旦需要自我安慰,那基本是无法心平衡的。
顾衍很可能就看到了,只是他并不在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齐溪知道,多半才是真正的现。
也是,顾衍有什么必须要关心自己的义务吗?他有他喜欢的女生,并且终于在一起了,如今个下班的时间,结束工作后,恐怕就去约会了吧。
齐溪有点失落,也有点难过,她的手背上还有烫伤的痕迹,那些红『色』已经慢慢消退了,但是皮肤灼伤感仍旧残存。
她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看了眼手机图,决定就近找『药』店买个烫伤『药』膏。
于是齐溪低看着手机,跟着导航的路线走,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药』店所处的位置并非商圈或字楼,又是老城区,走着走着路也变了『逼』仄的巷路,周围是没什么人,因此,紧跟在齐溪身后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就显得明显多了。
齐溪努力按捺住加速的心跳,她试着多次故意加快步伐转了个弯,身后果不其然也传来了加快的脚步声。
下可以确定了。
她被人跟踪了。
想起最近接连三遇到的事,齐溪内心的警戒值和慌『乱』升到了最高,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如今一位的,就是从段人烟稀少的路赶紧回到主干道。
齐溪一开始努力保持平静,佯装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她生怕刺激到身后的跟踪者,尽量保持步调的平稳,试图慢慢绕回主干道。
而在一个道路反光镜,齐溪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人的模,对方看着不算矮,身材是健壮,黑衣黑裤还戴着个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一只手『插』在口袋,而口袋鼓鼓囊囊的,对方的手就按在那鼓鼓囊囊的东西上,仿佛藏着随时可以抽出来使用的凶器,另一只手上则带了文身,看着像个不太好惹的社会闲散人员,黑『色』鸭舌帽『露』出来的发还是绿『色』的。
虽然努力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但情绪到底控制不住,被人跟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场灾难,齐溪太害怕了,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而对方果然也跟着加快跟了上来。
她想逃的意图看来是『露』馅了。
好在齐溪已经离法律援助中心所在的主干道边了,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拼了命夺路狂奔,齐溪已经完全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追没追上来了。
她只是慌不择路竭尽全力往前跑,直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难道跟踪者还有团伙?
拦住齐溪的人有些高,力气也很大,像是为了制住齐溪,对方已经按住了齐溪的肩膀,齐溪害怕根本不敢睁眼,她低着,用足了蛮力,希望撞开挡住她逃跑路线的个人。
对方好像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失控的齐溪,有些无可奈何般从双手按住齐溪肩膀改为了直接用手抱住齐溪,以制止她的逃跑。
在齐溪要挣扎之前,她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齐溪,是我。”
是顾衍的声音?
齐溪觉得自己可能是情绪过分紧张之下产生的幻觉,然而秒钟过后,那种夺路狂奔带来的眩晕感和喉辛辣感褪去后,抱着自己的手还在,虽然力气很大,但是并无恶意。
齐溪终于战战兢兢睁开了眼,然后她看到了顾衍。
齐溪有一些恍惚,还有一些战栗般的悸动。
顾衍来了,他终于还是来的。
被人跟踪的时候齐溪没想过哭,但见到顾衍的一刹那,倒是委屈的有些眼圈控制不住的泛红。
也是此时,她因为被顾衍抱着而靠顾衍胸膛很近的左耳边,传来了顾衍远快于正常人平日的心跳声,还有顾衍因为狂奔而微微带着的喘息声。
齐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还是受到了顾衍心跳速度的影响,她的心也剧烈跳动起来,齐溪按住胸口,才仿佛把颗不太听的心脏固定在了原位。
她有些气喘吁吁开了口:“有人在跟踪我追着我。”
“没事了,我在。”顾衍的声音沉着,但脸『色』却显示了他心情不太好,他看了眼齐溪,“你在原等我一下。”
刚才还在齐溪身后跟着的跟踪者,大约是撞见了有顾衍个人突然出现,因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
齐溪心有余悸按照顾衍说的等在了原,而顾衍则朝着不远处的巷子跑去,不多一会儿,齐溪就看着他揪着个人重新出现在了巷子路口。正是此前跟踪齐溪的那人。
原本齐溪觉得相当健壮的跟踪者,此刻在顾衍的手,似乎就显得不怎么够看了。虽然对方试图挣扎,但顾衍的力气应该很大,因为男人只是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对方的扭动。
顾衍甚至还有余裕说,他的子平静自然到像是自己手揪了把大葱而不是个大汉,声音冷静镇定对齐溪道:“别担心,抓到了。”
区别他对齐溪说的模,顾衍看向个被抓的跟踪者,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好了,他扭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一把拽掉了对方的鸭舌帽和口罩——
“你为什么要跟……”
只是顾衍的质问还没说完,他盯着对方的脸,有些愣住了。
别说顾衍,就是齐溪,此刻也有些意。
位跟踪者长了一张非常年轻甚至稚嫩到充满青春痘的脸,顶着一有些被染绿『色』的发,活脱脱一个青春期非主流。
顾衍皱了皱眉:“你岁了?年了吗?”
“还差天就要年了!”对方一开口,果然是明显的变声期嗓音,用与他健壮的身材不匹配的畏怯眼神,有些战战兢兢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想做坏事的……”
大概是顾衍的存在齐溪壮了胆,她看了对方一眼,质问道:“那你穿戴干什么?打扮得鬼鬼祟祟的,明显是追着我在跑!”
“戴帽子是因为我发染失败了,本来要染棕『色』,结果发师拿错了绿『色』,不戴帽子遮着,顶着一绿『毛』,我就像是戴了一顶绿帽子似的;戴口罩是因为我脸上最近长痘长太多了……”
男孩可怜巴巴看向了顾衍:“你能不能把我手松开。”他又看了眼齐溪,“我、我是有东西要她。”
顾衍才注意到对方鼓鼓囊囊的口袋,他没松开对方的手,而是径自自己伸进对方口袋,把口袋的东西掏了出来。
竟然是一瓶碘酒、一盒创可贴和一管烫伤『药』膏。
并不是齐溪此前想象的武器。
齐溪松了一口气,但顾衍却皱了皱眉,表情戒备了:“你怎么知道她被烫伤了?”
那绿『毛』脸『色』有点尴尬:“因为是我哥干的。”
所以那个莫名其妙用热水泼自己的,是个绿『毛』的哥哥?
绿『毛』看向了齐溪:“对不住啊,我哥一直觉得我们都是被法律援助中心祸害的,他有躁郁症,每次发病,不是『骚』扰法律援助中心的值班电,就是去中心门口蹲点,有时候只是骂骂值班律师,有时候就还会有攻击行为……之前我刚接到派出所电,才知道我哥又发病跑出来了,听说你烫伤了,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就买了些想你……”
齐溪下有些了然:“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明说?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不法分子。”
顾衍才松开了绿『毛』,绿『毛』一边『揉』了『揉』手腕,一边敢怒不敢言看了顾衍一眼,然后嘀咕道:“力气怎么么大……”
他又活动了下四肢,才『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道:“我在考虑要不要和你说,因为怕你找我们麻烦,你们是律师,本来就比我们有文化有本事,我哥把你泼了,万一我出来结果是自投罗网,你要我赔钱怎么办,我也拿不准主意,上次那个律师就死活揪住我要我赔什么损失什么损失的……所以才一直跟着你想观察观察。”
绿『毛』抬看了一眼顾衍,心有余悸道:“谁知道你还有么个帮凶,我以为你是叫来打我的,看到他我才跑的……”
说到,齐溪心也了然了,她防备害怕对方,对方未必也没有防备害怕她。
从绿『毛』的打扮来看,他的衣服明显是别人的旧衣,因此裤子都显得不合身,都遮不住脚踝,有些太短了,再想起他哥那个子,他的境恐怕也不太好。他哥发病估计一阵一阵的,绿『毛』年纪虽然小,但自己哥哥的烂摊子恐怕已经处了不少。
得知虚惊一场,齐溪心好多了,她晃了晃手背:“我没大事,不会要你赔钱。”
绿『毛』一听,果然松了口气:“那些烫伤『药』膏你拿着,对不住了。”
绿『毛』说完,就抓了抓发,转身准备离开。
事情到本来告一段落,但鬼使神差的,齐溪又喊住了对方——
“你哥说是被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骗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绿『毛』的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
虽然国已经设置了法律援助中心,今天值班一天齐溪接待的咨询和来访也络绎不绝,但其还有大量的人根本连需要法律援助的求救都发不出来。
绿『毛』显然有些意,但他还是停下了步子,低道:“我哥大半年前在工厂做工的时候,因为机器设备故障,他的手被绞掉了一只,当时工友赶紧把他和断手送医院做了缝合处,本来那手能接上的。”
“那后来怎么……”
绿『毛』一提及此,稚嫩的脸上也『露』出了点恨意:“那个烂工厂,原来根本没我哥正式上过保险,出了那种事,就开始推卸责任,也没有工伤赔款,一共就了我们两千块钱,就不认账了,我哥躺在床上,早年前因为我爸治癌症,乎把底掏空了,我也还在上学,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哥看在没钱继续住院了,只能还没恢复好,就从医院出来在修养了……”
一说起,绿『毛』的眼眶有点红了:“我哥觉得自己年轻,医生都缝合好了,肯定能长好,结果没想到回没天,伤口感染了,继续治疗得花很大一笔钱,他听其他工友说可以请律师打官司要那个工伤赔偿,就让我扶着他一起去了法律援助中心,结果遇上个律师,说了前期律师费,能我哥要来十万的赔偿,我哥相信了,签了合同东拼西凑借了一万块付了律师费,结果那律师拿了钱就跑了,我们去法律援助中心要个说法,人不仅不我们,还把我们赶了出去,说根本没那号人……”
绿『毛』讲到,情绪明显的低落了:“后来也找过别的律师,我们也愿意出点律师费,就想讨回个公道,但那些律师问了问情况,都摇说打不赢官司,因为我哥什么证据都没保留。”
听到,齐溪也有些纳闷了:“你个情况,照说也根本不用去自己找律师啊,完全能申请到免费的法援律师的。一,根本不需要出律师费,,真要有律师代了,法援中心也不可能对你们啊。”
“所以我哥才恨个法援中心,他后来天天来堵门,想把之前那个律师逮着,结果一直没遇到,再后来我妈就出事了……我哥的手也没保住截肢了,他受了很大打击,人就变得精神不大好了,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他发病起来,就会攻击所有律师,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是无辜的,但他一发病后,人是没智的。”
绿『毛』的不像是假的,但并不合情啊。
“不可能吧……”
齐溪刚要开口继续询问,顾衍却打断了她,他看了眼绿『毛』,问道:“你们当初遇到的律师,不是在法律援助中心面见到的吧。”
绿『毛』有些莫名:“是在门口,有差别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见了我和我哥就立刻问我们是不是需要法律援助,还请我们去隔壁的咖啡厅喝了饮料谈,当时立刻就把名片递我们了,名片上印的确就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啊。”
顾衍只问了一句,但齐溪并不笨,乎是一点就通了。
绿『毛』和他哥哥遇到的恐怕就是装法援律师的职业骗子,些骗子常常西装革履把自己包装功律师的模,然后在法援中心或者法院甚至派出所等容易遇见病急『乱』投医急需法律服务的当事人或当事人属的场所,常常利用当事人的急切心态,暗示自己能搞定法院等等,夸大维权或者代的效果,揣摩当事人心态,对症下『药』,号称自己能搞定当事人的燃眉之急。
顾衍再问了绿『毛』个细节,绿『毛』的回答果然如齐溪想的那。
齐溪下是了然了:“你们是遇到了骗子,不是真的执业律师,名片也只是造假的,名片上名字就是假名了,所以你们拿着那个名片去投诉,律协和司法局包括法援中心才会不受,因为根本查无此人。”
顾衍等齐溪说完,也看了绿『毛』一眼:“你回去和你哥哥好好解释清楚,让他下次别『骚』扰法援中心攻击边的值班律师了,律师没他想的那么坏。”
顾衍和齐溪细细一解释,绿『毛』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很快,他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我和我哥都没怎么读过书,我哥出事后,我妈又出了那的事,我也没再上学了,原本绩也没多好,人又笨,我们就是去找律协找司法局,都说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是你们一解释,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对方人脉大路子广,所以你们那律师协会包庇他……”
大概自己本身是从事个职业的,多少有些本职业的荣誉感,顾衍听到,脸『色』有些不好看。
然后他突然拉过齐溪的手,伸到了绿『毛』的面前:“你自己看,你哥攻击她干什么?她除了是律师,就是一个普通的女生,男人靠迁怒别人去排解自己的无能,算什么男人?”
绿『毛』脸『色』也有些尴尬,他红着脸看了眼齐溪:“对不起啊,但我哥当时真的……哎……”他说到,把烫伤『药』膏往齐溪手一塞,“律师,你拿着吧,就当我你赔罪了。我、我还要打工,我先走了。”
绿『毛』说完,重新戴上帽子口罩,看了看时间,才火急火燎跑了。
等绿『毛』走了,齐溪才想起来朝顾衍道谢:“多亏你了,不然我吓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紧张和慌『乱』,“不过你怎么在?”
顾衍咳了咳,移开了视线,神情重新恢复到了自然镇定的状态:“哦,我正好办事路过。”
此时周围的路上并没有行人,只有齐溪和顾衍一左一右走着,风偶尔在吹,树叶也随着风的节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带了让人无法捉『摸』的节奏,期待又害怕着下一次风吹起的时刻。
“你不是有值班补贴吗?反正我在附近,我正好来法援中心看看。”顾衍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我昨晚发你的法律援助注意事项,你看了吗?”
“恩,我看了。”
齐溪的心那种明知道不应该但难以控制的悸动感又来了。
顾衍抿了下唇:“我了很久。”
他补充道:“正常应该是要收咨询费的。”
???
齐溪有点无语。
她刚想开口,就听顾衍所当然道:“咨询费不问你要了,你请我吃个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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