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一脚踩在凳子上，“你再拿出来这种东西试试呢。”

“……”

“不是你要武器的吗。”

颜欢指了指自己的板砖和步枪，“这就是我的武器。”

“难不成，只有好剑才算得上武器，板砖什么的就不算了？”

“在人家偏远星系上，还有人用锄头、锤子、锅铲当武器呢。”

“……”听颜欢这么一说，云璃默默的坐了下来。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所以你要我的武器干嘛？”

在颜欢的注视下，云璃拿过那块红板砖，闭上眼，放在手心抛了抛。

“嗯……”

抛着抛着，一个没拿稳，就砸到了颜欢的膝盖上，随后滚落在地，又砸到了他的脚。

“……？”

颜欢沉默弯腰，将板砖从地上捡起，“你装的那么神棍，就是为了打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和你的武器交流。”

云璃睁开眼睛，似乎得到了答案。

“猜猜看，刚刚那块板砖说了什么。”

“它能说什么？都掉到地上了。”

“它说……它不想被用来砸人。”云璃双手怀抱，一板一眼的阐述：

“它的兄弟姐妹们都被你丢出去，砸成了碎沫沫。”

“在五年前，它们还相聚在一起呢，它们组成一栋老房子。”

“可那栋老房子被拆迁，原场地要改做商铺，所以它们才被堆砌到路边，被你捡了起来。”

“它的愿望是能够再重新组成一栋房子，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再次凝聚到一起。”

听完云璃讲的故事，颜欢缓缓看向桌上那不算平整的老砖。

刚刚它掉到地上，又掉下了几块渣渣。

“你该不会是在唬我吧？”

颜欢问：

“假如你真的能听见武器说话，那么如果我的武器是一面墙，你听到的究竟是墙在说话，还是墙上的砖头在说话？”

“我这块砖头暂被假设为砖头A，那么它和它的兄弟姐妹砖头BCD……共同组成了一栋房子。”

“那你路过那栋房子的时候，会听到很多种声音还是一种？”

“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云璃摇了摇头。

“反正我说的是事实，这块砖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也就是说，你能听见‘武器’的声音，没错吧？”

颜欢大概理解了云璃的天赋。

但问题是，她对‘武器’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

如同自己所说，砖头的确是自己的武器，那只要一件物品被判定为‘武器’，云璃是不是就能读取它的记忆？

颜欢拍了拍两人身前的木桌，“我要拿这个当武器，你帮我听听看它说什么吧。”

这是个古朴的方桌，但经过岁月的磨损，四个棱角已经有些不协调了。

云璃默默低头，看向了这桌子。

她闭上眼睛，将手放在这桌子上，呢喃道：

“它说它不想被当武器，它想一直待在这个店里，直到自己散架……”

“真的吗？那你试试看这把枪。”

趁云璃没睁眼，颜欢直接拿过桌上那把步枪，将云璃的手摁上去。

云璃顿了顿，伸手在枪身上抚摸起来。

在她摸的瞬间，颜欢眼神一凝，以迅雷之势毫无声响和动静的将那步枪换成了另一把玩具模型枪，他可以做到不会让云璃察觉到任何异样。

云璃将手搭在上面，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把枪自从被制造以来，就一直履行着护卫主人的宿命，它……”

“你果然在扯淡！”颜欢将模型枪抽出来，放在桌上，不信的说：

“这玩具枪还护卫个啥呀，我就说你这天赋很不合理，原来是神棍。”

云璃睁开眼睛，无奈的解释道：

“我说的是之前的那把枪，不是这把。”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武器的声音变了吗。”

“你刚刚把枪掉包，太调皮了。”

“你真能听到‘武器’的声音？”颜欢还是有些不信。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云璃嘟囔道，“我一直都可以听到。”

盯着云璃的脸，颜欢陷入了沉思。

依稀记得，流光忆庭的黑天鹅也有类似的能力。

她可以通过接触物品，从而探查有关于这件物品的记忆。

而云璃说是能和兵器对话，但什么叫做兵器？

拿一块布捂住口鼻把人闷死，这块布是不是也能算兵器呢？

“莫非你是概念神。”颜欢怀疑起来。

假如，假如拿一块星神的碎片给她，跟云璃说这是自己拿来砸人的武器。

那她岂不是能解析星神碎片？

“你什么表情啊。”

云璃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不信是吧。”

“我曾经见过不少道貌岸然的剑主，他们说起谎来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不过武器总是诚实的，它们会告诉我，它的主人不过是‘附庸于神兵利器’的宵小之辈。”

“迄今为止，我猎获过数百柄剑都是这样。”

“说起来，光是观察武器想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其实还是不太够的。”

“因为我能听到的声音有限，就像刚刚那块红砖头，给不了我太多你的信息。”

“如果你能上演武擂台跟别人过几招，让我观摩观摩的话……”

“云璃小姐。”忽的，店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放在桌上，淡笑道：

“对善战之人，演武仪典确实是一个一展身手，博取名声的好机会。”

“不过像颜欢先生这样，早已为仙舟立下赫赫战功的老朋友，怕是没必要在演武台上出风头了。”

“嗯？”颜欢看向这年轻的店小二，“你认识我吗。”

“嗨哟，哪里的话，罗浮本地人谁能不认识颜欢先生您啊。”

店小二弯腰将每一道菜放好。

“最近这演武仪典上，您的海报可是贴了好多的。”

“哦对了，您有空吗？不妨给我签个名如何？”

“行啊。”

签名这种事，颜欢以前在黑塔空间站上也做过。

只不过后来跟那些科员混熟了，他们也不太在乎什么签名了。

“那太好了，签在这里吧。”

店小二用围裙擦了擦手，随后将围裙脱下，展示起自己带有些许汗渍的衬衫。

颜欢掏出笔，刚想在他的衬衫上写字，却没想到店小二竟将衬衫也一撩，露出自己的肚皮。

“？”

随后，他掏出笔，递给颜欢。

“这个是粉红色的纹身笔，画我肚脐下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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