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耀兄，你在德国留学三年，对这个海因里希王子，可有了解？”

  “了解不算太多，不过海因里希王子是个名人，他15岁参加海军，成为海军军官，当然了，皇族参军嘛，军官和职务主要是荣誉性质的。不过王子个人勤奋努力的表现和出众的能力还是赢得了德国海军和贵族阶层的认可。

  1878年至1880年年间，海因里希王子乘坐蒸汽轮船，从德国本土出发，途经荷兰、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北非、中东、印度、南洋、远东、美洲等地区，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全球航行。

  1884年，海因里希王子代表德国皇室，对美国进行非正式访问。

  1886年，军衔被提升至上校。

  1888年与姨表妹黑森和莱茵大公国的伊莲妮公主结婚。

  1889年，被晋升为海军少将。

  和传统普鲁士容克贵族不同，海因里希王子善于交际，性情稳重，比较受德国皇帝腓特烈三世陛下重视。”

  “听闻德国皇储威廉听信美国人蛊惑，对帝国抱有成见？”

  “是的，威廉皇储推崇白人至上主义、扩张欲望强烈。生性鲁莽冲动，曾经两次在公开场合宣扬所谓“华人威胁论，不过这件事被腓特烈三世皇帝得知后，专门批评了他，而且也向帝国做出了解释。”

  钟文耀微微一笑，继续道：“威廉皇储受到舆论诱导，冲动之下的鲁莽言论，代表不了德国政府的对外政策，而且腓特烈三世陛下，经过帝国方面派出医生的诊治，恢复效果良好，寿命不会受到根本性影响，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最起码未来十余年二十年内，两国的外交关系，不会因为威廉皇储个人的政治倾向发生改变。”

  “那就好，帝国与德国合作关系紧密，如果因为新君上位，导致两国关系恶化，那对两国而言，都不是好事。”

  牛尚周放下担忧，又与钟文耀继续闲聊了几句，十多分钟后，工部总长陈申派人通知他们，说是来了一群商人，让他们一块过去。共同洽谈设备拆迁与售卖的事情。

  牛尚周和钟文耀按照陈申交代的地址，来到一处码头，发现港口码头内，密密麻麻停靠了数十艘蒸汽轮船。

  数百名不同衣着打扮、甚至有几十名依旧留着辫子、穿着马褂的商人，朝向陈申等人涌去。

  “大家别着急，按照顺序排队，陈总长、邱将军会依次接见诸位，每个人都有机会。”

  几名办事人员走到人群前方，一边大声提醒一边维持着秩序，将拥挤的众人分成了三个队列。

  “阁下如何称呼，看阁下穿着，不是本土国民，难道是从远东大陆而来？”

  陈申目光聚集在一位年龄四十余岁，穿着蓝色罗袍，留着辫子的华人男子身上，开口问道。

  “启禀大人，小民赵德源，祖籍常州，客居南洋，为往来江南、南洋两地方便，故留了辫子。”

  “赵先生此来，是为了做什么买卖？”

  “去年年底，小民与犬子赶来本土，准备采购一批颜料和坯布，前些日子听闻帝国打败了巴西洋人，占领了好大一片土地，缴获、拆除了不少机械设备，正好小民手中有一笔汇款，便带着犬子，跟着搭乘船队，来到了此地，想要买下一批染布、印花设备。”

  “赵先生好眼光，染布机、印花机很抢手，印染行业利润率也高，目前，除去已经被其他公司预定的118台大型染布机、130台自动印花机，还剩下大约200台中小型染布机、140台印花机。”

  “请问，剩下的染布机、印染机性能和产量如何？”

  “公开售卖的机器、设备都经过维护、检查，保证性能没有问题，不过，因为属于二手设备，会有一些正常磨损，当然了，帝国售卖这些缴获设备，也是为了鼓励工商业发展，为本土、海外华人发展，提供支持，所以这个价格嘛，就比较实惠，根据不同机械、设备使用年限、磨损程度，给予不同额度的优惠。

  像赵先生刚刚提到的染布机、印染机，在搭配对应的经车、盘车等辅助设备后，一整套小型染布机，日产成品布22匹。

  中型染布机日产成品布60匹。印花机，日产成品布86匹。

  按照成套设备甩卖，一套小型染布机，价格80汉元。一套中型染布机，价格150汉元。

  一套印花机，价格170汉元。”

  “大人，小民申请采购30套小型染布机，50套中型染布机、20套印花机。这是皇家银行票据，里面一共有2万汉元。”

  “加上15%商业税收，一共汉元，2万汉元票据足够了，扣掉本金和税款后，剩下资金仍然会留在账户内，赵先生不用担心。”

  “大人多虑了，皇家银行的信誉，小民是信得过的，不瞒陈大人，若不是放不下江南老家的生意，小民早就剪了辫子，移民本土定居了。”

  “是的，大人，虽然父亲和诸位堂伯叔父因为往来奔波生意需要，依旧留着辫子，但是小民和小民兄弟姐妹。都已经通过帝国政府核查，获得国民身份，在松江府采办土地、房屋，定居了下来。”

  赵德源身旁站着的一名，年约20，身穿汉国新式华服，留着短发的男子，担心因为父亲辫子的问题，引起陈申的不满，出声解释道。

  “奥，赵先生在松江府置办了多少土地、家业？”

  “为了响应陛下发展工业、投资实业的号召，小民膝下的三子两女，在本土购买了600亩耕地，2000亩牧场，置办了六处占地10亩至30亩不等的房产，作为祖业。”

  “松江府经济繁荣、耕地和牧场价格要比本土平均价格高上六成，赵先生一口气购买了2000多亩的土地，足见资产实力雄厚。”

  陈申看向赵德源，夸赞一番过后，话峰一转：“不过，赵先生在本土置办家业，也应该知道本土的土地政策，针对获取国民身份得新移民，购买耕地、牧场、林场、房屋等土地资产是有限制的，陛下和帝国政府希望像赵先生这样的有志于报效国家的商人，将宝贵的资金，投入到工业发展、研发领域，无论是纺织、印染、食品加工、化工、医药等领域，都欢迎海内外爱国华人的投资。”

  “谢大人教导，小民将这批染布、印花设备运输回南洋后，定当全力发展印染实业，回报陛下和帝国政府恩典。”

  赵德源为表谢意和决心，跪下叩头道。

  “赵先生快快请起，帝国早就不兴叩拜磕头这一套，大人这个称呼也不太合适。以后见到政府官员，直接以职务相称就可以了。”

  陈申扶起赵德源，勉励一番后，继续接见其他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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