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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这是谁的画?


  即便起拍价很高,可还是有人很快举牌竞价了,一会儿的功夫,价钱直飚到了一万三千两。

  “云朗,你这个西洋滴漏,买的时候是个什么价?”傅云开听到外面的竞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转过头来问傅云朗。

  傅云朗很不想理他哥。

  可看到二殿下也望着自己,一副想让他再说一遍的样子,他只得道:“五千两银子。”

  “哇,这么赚钱?”傅云开叫了起来。

  因为这利润,他和萧令谱又展开了要不要“抑商”的讨论。

  傅云朗隐晦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听外面的竞价。

  这西洋东西实在是太稀奇了,买下来摆在厅堂里,绝对是实力的象征,会吸引京城许多人去拜访观看。

  尤其是关文涛说有一座已进献给了皇帝,竞拍者们知道即便竞拍到手,也不用担心得了好东西不进献给皇上会得罪皇上,出价出得更疯狂了。

  最后这座精美的座钟以两万二千两的高价成交。

  当关文涛的小鼓锤落下的时候,傅云朗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了,整个人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傅云开一把捂住他的嘴,斥道:“你疯了?”

  傅云朗一个激灵,赶紧在哥哥的手上加上了自己的手掌。

  五殿下采用的是匿名拍卖的方法,除了宫里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这钟是他从南边运回来的,而且进价只有五千两。

  现在包厢的一边坐着太子,另一边坐着四皇子,这些人跟平南侯府又不对付。他们要是知道钟是傅家的,绝对要指使大臣上折子弹劾傅家牟取暴利。

  皇上虽会护着傅家,但他们也不能给皇上添麻烦不是?

  见傅云朗冷静下来了,傅云开这才松开了手。

  萧令谱倒是不怎么担心。

  萧令衍拿到这座茶楼后,修缮的重点就是这些包厢。

  他让人在这些包厢里捣鼓一阵,包厢的隔音效果就变得很好。昨日萧令谱就试过了,坐在里面说话,只要不是特别大声,隔壁的人都听不见。

  “前面左丘生的画大家是不是印象还很深刻?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拍卖的还是一幅画。”台上关文涛请出了第四个拍品。

  “咦。”平静下来的傅云朗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的钟可是有三座呢。刚刚才卖了一座,还有其他两座呢?不卖了?或是要放到最后卖?

  “我都忘了。”萧令谱轻拍了一下自己,笑着对傅云朗道,“老五让我跟你说,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就不值钱。如果钟在上拍的时候卖了高价,拍卖会上时辰又不够的话,后面就不会再拍卖。他会留到拍卖会结束,人人都到买到钟的那家看过,再四处打听有没有钟卖、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后再举办一次拍卖会。”

  现在傅云朗对萧令衍早已心悦臣服了。

  听到这话,他便没了别的想法,十分乖巧地坐下,点头道:“还是五殿下想得长远。我一切都听他的。”

  说话的功夫,秦公公已领着小厮进来了,对萧令谱施了一礼:“殿下。”又对傅家兄弟打了声招呼。

  小厮已手脚利索地把画给展开了。

  “嘶,好画。”看清楚画,傅云开第一个叫了起来。

  这幅画自然是赵如熙的那一幅。

  但这并不是开始康时霖想要拿出来拍卖的那一幅,而是前些天赵如熙才画出来的。

  她对原先那幅不满意,觉得稍显匠气,这是她特意在旬休日的时候跑到庄子上去画的。

  学霸之所以是学霸,表现在别人都还在跟知识表象较真的时候,他们早已拨开云雾,直奔最核心的真谛去了。

  赵如熙上辈子没有学纯艺术,但这辈子在画画的时候,她就知道,绘画创作,是建立在绘画技能熟练的基础上的。可当真正要下笔的那一刻,唯有忘却一切绘画技巧,心里唯有你想要表达的思想与激情,你能才画出打动人心的画。

  所以她去了庄子,爬上了庄子后面的山,将山下的阡陌纵横、山川河流都尽收眼底,再闭眼回想自己上辈子在名川大山旅游时所看到的情景、心内的震撼,最后在山顶上泼墨挥毫,画下了这幅画。

  以前画画的时候,她总想要刷高分,所以有意识地训练自己某方面的技巧,脑子里想着如何谋篇布局,哪里画山,哪里画水,哪里用什么技巧表现。

  可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她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心胸里充斥的就是当年她在看到维多利亚大瀑布时所受到的震憾。

  当她放下画笔,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这幅画时,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晚她回到京城,将这幅画送到康时霖面前,康时霖呆立良久,最后竟然潸然泪下,把赵如熙和康安吓了一跳。

  最后老先生说了一句:“知微,以后我康时霖能成为历史名人,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我是你的师父。”

  当时,康时霖还极为不舍,想把这幅画留下。还是赵如熙答应给他画一幅更好的,又说这是自己的画第一次面对世人,她想把最好的水平展现在大家面前,康时霖这才作罢。

  现在,这幅画展现在萧令谱、傅云开等人面前。壮阔的瀑布飞流直下,汹涌澎湃、气吞虹霓的气势极具震撼,让两个曾经叱咤沙场的铁血男儿一下子站了起来,只觉心情激荡,一时之间万丈豪情。

  尽管这是自己的主子,但秦公公也不打算徇私,趁着众人失神之际,他施了一礼,就带着小厮退了出去,往别的包厢去了。

  他走后,良久,傅云开才平复了一下心情,问萧令谱道:“这幅画,是谁画的?殿下可知?”

  他是个武将,从来不曾舞文弄墨,也不关注这些,因此对画界并不了解。就如第二个拍品左丘生的画,要不是萧令谱给他解释,他还不知道那位画家是何人也,他的拍品为何能拍出那样的高价。

  萧令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知道。从未见过。”

  这样的画风,只要他见过,就终生难忘,其画家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老五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样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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