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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顾青裴也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半晌,才道:“王哥,我和原炀的事,就是我和他的事,希望你不要搀和。之前我没说,你所作所为我也无可奈何,但我现在说了,你能尊重我吗”
王晋笑道:“我当然会尊重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青裴,对不起。”
这毫无诚意的道歉,当然不会让顾青裴舒心半分。
尽管如果他去了王晋的公司,早晚都要面对原炀的怒火,可他还是不想以这种方式让原炀知晓,原炀行事太过冲动,今天在电话里那咬牙切齿撂下的狠话,让他多少有些担心。
他已经心力憔悴,光是回北京恐怕就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意志力,实在不想再去应付来自原炀的责难,尤其是当原炀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的时候。
他不认为自己欠原炀半点解释。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除了王晋那里,他已经没有别的去路,他实在没有理由放弃唯一能让他翻身、重生的机会。接下来需要思考的,就是聘任合同的细节。听王晋的意思,是让他去公司做兼管资产处置工作的副总裁,实际上就是做项目的。王晋的地产集团涉及到很多土地、产权方面的纠纷,没处置成功一件都能获得非常可观的利润,相对的,高利润必然有高风险,王晋从各大资产公司买来的资产包,基本都是相当难啃的骨头,但顾青裴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工作。
王晋确实对他足够重视,让他挑这么大一个担子,顾青裴在心里感激王晋的同时,对俩人之间暧昧关系的顾忌也越来越深。看来入职以后,工作未必是最头疼的事,最头疼的该是来自老板的爱慕,这还真是他从前没有经历过的挑战。
至于原炀……
顾青裴现在一想到他,就止不住地头疼。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已经被逼到了这份儿上,不硬着头皮往前走,还能如何?
在王晋没回来之前,顾青裴提前结束假期,回了北京。
他离开这里刚好两个星期,仅仅是短短地两个星期,再回来时,心境已然大不相同。他走的时候灰头土脸,犹如丧家之犬,此次回来,心里却多少有了点底。
他已经给王晋回复了邮件,就等王晋回国,详谈合同细节。
他没有回成都,当然也没告诉任何人他回了北京,只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东挪挪西蹭蹭,打发着时间。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前途问题得到了救赎之后,他的心依然无法平静。因为他跟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脑子里不是那些照片,就是原炀。
现在,他已经尽量不去想那些照片,因为有了退路,糟糕的影响对他的打击也就不那么可怕,可他还是在想原炀。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所恐慌的、痛心的、难受的,不仅仅是失败的事业,还有他失败的感情。这两点究竟哪一个更让他痛苦,他根本无法衡量。他只知道现在事业有救了,错付的感情却没救。
他常常想不通像他这样一个聪明又功利的人,怎么就会让自己陷入私情的困境,他明明什么道理都知道,他明明一直都明白原炀不是合适的伴侣,可他一直没能成功阻止自己。
走到今天这步残局,他自己也有责任,他的责任就是没有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顾青裴在这无所事事的半个月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不断地思考,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儒释道的各种智慧来开解自己,他都走不出名为“原炀”的阴影。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他正在听着音乐看书,门锁毫无预兆地被打开了。
顾青裴心脏狂跳,猛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
不出意外地,原炀带着一身寒气进屋了,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就像早知道他在家。
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互相凝视,明明几步就能碰触到对方,却仿佛有一道无形地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
顾青裴嘴唇颤抖,轻声道:“把我的钥匙给我吧。”
原炀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脱鞋进屋,就好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如同进出自己家。
然后,他朝顾青裴走了过来。
顾青裴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
原炀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昨天有些事耽搁了,不然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顾青裴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度假愉快吗?和王总?”
“我没有和他度假,是他自己去了塞班。”
“那么照片是假的?”原炀用指腹摸着顾青裴的嘴唇,动作很柔,眼神却一片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了,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把我家的钥匙留下,然后你走吧。”
原炀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低头嗅着他的头发、脸庞,“我查了下,你跟他一共在同一家酒店呆了五天,你跟他上床了吗?”
顾青裴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原炀看上去很不寻常,遇到事情会暴躁狂怒的原炀反而让他比较熟悉。他低声道:“原炀,你够了,把钥匙留下,然后离开。”
“离开?我一直把这里当自己家,当我们的家。”原炀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看着自己,“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他睡了吗。”
顾青裴怒从心生,恨声道:“放开我,你没资格质问我。”
“有,还是没有。”
“放开我!”顾青裴挥起一拳砸向原炀的脸。
原炀一把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顾青裴痛叫一声,整个身体被翻转了过来,紧接着膝盖弯一痛,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原炀一手把他按倒在地,坐在了他身上,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动作一气呵成,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原炀!”顾青裴瞠目欲裂。
原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更是深不见底,那里面不知道蕴藏着多少怒火和戾气,让人背脊发凉。
原炀几下就脱下了顾青裴的上衣,目光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细细检查着。
顾青裴扭头瞪着他,目光又惊又怒,同时心如刀绞。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从头到尾,给予他最深羞辱的,总是这个原炀。
原炀检查完上身,居然还不肯停手,蛮横地脱下了顾青裴的裤子。顾青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他在客厅扒了个干净,顾青裴面色赤红,胸膛不断起伏着,此时恨不得一口咬断原炀的喉咙。
直到原炀确定顾青裴身上没有一处不该有的痕迹,他才从那种临近崩坏的情绪中找回一点自己,他稍稍松开了手。
顾青裴从地上坐了起来,狠狠扇了原炀两个响亮的耳光,力气之大,扇得原炀脑子嗡嗡直响,耳边也传来嗡鸣。这要是个体质弱的,能直接打懵了。
原炀抬眼看了顾青裴一眼,眼圈突然发红,“你要是敢跟他睡觉,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
顾青裴差点儿咬碎牙齿,“你给我滚!”
原炀心痛难当,“你现在对我除了说滚,还有别的吗?”
顾青裴冷冷看着他,“没有了。”他早知道原炀不是个相伴的良人,却没想过原炀究竟能混蛋到何种地步。
原炀看着顾青裴,双眼有些模糊,“我没法保护你,是我的错,但你不能等等我吗,我会很快跟上来,很快就会跟上来。你不要找别人,不要看别人,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这些天已经快疯了,你知道我每分每秒是怎么过的吗,你不能跟别人好,我真的受不了。”
顾青裴寒心地看着他,“原炀,你别说保护之类搞笑的话了,你不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羞辱,我已经要谢天谢地,你愚弄我还不够?我已经几乎身败名裂,你还要怎么样?我跟你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现在终于清醒了,你也快点醒醒吧,你出了个门,不要再来找我,从今往后我顾青裴的一切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算我求你怎么样?我顾青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都从不求人,但我现在求你,给我留点余地吧。”
原炀明亮的双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地尘埃,那眼神再没有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死灰之色,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痛,顾青裴的每一句话,都一刀又一刀地砍在他心上,他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小到大闯过不少祸,干过不少坏事儿,他受过教训也挨过惩罚,但他从来没后悔过。唯独他对顾青裴做过的事,他悔不当初。
顾青裴眼中的冷意让他不知所措。他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顾青裴奋力推开他,狼狈地拖着半裸着的身体回了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原炀留在客厅,很久很久,才跟丢了魂儿一样,晃晃荡荡地走了。
81、...
王晋三天之后也回来了,一下飞机没回家,而是先约了顾青裴谈合同。
顾青裴把王晋承诺给他的一些有利条款主动压低了一些,目的是能获得更大的自主权,同时,合同条款列的极其详尽。
他有他自己的考虑。
王晋作为一个大地产商,和原立江在很多项目上既有合作,也互相别劲儿。他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地产行业的相关信息并没有完全中断。在决定入职王晋的公司之前,他做了大量的调查,他发现最近有一个土地竞标的项目,是几家大型地产公司挤破了脑袋想要的,而王晋和原立江是这里面最有竞争实力的俩家。
王晋这个时候挖他,说巧合也好,有意也罢,不可能不考虑到善用他曾在原立江手下工作的经历,来对付原立江。
生意人就是这样,对人对事,物尽其用,顾青裴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他和王晋目前又没什么私人感情,他又不是白给王晋干活,说白了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不存在利不利用。只是,他断然不会跟着王晋去对抗原立江,要如何在这里面独善其身,就要看他自己的手腕了。
他手里确实有不少能对付原立江的东西,开公司嘛,有哪个企业的账面是没问题的,这点东西在他手里几乎没用,因为凭他的能量,掀不动原立江这艘大船,但如果是被王晋利用,那就大不相同。虽然这些东西不至于对原立江造成巨大影响,王晋也不会想把原立江逼急,但是制造一些舆论方面的小麻烦,让原立江在竞标中面临信用危机,却对王晋大大地有利。
顾青裴何等头脑,自然不会让王晋拿他当枪使,所以他自己拟了自己的劳务合同,光改合同就花了两天时间。
虽然这些目前都只是他的猜测,但他做事自然要给自己留后路,哪怕他手里掌握着原立江买凶杀人的证据,他都不会不自量力到想去对付原立江,他并非不记恨原立江,实在是他惹不起。而且,原立江毕竟是原炀的父亲。
他为王晋干活,是服务于企业,他可不会蠢到让自己卷入这俩人的竞争里,那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王晋对合同条款没有太多异议,全程嘴角一直带笑。俩人签了合同后,王晋给顾青裴送上了精心挑选的小礼物,祝贺他的加盟,并希望他尽快入职,投入到项目中来。
考虑到王晋的公司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顾青裴打算搬到公司附近住。正好几年前他还在国企的时候,公司分过一套房子,离王晋的公司不远,他装修完就一直空着没住,他也确实该换个环境了。
这套房子让他每次回来,都有种窒息般难受的感觉,因为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他跟王晋约定好下星期一上班。趁着剩下的几天时间,去订购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然后自己收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拎着一个大皮箱就搬了过去。
脱离了那个充斥着太多回忆的环境,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晚上他给一个前段时间打听他动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将其约出来吃饭,并且叫上了其他几个人。
他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生意上有往来或者指不定那天用得着的人,从他出事就一直想看他八卦,现在是时候满足一下这些人了,正好借他们的口宣传宣传,让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哑口无言。
天气渐暖。晚上赴宴,他穿了身浅色的休闲西装套装,里面套了件米色的羊绒衫,整个人显得挺拔俊逸,潇洒迷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熟优雅的纯男性魅力。
当他信步穿过大厅,走进包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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