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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李坏不只是让府中人出去传扬那个故事,暗中还派季春生收买了很多勾栏酒肆的说书先生说有关潇王旧将“陆游”的故事,只说大体,具体情节由他们自己编纂。

        时间一长,那个英雄迟暮的“陆游”形象越来越丰满起来。

        事实证明千古名篇的实力是恐怖的,就如同一股风波,开始缓慢在京都中蔓延开来。

        曾经被遗忘十几年的潇王和他铁血的故事也逐渐被人记起,这时很多人才慢慢回想起当初的事,他们都曾在潇王羽翼之下蒙荫。

        而且最近辽东大败之事更是让人想起潇王之勇,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听雨楼的名气伴随那一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开始逐渐被人知晓,每日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加之李坏精心设计,酒楼本身就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感到舒适怡人,还有免费香茶,很容易就能留住人。

        最近几天管家严毢几乎被李坏气得睡不着觉。

        毕竟又是搞装修,又是去望江楼,又时置办冬衣等等,短短几天王府最后的积蓄就被花了大半。

        严毢几乎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好几次以为小王爷是不是又在胡闹。

        直到昨天听雨楼那边来了消息,一天赚了二十两!

        二十两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一个月就可以赚六百多两!

        那可是现在王府一年的积蓄!

        小王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严毢几乎喜极而泣,高兴的不只是王府有钱了,还因为小王爷长大了。

        夜里,秋儿高兴的拿着刚从听雨楼取回的条子:

        “世子,根据统算,听雨楼光是昨日就净赚十九两三百文,如果这样下去一月就能赚六百两左右!”

        “六百两!”正在按李坏教的方法泡茶的月儿也惊呼道,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李坏揉揉她的小脑袋笑道:“以后还会更多呢,到时候你要是喜欢可以躺在银子上睡觉都成。”

        “才不要呢,又冷又硬的。”小丫头挣脱他的大手,去拿茶杯倒茶。

        李坏教她的其实就是后世的泡茶法,不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茶。

        “世子你怎么爱喝这种东西啊,又苦又没味儿。”月儿把茶杯递到他手上。

        “习惯了。”李坏喝了一口,苦味津香弥漫唇齿,不一会淡淡的回甜充斥口腔,熟悉的味道令人怀念啊。

        听雨楼的事情还在发酵,京中那些大名鼎鼎的才子还没人过来。

        但李坏相信他们回来的,等他们来了到时才是真正的人人皆知。

        李坏想着把秋儿和月儿拉过来坐在身边:“你们学过筹算之术吗?”

        月儿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学过,世子要考我吗。”

        秋儿安安静静的靠着他坐着,脸蛋微红,也看向他。

        “倒不是考你们,我是教你们一种新的筹算法。”

        李坏说着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的0到9。

        两个丫头都好奇的凑过来:“少爷些奇奇怪怪的图画是什么啊?”

        李坏搓搓手,认真的道:“这就是我要教你们的筹算之术,不过先跟你们说好了,这种筹算法我教给你们,你们不能跟外人说,也不能出去张扬,明白吗。”

        秋儿和月儿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李坏有他的担心,很多东西并非越超前越好,越是超前的东西越难以被人接受。

        所以李坏只教秋儿和月儿,这样能大大提供工作效率,并且不能传扬,

        这事要是被外人知晓估计会有麻烦,想着李坏认真给两个丫头讲起来。

        ……

        冬月如钩,冷冷清清几点光,半个小院都照不亮,漆黑一片。

        阿娇静静静静坐在小院亭中,炭火烧得火红。

        她小声问道:“小惠,你说李长河是个什么样的人。”

        站在她身后的丫头道:“当然不是好人,小姐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他还把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打了,差点都打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阿娇问。

        “是听家里的护院说的。”小惠清脆的回答。

        “是吗,又是听说的…”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忍不住回想起他说的种种。

        “这事明显是王家人惹出来的…”

        “……他们王家人做事没脑子,可到时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反正我是纨绔子弟,胡搅蛮缠也不奇怪”

        不知为何想着想着她不由鼻子一酸,之前她确实恨死李长河了。

        恨不能世上没有这人,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全归结于他。

        可直到这几天,听了他的话才发现自己是个何等自私无礼之人。

        是啊,这件事确实是由他们王家引起的,父亲的鲁莽行事,她的大意漠然,可最终罪责却都归结到世子头上去了。

        他莫名其妙得罪王家和冢家,王家有当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冢家老爷子冢道虞乃是当朝枢密使,官至正一品大将军,几乎将他逼入死地。

        可即使如此,自己只会抱怨愤恨,闷闷不乐,郁郁无为,还要烦扰爷爷开导迁就。

        可世子呢,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孑然一身,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还谈笑自若说起此事,没有抱怨,没有愁苦,只是想着如何化解。

        以前人们都说她如果真的嫁给世子就是辱没了她,现在看来,或许世子根本看不上她吧…

        这么想着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了。

        其实……其实世子很好的,只是她似乎知道得太晚了,他会想办法推掉这门婚事的。

        轻叹口气,少女的愁绪如满江春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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