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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与鲁玉相会


由组织出面通知下属单位去看病人,常坤开创了一个先例,后来慢慢就有人效仿了,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大部分人仍然只是“无意”地透露出生病的信息。一般由别人通知去看病的,多半是权势处于颓势的人,有权有势的根本不需要用这下三滥的手法。

  一般来说,领导生病,有两类情形。

  一种是故意张扬出去。当然,这张扬往往是“无意”被别人知道了,但有组织的通知那就没听说过了。这次,常坤病了由办公室通知,那倒是奇闻。

  领导生病,张扬出去的那种,那目的呀,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领导生病了,下属、同僚都会来看看,得表示“着急”,得表示“关心”。看病人,人之常情,但,这“看”自然不是真的用眼睛看,还得顺便买点东西,鲜花呀、水果呀,那是不能少的。不过,这只是意思中的一点小意思,而真正的“意思”呢?是每个人都得另外偷偷地塞上个“祝早日康复”的红包包,这叫人情往来。这种张扬出去的人,一般都不是胸怀大志之人,这种官,多半口碑不怎么样。但口碑好不好没关系,升官发财嘛,本就是一句古话,这也不是什么贪污腐败,人情往来而已。所以,看领导的病,很自然,很合符中国的传统礼仪。

  还有一种人,得病了不但不张扬,还有意捂着,不告诉别人。这种情形也分两种,一种是真想干一番事业的人,希望自己有个好的形象,除非你是他特别亲近之人,其他人谁也不会知道他病了,这种领导确实有,不过很可惜,他们的仕途多半反而会坎坷不平,这叫“不按规则玩游戏”的人;还有种情况,病了,死死地捂住,不是因为廉洁,也不是因为保持个好的形象,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病,仕途要紧,宁愿吃点哑巴亏,也不能让别人抓住他身体不好的把柄。

  常坤是典型的第一种人,人到码头车到站,现在不捞一把什么时候捞?没法子,宋刚也被他捞了一把。

  来看常坤的不少,得等着,俗话叫做排队,这种排队,做过一把手的人都经历过,很痛苦。其实,很好理解,总不能大伙儿一窝蜂地涌进去,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彼此回避回避还是应该的,该遮遮掩掩的时候还得遮遮掩掩。

  轮到汪少华和宋刚进去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就聊几句,说:“主任,您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我们才知道,请您原谅。您就好好多休息一些日子吧。我们不影响您的休息了,没买什么营养品,请您自己买点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自然,常坤得推辞一番,说你们怎么也落俗套了?嘴里说着,红包却进了他的被子里。

  汪少华和宋刚从进去到出来,总共也就是用了三分钟时间。他们懂味,占久了时间,大家都会不高兴的。

  看完病人,还有几件事要办,所以,汪少华和宋刚没回临江市,就住在帝隆大酒店。帝隆大酒店是省会仅有的五大五星级宾馆之一。

  看着这巍巍大厦,宋刚心里有种异样感,轻轻地念道:“呼啦啦大厦将倾,酒席终人将尽散。”他想,帝隆,将在不久的未来,它就要归于“梅林”旗下。这主人,将是谁呢?陈红?刘罄?还是张永力?

  晚上,汪少华去了省委某领导家里,宋刚的事很快就办完了,觉得无聊,准备打个电话给刘罄,好久没和他聊天了。听说这家伙做得不错,已经稳稳地坐上了全省民营企业的头把交椅,业务发展到六十几个国家与地区。

  他正准备拨电话,突然手机上显出了鲁玉的号码。“鲁玉,是我,宋刚。你怎么知道我来省里了?”

  鲁玉在那边说:“今下午在附属医院我看见了你的车子,0号车是你的吧?您有空吗?”

  宋刚心里有种渴望,他很想知道鲁玉的近况,忙说:“我有空,我们在哪里见面?还是米罗咖啡厅?”

  鲁玉说:“我就到您宾馆里来看你吧,我不能就坐,就来看看您。”

  宋刚说:“好吧,我在帝隆,189房间。”

  宋刚想,鲁玉到这里至少也要半个多小时,就先洗了个澡。洗完澡,他想了想,要服务员送个水果拼盘上来。不久,服务员送来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盘。服务员刚要离开时,宋刚说:“干脆再请您送壶咖啡来吧,两个人的。选好点的品种。”服务员还在犹豫,想问那种牌子的咖啡,宋刚说:“您给我挑选吧。”

  服务员才出去,门铃就响了,宋刚赶忙开门,鲁玉笑盈盈地就进来了,说:“我们宋大市长,一年多时间也不理采过去的朋友了,开始摆架子了吧?”

  宋刚看鲁玉的神色好像很快乐,心里也放心了些,说:“哪里?我来省里也好多次了,每次都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现在名花有主,我也不敢随便打扰啦。”

  宋刚本想开开玩笑,可马上就后悔了,因为,鲁玉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的神态,不过,随即又灿烂起来。鲁玉笑着说:“您这话是批评我吧?我第一次见到您,您就名花有主了,您是不该我打扰了您,是吗?”

  宋刚哈哈一笑,说:“男人也可以称为花呀?草,或者叫牛屎。在学校,有校草,不过,一般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男人只配当牛粪。”刚说完,又后悔了,心想,今天怎么啦?总是讲错话,鲁玉就典型的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鲁玉笑了笑,没有说话,把空调调了调,看见厕所门开着,说:“我洗个脸。”就进去了。这时服务员又送了咖啡进来,把茶几收拾了一下,重新把水果拼盘摆好,给咖啡壶点上火,煮了起来,要宋刚在账单上签了个字就出去了。

  浴室里,水哗哗地响着,半天也没见鲁玉出来,显然,她是在里面洗澡。宋刚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他除了听见过婷婷洗澡的声音,还没有听到过其他女人近在咫尺的洗澡声。不由得又有些一样的冲动,他稳了稳思绪,把已经煮熟了的咖啡倒在咖啡杯子里,加上糖和咖啡伴侣。因为和鲁玉喝过多次咖啡,所以知道该放多少糖,他很熟练地弄好了两人的咖啡,等着鲁玉出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芙蓉出水的模样。

  鲁玉出去来了,容光焕发的,真有种芙蓉出水的感觉,她说:“我帮你洗了衣服。你出来也不带个秘书,这些事都要自己弄。”

  宋刚看着鲁玉娇嫩红润的手,已经抹得干干净净,鬓角湿漉漉的,显然是她也顺便洗了个澡,发出谈谈的香味儿依然和少女时一样,沁人心肺。

  鲁玉喝了口咖啡,笑着说:“每次你帮我调的咖啡最好喝,甜味儿正合适。市长,现在在临江开心吗?舞台更大了,应该成就感也更大了吧。”

  宋刚跟她聊着天,可她就是不聊自己,她的话很多,也许是很久没见到宋刚的原因吧。后来,她突然说:“陈红怎么样?她还没结婚吗?”

  “没有。她的工作很忙,香港一般结婚都比较迟,三十岁左右结婚的很多。”宋刚说。

  鲁玉看着宋刚的眼睛,嘴角微微地笑着说:“不会是对你倾心了不能自拔了吧?看你,使多少女孩子暗恋着,要是女人那,叫什么红颜祸水。唉,还是变男人好。”

  宋刚脸上微微地发热,笑了笑,不好怎么说。

  鲁玉笑着说:“那次呀,我看着陈红伺候你,心里嫉妒死了。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我哪里敢和她比?天上与地下,现在,你们还经常联系吗?”

  宋刚说:“鲁玉,你真不愧是电视台的名嘴,要是你以记者的身份问我呀,我只好闭嘴不言了,幸亏我们是多年的朋友。陈红,的确是不错,其实,我们早在读书时就认识了,后来,在业务上我们相互帮忙,可不是别的什么关系哟。人家陈红在香港可是名人呢,名人一般都容易有绯闻,可是,陈红一直就没绯闻。我估计呀,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追求她的肯定不少,一般的人不会放在她的眼里,我宋刚就更不会了。”

  鲁玉咯咯地笑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宋刚市长风流惆怅,人见人爱,陈红会不打你放在眼里?你别太谦虚了,过度谦虚就是虚伪了。”

  宋刚说:“的确如此。我们在业务上是很好的朋友,我喜欢自己的专业,所以,我们一直谈得来。但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

  “哎呀,市长大人,别来真的。”鲁玉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现代的柳下惠一个,正儿八经的。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不过,能和她一样伺候你,真使人羡慕呢。”

  这句流露深情的从鲁玉嘴里说出来,既使宋刚感动,也使宋刚吃惊,他觉得,鲁玉变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含蓄了。宋刚忍不住问:“鲁玉,你过得怎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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