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九十五 不祥之兆
见邓羌竟然和自己拍棺材,司马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踮起脚尖,双手叉腰道:“邓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我这样说话?公孙齐死了我就是军中最高将领,你理应听我指挥,竟敢以下犯上?”
邓羌冷哼一声:“公孙将军咽气之前留下遗命,让我代掌军权,等候朝廷另外派遣大将。”
“这是你的一家之言,何人可以作证?”司马昭伸长脖子,扯着喉咙叫嚷,空降来一个公孙齐压着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这邓羌又骑到自己脖子上了,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邓羌满脸不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虎符与印绶现在都在我的手中,这座大营里面现在我邓羌说了算。”
司马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子里刺出一把匕首,直奔邓羌胸口而去。
邓羌没想到司马昭竟然如此狠毒,出手就是夺命的杀招,吃惊之下急忙躲闪,饶是反应够快,还是被一刀刺中肋下。
只听“噗嗤”一声,匕首刺破甲胄,正中邓羌肋下,至少刺入了肌肤三寸左右,殷红的鲜血瞬间犹如喷泉一般涌出,眨眼就染红了邓羌的战袍。
剧痛让邓羌暴怒,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换了一般的武将,只怕此刻就丧命在司马昭的暗算之下,身为同僚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又何必和他客气?
一念及此,邓羌捂住伤口,飞起一脚踹向司马昭的裆部。
只听“啪”的一声,司马昭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起,痛苦的捂着裆部跪倒在地,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因为痛苦导致身体不停的抽搐,片刻之后晕厥了过去。
看到两位大将因为争权火拼,导致一伤一昏,其余将校俱都错愕不已,纷纷围拢了上来劝解,一边召唤医匠来为邓羌包扎伤口并救治司马昭。
在医匠一阵忙碌之后,确认邓羌并无大碍,除了皮肉伤之外并没有被司马昭伤及骨骼和内脏,若是部位再靠里一点,少不得被刺破心脏,当场丧命。
相比来说,司马昭则悲惨了许多,被盛怒的邓羌一脚踢破了****折断了命根子,日后怕是只能像太监一样活着了。
悠悠醒转的司马昭涕泪横流,痛苦的破口大骂:“邓羌匹夫,你竟然下如此黑脚?我司马昭有生之年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邓羌捂着伤口道:“是你出手在前,却反过来怪我?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早就死在你的刀下了!”
邓羌说着话举起兵符,吩咐几名士兵把司马昭看押起来:“司马奸贼趁公孙将军遇难之际谋刺同僚,意欲夺权,给我把他暂时囚禁起来,等禀报朝廷之后再做处置。”
邓羌说着话又朝其他将校抱拳道:“也请诸位同僚替羌作证,此番是司马昭行凶在前,我才被迫自卫还击的。”
在场的将校纷纷摇头叹息:“公孙将军遇刺,两位正需要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却反而祸起萧墙,只怕将会导致军心更加动乱。”
地位与司马昭、邓羌相当的另外一名杂号将军贺齐建议道:“如今公孙将军遇难殉国,而两位将军又起了冲突负伤,导致军心不稳。唯恐信长得到风声趁机来袭,不如拔营后退,暂避锋芒吧?”
邓羌捂着伤口道:“我也正是此意,传我命令,全军拔营向歧阜境内撤退。”
随着邓羌一声令下,这支惶惶不安的汉军收拾辎重器械,拔营向西撤退。由于队伍征用了大量日本民夫运送辎重粮草,挖掘壕沟建造工事,因此公孙齐遇刺,司马昭与邓羌火并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日军斥候以最快的速度把情报传到相距一百五十里的江户城,织田信长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击掌叫好:“哈哈……真是太好了,风魔小太郎果然不负本座所望,这邓羌与司马昭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没有干掉一个!”
伊达政宗也是喜出望外,抱拳道:“关白大人,被汉军压制的这么久,终于可以抓住机会反击了。”
织田信长在帅帐中来回踱步,沉声道:“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不管卑弥呼毒杀戚继光、陆逊的计划能否成功,我们这次必须抓住机会,集结所有大军,力争一鼓作气全歼公孙齐所部!”
“谨遵关白大人吩咐!”伊达政宗、明智光秀、丰臣秀吉、柴田胜家四员大将一起抱拳领命。
织田信长大手一挥,高声道:“本座决定将原有的十万人马分成五支,我与你们每人统率两万人,将新招募的四十万将士分成五支,每支八万人,这样每人麾下就拥有十万人。留下猴子坐镇江户,其他三人率部随我克日离开江户,追袭公孙齐兵团!”
伊达政宗蹙眉道:“关白大人,公孙齐虽死,但汉军还有戚继光、陆逊两支,所以不宜全部投入追袭公孙齐,免得被汉军包抄了后路。”
公孙齐的死讯让明智光秀五味杂陈,没想到公孙齐到底还是死在了风魔小太郎的手下,这样一来自己投汉的路算是断了,接下来只能紧紧的抓住卑弥呼,才能有希望取信长而代之。
伊达政宗话音刚落,明智光秀上前一步道:“末将愿率部配合卑弥呼阻挡戚继光与陆逊两支兵马,为全歼公孙齐所部创造条件。”
织田信长抚须沉吟道:“光秀勇猛善战,在我日本国仅次于本多忠胜,与政宗旗鼓相当,有你出马本座非常放心。而且联络卑弥呼也是由你负责,抵御戚继光、陆逊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关白大人请放心,若是卑弥呼能够成功的毒杀陆逊与戚继光,汉军群龙无首,自然再好不过。若是计划失败,末将也一定会密切配合琊马台的军队,阻挡两支兵马救援公孙齐所部,为全歼这支汉军创造条件。”明智光秀大喜过望,拍着胸脯向织田信长打了包票。
织田信长又道:“据斥候刺探,风魔小太郎在成功刺杀公孙齐的同时,被汉军乱刀分尸。光秀在出兵的同时,马上亲自赶往奈良县境内的飞鸟寺,把雇佣风魔小太郎的黄金全部抢回来。”
飞鸟寺中倒立的那口青铜大钟容积不小,丰臣秀吉向里面填了八百多斤黄金方才填满,几乎消耗了织田信长黄金储备的五分之一。如果用这笔钱招募兵马,当做军饷,将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巨资,即便织田信长不说明智光秀也不会错过,此刻得了信长吩咐,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入囊中了。
随着织田信长一声令下,江户附近的近五十万日军开始了军事行动。
织田信长率部居中,伊达政宗率部在右,柴田胜家率部在左,三路人马各有两万精锐,混杂在八万老弱病残,别说甲胄甚至就连兵器都没有的队伍之中。三箭齐发,浩浩荡荡的向西北方向进军,准备追上撤退的公孙齐所部,争取一举全歼。
江户城外的旷野上,一时脚步轰鸣,尘土飞扬;人头攒动,旗帜招展,看起来声势浩大。只是日军人数虽多,但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许多老人或者孩子跟不上行军节奏,不大会功夫便累倒在大路边,再也不肯动弹。
在出动了四十万人口之后,偌大的江户城显得冷冷清清,大街上行人稀少,家家掩门,户户关窗,曾经繁华热闹的市场门可罗雀,一片萧索,偶尔有几只流浪狗摇晃着尾巴寻觅着食物。
体型酷似猴子的丰臣秀吉一身甲胄,腰悬佩剑站在城墙上,用手掌遮挡阳光向北远眺,心中暗自祈祷:“但愿上苍保佑,关白大人这次出征绝不能有闪失,否则我大日本就要亡国了!”
站在丰臣秀吉身后的一名谋士忧心忡忡的道:“听闻这公孙齐私下里以吴启为榜样,喜好屠杀。自从接替赵阔以来,每次获胜都会将降卒屠杀殆尽,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死在他屠刀下的亡魂已经将近万人……”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的围歼公孙齐所部,也要把汉军全部屠杀!”丰臣秀吉手握佩剑,恶狠狠的骂道,“纵然不能在公孙齐活着的时候把他碎尸万断,也要把的尸体从棺材里拉出来挫骨扬灰!”
“呱呱……”
忽然江户城东南方向传来一片聒噪之声,天空飞来大片乌鸦,密密麻麻,黑压压的犹如乌云压城,几乎遮住了半边苍穹。
这些乌鸦一路鸣叫着,从江户城的上空飞过,洒下一片犹如雨点般的鸟粪,方才振翅向西北方向而去,逐渐消失在晚霞之中。
“妈的,真是晦气啊!”丰臣秀吉一边清理着头盔上的鸟粪,一边吐槽咒骂。
一个白发苍苍,年约六旬的老者却是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乌鸦蔽日,恐怕此乃不祥之兆!”
丰臣秀吉冷哼一声:“天气转暖,飞鸟北归,此乃自然现象,你若敢再信口雌黄,危言耸听,休怪我剑下无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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