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二章 男儿当杀人
如果真的可以杀死楚欢,抹藏阿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此刻见到楚欢竟似乎要亲自己出阵,却反倒有些惊讶。
楚欢自始至终,都是一身文官袍服,虽然看起来也不像文人那般斯文,但是抹藏阿当然不可能想到楚欢还有一身功夫。
楚欢并不像一般的武人那般威猛粗壮,皮肤微黑有些粗糙,棱角分明,乍看去就像一个很朴实的青年,只是目光中比一般青年多了些精明和坚毅。
楚欢出阵,抹藏阿求之不得,但却故意摇头道:“你不能出阵!”
“为何?”
“本将说过,出阵练兵,生死未卜。”抹藏阿道:“你是秦国的使臣,如果我西梁勇士一个不小心将你斩杀在这里,本将又如何向南院大王交代?”
楚欢淡然一笑,道:“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在场上千双眼睛,大家都看的清楚,是本官主动出阵,要陪你们西梁兵练上一练。无论生死,都是本官个人之责,与任何人无关,自然也与你无关。”看了薛怀安一眼,道:“就算本官有不测,本国的正使尚在,依然不会耽搁出使!”
“好!”抹藏阿笑道:“本将便挑选一名西梁勇士与你对练!”
楚欢摇头道:“那倒不必,不是已经有五人出阵了吗?又何必另换他人!”
此言一出,抹藏阿骤然变色,沉声道:“阁下可不要自以为是,你要瞧清楚,你前面的是五名西梁勇士,难道你想以一人之力,迎战我五名西梁勇士?”
楚欢神情淡然,道:“区区五骑算什么,十骑又何足惧?”
薛怀安在旁听得心惊胆战,只以为楚欢这是年轻气盛,忍不住抓住楚欢手臂,凑近道:“楚大人,你又何必犯险?咱们已经胜了一场,给了西梁人一记耳光,见好就收。你若是有失,这……!”想到还要跨越浩瀚大沙漠前往西梁,若真是少了楚欢,途中只怕更为艰辛。
楚欢摇摇头,扭头低声道:“薛大人,西梁人骨子里瞧不起咱们秦人,他们肆无忌惮,若是这样,保不准他们日后还要为非作歹。只有让他们真正感觉到害怕,才会让他们做事有所顾忌。”嘴角泛起笑意,低声道:“如今我们正缺粮食,他们既然送粮,我们为何不取?蚊子肉虽然少,但终究也是肉啊!”
薛怀安心中忐忑,瞧了一眼场中那五名粗壮高大的西梁骑兵,再打量楚欢身段,还是摇头道:“楚大人,本官是使团正使,不允许你轻易犯险,你不可出阵!”
抹藏阿距离不算太远,依稀看到薛怀安一脸忐忑表情,也猜出十有八九是在劝说楚欢不要出阵。
他现在就盼着楚欢出阵,然后名正言顺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西梁骑兵将楚欢斩于马下,如果楚欢被杀,不但可以挽回刚才那一阵的耻辱,而且有言在先,在场近千双眼睛都是看见,那是楚欢自寻死路,与别人无干,他自然也不用担当任何的干系,唯恐楚欢改变主意,大笑道:“怎么?不敢出阵了?哈哈哈,倒也简单,只需大声说一句,秦人胆小如鼠,你便可以收回自己的话……秦人本就是出尔反尔之辈,见怪不怪!”
楚欢也不理会他,只是轻声向薛怀安道:“薛大人,在没有迎回西梁公主之前,两国的和议便不能算成功。我们是秦国使团,代表的是大秦帝国,这才刚刚进入西梁人的区域,如果这个时候就开始对他们畏惧,那么后面的路咱们该如何走?谈判,永远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今日之事,不管我们怎么做,很快就会传开,一旦示弱,西梁人更会趾高气扬,我们将会从一开始就处处受制,只有放手一搏,让西梁人感受我大秦的斗志,才可能让后面的事情顺利一些!”
薛怀安抚须沉吟。
他自然也明白,楚欢出手,已经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着秦国,这场厮杀,看起来不过是区区几人而已,但却事关两国的荣辱。
只是他心中却还是担心楚欢折在西梁人的手中,但是没等他多想,只听楚欢一声呵斥,胯下骏马已经飞驰而出,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已经到了场中。
轩辕胜才微皱眉头,他方才交手,心里清楚这些西梁骑兵的实力,如果是他,只凭马刀不用弓箭,单打独斗还是能够轻松取胜,只是如果对上三名西梁骑兵,就未必很轻松,如果是五名,那就胜负未知,即使取胜,也一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虽然也知道楚欢有些功夫,但还真不曾见过楚欢动武,心中颇为担忧,催马过去,凑近楚欢道:“楚大人,不如由我助你一臂之力?”
楚欢笑道:“轩辕将军是不相信我能取胜?”
轩辕胜才见楚欢眼中充满自信,终是拱了拱手,并不多说,调转马头,退出了场中。
五名西梁骑兵马刀雪亮,形成半弧形,打量楚欢,一个个显出轻蔑之色,但是眼眸子里,却又带着几分恼怒。
先前五名西梁骑兵被杀,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此刻楚欢更是孤身一人出阵,美其名曰是陪练,实际上就是孤身挑战,这个举动,显然是不将西梁的骑兵勇士放在眼中。
他们握紧刀,互相看了看,随即望向抹藏阿,见到抹藏阿微微颔首,顿时嘴角都浮出冷笑,眼中更是杀机浓郁。
“杀!”
一声叫喝,五名骑兵几乎是同一时间催动骏马,往楚欢这边冲杀过来,楚欢手腕子一紧,双腿一夹马腹,一抖马缰,胯下骏马也已经飞驰而出,五名西梁骑兵,就宛若五道流星同时扑向了楚欢,五人都是高举手中的马刀,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之下泛着彻骨的寒光。
薛怀安和一众秦人都是紧张起来,抹藏阿瞥了一眼那边十分紧张的薛怀安等人,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只觉得楚欢逞强好斗,今日必然要葬身于此。
想到西梁使团刚刚进入西梁军的防区,一名副使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名正言顺地斩杀,抹藏阿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种极其兴奋的感觉。
吆喝声中,楚欢已经与五名西梁骑兵靠近,左右两名骑兵已经挥刀往楚欢砍过来,刀光划过,楚欢整个身体却已经往后仰过去,身体倒贴在马背上,手腕子一转,刀光闪过,一条握刀的手臂已经飞到空中,一名西梁骑兵已经惨叫出声。
一刀砍下一只手臂,楚欢并没有停手,那两名骑兵从他身边划过,后面又是两名骑兵挥刀砍过来,楚欢抬手挡住一刀,身体一扭,另一到堪堪从他的胸前划过,差之毫厘,但是借助这一扭,楚欢手腕子却恰好使上了力气,顺着骑兵的刀刃滑过去,在错开的一刹那,手中的血饮刀已经往上一撩,电光火石间从那骑兵脖子处掠过。
血饮刀乃是天下名刀,削铁如泥,这一刀掠过那骑兵的脖子,轻松至极地便将那人的脖子砍断,一颗头颅飞起在空中,四下里已是一阵惊呼。
斩杀一人,四名骑兵交错过去,剩下那名骑兵也已经怒喝着扑过来,却并没有出刀,而是两只手支在马背上,身体横出,竟是两条腿往楚欢踢了过来,这一下子展现了此人极巧妙极熟练的马术,他亦是想将楚欢踢下马背,只要楚欢落马,徒步而战,即使本方被杀一人,剩下死人骑马也足以斩杀楚欢。
只是天下许多事情事与愿违,他想将楚欢踢下马,楚欢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这骑兵出腿的时候,楚欢的身体还正朝向另一侧,等那双腿迅速提到楚欢腰间时,楚欢头也不转,就似乎已经知道双腿踢过来,探出一只手,速度比之对方更快,已经扣住了他的脚腕子,借着那人一踢之力,轻巧一带,便将那人的整个身体拉过来,随即猛一用力,狠狠地摔了出去。
三名西梁骑兵交错过后,迅速调转马头来,只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那名同伴被楚欢甩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楚欢可不等那家伙反应过来,骏马已经追过去,那落地的家伙显然知道大事不妙,忍着剧痛要挣扎起来,刚刚起身,楚欢骏马从旁掠过,刀光划过,从后面取了此人的首级。
所有事情只是发生在片刻间,第一轮交错,楚欢就已经斩杀了两人,还砍了一人的手臂,五名西梁骑兵,瞬间只剩下两人可战。
围观的西梁将士,已经有不少还准备在楚欢落马的一刹那齐声欢呼,但是眼前这一幕,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
这个看起来既不威猛又不高大的秦国男子,出手竟然是这般犀利凶狠,事先谁也想不到楚欢竟有这般本事。
那名断臂西梁骑兵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淋的断臂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强自忍住,另外两名骑兵互相看了一眼,齐声怒吼,催马再次向楚欢飞驰过去。
楚欢望着两名骑兵冲过来,嘴角带笑,策马迎过来,两名骑兵靠近楚欢,策马分开,一左一右,这一次却是临头往下劈,力道十足,楚欢身体却也陡然一横,一只手撑在马背上,握刀的手往迎向一名骑兵的马刀,横在马背上,一条腿却已经飞出,在另一名骑兵大刀还没有落下来之时,脚尖已经踢中了那人的手腕子,那人手中的大刀脱手而飞,楚欢先不理会那人,这边血饮刀挥起迎上,那骑兵大刀与血饮刀交击,一声清脆的响,他手中的马刀竟然断成了两截。
这骑兵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大吃一惊,顿了一下,只是就这一顿,楚欢已经毫不留情地撩刀而起,又是割断了此人的咽喉。
杀了此人,楚欢已经瞬间恢复马上坐姿,扭过头去,只见旁边那名骑兵马刀被踢飞,正催马去捡刀,他立刻拍马追过去,那骑兵听到身后马蹄声追过来,脸色大变,看着前面地上的马刀,身体侧伏,伸手便要去捡刀,指尖刚刚碰到刀柄,就感觉旁边一阵风过,随即感觉脖子上一热,这骑兵睁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飘起来,双目竟是俯瞰地面,瞧见一具无头尸体正从马上栽倒下去,已经明白,自己人头飞起来,那具无头尸体便是自己。
楚欢身上已经溅上了西梁骑兵的鲜血,斑斑红点,他握着刀,望着最后那名断臂西梁骑兵,催马缓缓过去,那西梁骑兵一只手臂已断,身上再无兵器,眼睁睁地看着楚欢缓缓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迎上去还是逃命,呆在当地,直到楚欢的血饮刀架在他的咽喉上,他才醒过神来,只是在他苏醒的一刹那,楚欢一拉血饮刀,此人咽喉顿时喷出一道血柱,身体在马上摇摇晃晃,终是翻身落马。
四下里一片寂静。
“多了五颗人头,五石米!”楚欢淡淡道,扫视那边惊怒交加的一群西梁骑兵,抬刀前指,沉声道:“再来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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