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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男宠


  “噗通......噗通........”肖干等一行人直接掉进了坑里,荡起了一阵阵的烟雾。连人带马,掉进去至少有百十人,黑压压的人在坑里嗷嗷直叫。

  宣国兵士从两面山上围拢下来。

  看来前些天挖的陷井有用了。

  正好瓮中捉鳖。

  小草寇三四千人,虽有一些掉进陷井里,可余下大部还在反抗。

  相果心让人把肖干捞出出来捆结实了。

  郭铴拿刀架在肖干的脖子上:“谁敢上前,我先杀了他。”

  擒贼先擒王。

  小草寇们虽为土匪,可还算仗义,谁上前,就是谁害死了肖干,谁也不愿意往前走一步了。

  于是顺利的处置了肖干。

  齐心堂群龙无首,一时陷入僵局。

  相果心端着酒碗跟几千人喝了一场酒,并砸了酒碗道:“若有继续为匪残害乡邻危害百姓的,现在就站出来比试比试,死了谁都不追究,如果说有愿意回家种田从此走正经路的,一人二十两银子,够回家安置了,或是买一点儿地,或是娶个媳妇,或是做点小买卖,愿意的,当下就可以领银子。”

  谁也不傻。

  三个伍长已经凉透了。他们三个在齐心堂算是有勇有谋的,都死得这样快,何况底下这帮乌合之众?

  打是打不过。还送命。

  倒不如领了银子去生活,以后也不用做草寇了。

  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动心,当初不就因为穷才上山的吗?

  郭铴都忍不住算了一笔帐,一人二十两银子,四千人就是八万两。

  老天鹅。

  八万两现银。把长州知府的银库抄了都没这么多。

  相果心不慌不忙的叫来长州知府,又叫了齐心堂的账房先生,一起抄了齐心堂的银库。

  三个山头,一共查抄了八万多两。

  八万两连夜分发给各人。

  然后又叫朝廷的士兵,杀猪宰羊,买酒买菜,在山上大摆宴席,大家来一场分别宴。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又叫长州知府找了一些手艺人。

  有捏泥人的,有炒菜的,有做糖葫芦的,有专门种田的老师傅等浩浩荡荡一批人。

  三四千个小草寇按兴趣特长站好队伍,开始为期一个月的专业技能培训,不用交学费银子,保证一个月后,这些小草寇能学会生活技能,比如能去饭馆子炒菜端菜,能街头捏泥人卖糖葫芦,能种得一手好田.......

  每人领得二十两,虽然够一段时间内的开销,可总会坐吃山空。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总归以后饿不着了,有了谋生的手段,谁还愿意到山上为贼寇呢?

  有了谋生的手段,也要有点精神追求。

  相果心又差军中师爷给这几千人上课,讲何为忠,何为义,何为孝,何为节,何为礼义廉耻。

  好家伙,这次不但解决了温饱,还提高了精神面貌。

  临分别那日,这伙人把相果心围了个水泄不通,感激之情实在难以表达。

  “相将军简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将军都叫上了。

  “如今齐心堂没了,若是齐心堂还在,相将军就是我们的堂主,相将军有勇有谋,还处处为咱们着想,他不当堂主谁当堂主。”

  就连长州知府都被这场面感动的热泪盈眶。

  年年剿匪,年年剿匪,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和谐的场面。

  太和谐了。

  太友爱了。

  说是到长州剿匪,结果浩浩荡荡来了一趟,不但没死一兵一卒,大伙还吃胖了。

  别说,在山上吃大锅饭,有鱼有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就是香。

  来时的袍子都快穿不上了。

  相果心的脸也胖了一圈。

  这次出征,可谓风光。

  八百里快马把消息传给皇上的时候,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回青城,郭铴便翻了脸。

  揪着相果心进宫,就要治相果心的大罪。

  一则,相果心假传相圣旨。

  二则,相果心假扮二皇子郭铴。

  三则,相果心私分齐心堂那八万两银子。

  任意一条,都够砍头。

  皇上问及,相果心却不慌乱。

  假扮二皇子,是为了周旋,假传圣旨,其它说是圣旨,上面根本没有印章,算不得数。至于私分齐心堂那八万两银子,齐心堂上下三四千人,如果不安置,放到哪里去?没有合适的安置,便是再把他们逼上梁山,草寇只会屡禁不止。以草寇自己的银子,安置了他们自己,又不用朝廷出银子,还给朝廷稳定了局面。

  这结局不能更好了。

  皇上不但赦免了相果心的罪,还夸他人机灵,能随机应变,还临乱不慌,是个做大事的人。

  当即赏了昭武校尉正五品的官职。

  郭铴自然也有封赏,直接赏庄子两个,金银无数。这些都是实物,在朝廷上的夸奖,恐怕比这些实物还要让郭铴高兴。

  “都是姐姐的计谋,才能有这样的局面。”相果心掏出当初相遂宁送给他的那张纸。

  一家子以为,是写的什么谋略,不想上面写的却是佛经,是保佑相果心安全的意思。

  而那些二桃杀三士的计谋,却是相遂宁跟相果心偷偷研究的,当然,也是相果心的临场发挥。

  此事却把相大英吓得不轻。

  “区区一个少年,竟敢做下这样的事,便是我,也是不敢的,几万两的银子,你说散了就散了,还敢假传圣旨,也不知道是谁借的胆量。还好皇上圣明,没有跟你计较,不然你有两个脑袋怕也不够砍的。以后再不可做这般鲁莽的事了。不然我打你。”

  “爹,如今我都是正五品昭武校尉了,爹跟我说话还请客气点。”

  “小兔崽子。”相大英叹了口气:“有了官职也未必是好事,此事一出,你不是把梅家给得罪了?”

  “为何?”

  “助了二皇子的威风,便是灭了梅家的志气,梅通肯定是心里不爽快,大皇子郭琮也不会高兴。”

  果然。

  早朝后,皇上留下了梅通并郭琮。

  西南一事,皇上想听听二人看法。

  梅通是个粗人,相果心在西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当即道:“那相家公子胆子太过,还私自处置八万两银子,这样的人,皇上还要给他个五品官,皇上这是放纵他吗?以后人人效仿,那宣国还有没有律法?以后我去带兵,也先斩后奏,或是私分皇家百万军饷,皇上也容忍吗?”

  “你想斩谁?”皇上冷着脸。

  梅通脸色也不好看。

  郭琮忙解释:“我舅舅的意思是.......”

  “这里是朝堂。”

  “是。”郭琮直接跪了下去:“威武伯的意思是,相果心才此一战,父皇便封他五品,怕......不好服众。”

  “你们两个在教我做事?”皇上不悦。

  自己一个皇上,封谁不封谁,也要这俩人置喙?

  “威武伯,你常年带军,从军费里捞了多少,当朕不知?朕封个五品的官,你便在朝堂上带头起哄。”

  “军费有帐,皇上说臣捞了钱,那也得有凭证。”梅通说着,脱下自己的官袍,在皇上面前光着背,让皇上看他身上的疤痕。

  是,那些都是为国打仗的疤痕。

  皇上也看过许多次了。

  也看厌了。

  “皇上若嫌臣老了,不妨去听听大臣们的意思。”

  “大臣们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好些大臣联名给皇上上了折子,请立大皇子为太子,皇上如今要升二皇子,训斥大皇子,难不成皇上有别的心思?”

  “你在威胁朕?”

  因闹得不愉快,皇上晚饭也没吃,郭琮也挨了一顿训斥,梅贵妃心里害怕,跪到正恩殿外求皇上开恩。

  皇上念她跪的时间久,便去她宫里用饭,以表安抚。

  “我那哥哥自幼带兵,是个粗人,有些莽撞,可心思却是为皇上为宣国好的。”梅贵妃为皇上夹菜。

  索然无味。

  皇上放下筷子。

  “还请皇上念在他忠心的份上,别斥责琮儿,琮儿他受皇上器重,那些大臣的意思,也只是他们的意思,琮儿从未有过勾结朋党,还望皇上不要生气。”

  果然前朝后宫,是勾结在一起的。

  皇上心中烦闷,便多喝了几杯,梅贵妃赶紧让皇上歇下。

  不料睡到半夜,皇上突然疼醒,竟被一条蜈蚣给咬到了脖子。

  在宫里被蜈蚣咬到脖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八喜赶紧叫人在梅贵妃房里一阵搜刮,逮到蜈蚣,这才算完。

  等梅贵妃再见皇上时,皇上卧在床上,动也没动。

  梅贵妃在皇上床前跪了许久,直跪到膝盖都疼了,皇上也未开一言。

  郭琮忍不住来替梅贵妃求情:“父皇在母妃宫里被蜈蚣咬伤,是.......那些奴婢没有把房间洒扫干净,母妃已经惩治了那些奴婢,还请父皇不要怪罪母妃,如今她已经寝室难安了。”

  “你以为我在因蜈蚣的事怪她?”

  “母妃不该妄议立太子的事......后宫不能干政。”郭琮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不料皇帝直接坐起身来,拿起一双靴子扔到了郭琮头上。

  是一双普通的靴子,男靴,不像是宫中精致的做工,而且不是郭正禅的尺码。

  靴子落在郭琮眼前,把郭琮给看懵了。

  郭正禅又把一个荷包扔到郭琮面前。

  是一个绣了男欢女爱的荷包。

  在宫里,这数禁物。

  郭琮更是不明所以。

  “这都是你娘收藏的。”郭正禅低声道。

  “这......不可能。”

  “八喜搜了你娘的承欢殿内室,这都是从那搜出来的东西。”

  “这些死物......”

  郭琮的意思很明显,东西是死的,既然东西是死的,那说成谁的都行,是不是梅贵妃的都不一定,万一是有人诬陷呢,后宫里这些事多了。

  郭正禅闭上了眼睛缓缓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已经招认了。”

  “谁?”

  “把人带上来。”

  八喜推搡着一个人上前来,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双眼睛满是惊恐,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

  “儿臣不认识他。”

  “你说,你跟梅贵妃是何关系?”

  “奴才.......奴才......奴才叫汤五,是梅贵妃的.......男宠。”

  “你胡说八道,看我不宰了你。”郭琮红着脸就要动手。

  梅贵妃是宫中贵妃,是梅家的骄傲,千娇万贵的,怎么跟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私通?郭琮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妃能干这种事。

  何况这汤五,丑的升天。

  “梅贵妃的后臀有个红瘢,听她说,是生下来就有的。”

  “你不要再说了。”郭琮勃然大怒。

  “知道情况的几个婢女,已经被处死了。这个人,拉到僻静的地方,活埋了,别脏了宫中的地方,就叫蓝褪来办吧。蓝褪办事朕还是放心的。”

  蓝褪虽为禁军,一向干的,也是护卫皇城治安护卫皇上的事。

  活埋人的活儿,他还是头一次接到。

  捆绑好的男宠被放在装水的车子上运出宫,在青城东二里的一处乱坟岗,早有人挖好了坑。

  依着皇家规矩,这男宠早该处死。敢给皇帝戴绿帽子,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皇上想要活埋,便留着他喘气到现在。

  宫中恩怨一向很多,自小就听郭公主讲过,蓝褪叹了口气,擦了擦刀上的雾气,给男宠松了绑,背对着他说:“临死你还有什么话,说吧。”

  男宠拔腿想跑,蓝褪直接抽刀,冰凉的刀架在男宠脖子上,男宠当即不敢动了。

  蓝褪的靴子踩着新挖的还有些潮湿的泥土,望着远处青色的山峦,山峦缠绵,间有雾气。

  “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蓝褪低头,果然,面前的男宠有些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可又记不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公主的儿子。”男宠声音里夹杂着惊喜。

  “不要套近乎。”蓝褪的目光丝毫没从远处的山峦上移开,甚至不曾看那男宠一眼,青城里还有谁不知道他蓝褪是公主的儿子吗?

  “我知道你是公主的儿子,当年我们在相府曾经见过。”

  相府。

  蓝褪不由得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人瘦瘦的,一双眼睛却透着精神。

  有些恍惚。

  “我姓汤,相府如今的夫人汤小娘是我妹妹,说起来那相大英要叫我一声大舅哥,便是那几个孩子,相遂宁、嫣儿、果心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蓝褪一征。那些记忆翻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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