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生路
孙处长说:“不是的,老爷子,你不了解东海省那边的情况,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您知道穆广为什么托我带他来找您吗?”
赵老没好气的看了孙处长一眼,说:“这个时候你还为他辩解,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帮他跟郭奎打招呼说好话吗?”
孙处长说:“不是这么简单的,老爷子,他如过仕途展的顺顺利利的,他何必找您帮他打什么招呼呢?实际上他是在海川受到了市长和市委书记严重的排挤,向我诉苦,我看不过眼,才带他过来见您的。尤其是那个市长金达仗着郭奎的支持,在海川为所欲为,根本就不拿穆广这些常务副市长当回事。”
赵老说:“你是说那个海川市的市长金达真是郭奎的嫡系人马?”
孙处长说:“我骗您干什么,您是组织部门出来的,您可以了解一下,这个金达的仕途经历,看看他是不是郭奎的弟子。我现在甚至怀疑,穆广出的这些事情是不是被这个金达设计出来的。”
赵老说:“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你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啊?”
孙处长说:“现实有些时候比戏剧更有戏剧性,不然的话穆广怎么好好的就蹦出来这么多作奸犯科的事情呢?”
赵老说:“你别胡乱猜疑了,他如果没这些事情,他跑什么?出来把事情都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再以后你在外面交往朋友,一定要对人多些了解,不要轻易就被人哄住了。”
孙处长看了看赵老,说:“那郭奎骗您的这段事情就这么算了?”
赵老没好气的瞪了孙处长一眼,说:“不这么算了你想怎么样啊?他现在是书记,我一个退休的人能拿他怎么办啊?撤了他,我也要有这种权利啊?找上门去骂他,我为了一个腐化堕落的同志跟他打招呼,已经是错了,再去骂他,岂不是自找不自在吗?好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你别再在我面前罗嗦了。很晚了,你拿着那把壶回去吧。”
孙处长心里虽然不舒服,可是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拿着半瓢壶离开了赵老的家。出了赵老的家门之后,孙处长心中也有些开始担心了,他跟穆广多少也是有些往来的,这穆广出了事,将来会不会牵连到他啊?这把半瓢壶也是一个麻烦,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呢?
这把壶还不能随便处置,虽然穆广出事了,可是这把壶并不好直接交给组织上,那样子有点不打自招的味道,还是将这把壶暂时找个地方放起来吧,一旦有人查问起来,自己那个时候再把它交出来也不晚。
想起这么些麻烦事,孙处长心里就烦躁了起来,穆广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啊,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刻,穆广和钱总早就已经离开北京的地界了,钱总开着车在高公路上以一百二十多公里的时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北京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他们身后。
车上的穆广从一开始的极度恐惧中多少镇静了一些,他不再回头去看有没有车子跟上来了。
钱总看了看穆广,说:“我们开出已经有段距离了,估计暂时没人会跟上我们的了,你饿不饿,我们找地方吃饭吧?”
穆广摇了摇头,说:“我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情吃饭啊,你让我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当中,我心里火烧火燎的,烦都烦死了,那还吃得下饭啊?。”
钱总说:“你不饿我可饿了,中午我就没吃饭,一连跑出来十几个小时,我饿坏了。”
穆广说:“那就找地方吃饭吧。”
两人就在下一个服务区找了一个快餐店,钱总看了看穆广,说:“你多少吃一点吧,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吃饭的。”
穆广说:“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啊。”
钱总说:“吃点吧,
,吃点饭你才会有力气的。往后的麻烦还很多,你要有体力才能应付过去的。”
穆广就勉强和钱总一起叫了快餐,吃了几口之后,穆广说:“老钱啊,会不会北京那边并没有生什么事情啊?你会不会有点草木皆兵了?”
钱总看了穆广一眼,说:“你这个时候还心存侥幸啊?我跟你说就算今天东海省纪委的人没到北京抓你,这件事情你也很难逃得过去的。”
穆广说:“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呢?如果他们仅仅是怀疑我,我这么一跑,岂不是不打自招了?要不我打个电话回去找个朋友问一问,看北京那边到底有没有事情生?”
钱总说:“那你最好是找信得过的朋友,我可不想你因为打电话回去暴露行踪。”
穆广想了想,目前北京方面能找的朋友只有孙处长了,自己这么匆忙跑掉,孙处长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话说赵老那边自己可是送过一个重礼的。赵老会不会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啊?反正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跟孙处长那边打声招呼才对,也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北京方面究竟没生什么事情。
穆广现在也不敢再用自己的手机了,就在服务区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了孙处长的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孙处长才接通了,他没好气的说:“谁啊?”
穆广说:“老孙啊,是我,穆广?”
“穆广?”孙处长惊叫了一声,随即声音低了下来,说:“你还敢打电话来啊?”
穆广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从孙处长的语气他就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生了。
孙处长接着说道:“你跑哪去了?你们省纪委来中央党校抓你了,你知不知道啊?”
穆广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北京了。对不起啊,老孙,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穆广的话基本上印证了赵老的了解来的情况,孙处长就很别扭,说:“你真的杀了人了?”
穆广说:“”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的,可是事情逼到那份上,我也是没办法。
孙处长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啊,有什么事情非逼到杀人的份上啊?”
穆广说:“老孙啊,你不明白的那个时的情形。不过你放心,我穆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连累朋友的。不过到什么地步,你跟赵老的事情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的。”
孙处长说:“你还说呢,赵老刚才把我叫去骂了一通,说我什么人都拿着当朋友,你放在他那的那把半瓢壶他也让我带回来了,我怎么把那把壶还给你啊?”
穆广苦笑了一下,说:“老孙啊,那把壶只有你和赵老见过,别人是不知道的。赵老既然不喜欢玩,就先留在你那吧。咱们兄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如果在也见不到了,就给你留个念想吧。”
孙处长心中就有些悲凉的感觉,他说:“老穆啊,事情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吗?要不你去自,我会找人设法去救你的。”
穆广苦笑了一下,说:“谢谢你了老孙,这个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心里很感激。不过我做过什么我心里清楚,我现在不能回头了,只有死路一条了。老孙啊,如果你还念我们这一场朋友之情,有机会你关照一下我家里的人。”
孙处长叹了口气,说:“这事情闹得,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穆广说:“命运弄人啊,好了,老孙,我也不方便跟你多说什么了,我要赶紧离开了,你保重吧。”
孙处长说:“好吧,你也保重。”
穆广就挂了电话,回到了钱总身边,钱总看穆广的面色就知道事情不妙,就说:“北京那边怎么样了?”
穆广说:“你猜对了,海川省纪委的人去中央党校抓我了,幸好我们早走了一步。”
钱总说:“那我们赶紧离开吧,你跟北京方面通过电话,说不定那边很快就知道了这边的电话号码,让人家追过来你就完蛋了。”
穆广虽然相信孙处长不会举报自己,可是这个时候他心中也没底,两人就匆忙的离开了服务区,钱总继续开车往前逃跑。
又开了几个小时,两人又累又困,就在路边停下车小睡了一会儿。睡醒了之后,钱总问穆广:“老穆啊,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子跑下去,我也不能老是这么跟着你跑,毕竟我在海川还有还有企业要管呢。说说吧,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穆广苦笑了一下,说:“我到这个时候了,我能怎么办啊?”
钱总说:“你先别慌,你想一想,有什么人你可以去投靠啊?”
穆广说:“我认识的人都在君和县和海川市那边,这个时候难道我能回到那边吗?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钱总说:“那可不一定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人们大多会认为你会逃得很远,如果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也许反而是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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