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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




说谎精。



喃喃低语犹如贴在耳边,祁蔓刹那就想到小时候牵着黎言之衣角,被她看着,蹙眉问:“你哭什么?”



“我没哭!”她义正言辞的反驳。



面前的人无奈笑:“没哭就没哭呗,凶什么,说谎精。”



这三个字从儿时记忆辗转成她们之间的情话,祁蔓功不可没,她喜欢听黎言之说,有时候还会诱她说出来,贴在耳垂旁,呼吸浅浅,声音带着笑意。



就如现在这般。



祁蔓抬眼,见黎言之靠在椅背上,脸依旧苍白如纸,细汗覆在她耳鬓处,灯光下,隐隐发亮,她抿唇:“黎总还好吗?”



“不太好。”黎言之很实诚:“还有点头疼。”



祁蔓:……



这话真是让人没法接。



好在唐韵回来的及时,带了一碗清汤,还有一碗白粥,服务员跟在身后端着托盘,唐韵道:“你啊,身体不舒服就吃清淡点的。”



黎言之抬头:“谢谢唐阿姨。”



祁蔓余光瞄着她吃一碗白粥,她对唐韵道:“唐总,关于方案我还要再做调整,下次我送您公司去。”



“不着急。”唐韵道:“你们年轻人不要只顾着工作,也要照顾身体,你看言之,病成这样。”



黎言之没吭声,只是低头喝汤,她在人前素来干净利落,随时可以上台演讲的那种精英干练样,现在却靠在椅子旁,一勺一勺喝汤,姿态虚弱。



唐韵没好气:“你这个样子,你姑姑看到,肯定又要说你了。”



“唐阿姨。”黎言之放下勺子,对唐韵道:“不要告诉我姑姑。”



她在长辈面前少了些气势,多了几分温和,这幅样子倒是和在别墅相差无几,祁蔓有两秒恍惚,黎言之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医院,两位慢聊。”



唐韵跟着起身:“我送你去吧。”



她说完看向祁蔓:“下次聊?”



祁蔓点头。



黎言之拎起包道:“唐阿姨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和楚宇打过招呼了,去拿点药就好。”



她固执的样子让唐韵没辙,祁蔓更是说不上话,三人一起往外走,她们走后,一双眼睛盯着三人。



张玲站在帘子后面微诧,她以为祁蔓是约黎言之出来谈生意的,没想到她不仅约了黎言之,还约了唐韵。



也说的过去,唐韵是这次特殊原材料供应商,确实要打好关系,但张玲看三人一起走出去的神色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祁蔓的方案是什么?



张玲之前并没有在意过,她觉得自己的低价已经远胜于祁蔓和邵天,黎言之不可能舍弃她和祁蔓签约,可是现在看到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去,张玲又觉得困惑,就像她组员说的那样,如果黎言之真的对她方案中意,为什么要拖这么久不签约?还在犹豫什么?今晚为什么要约祁蔓?



张玲脑中闪过这些问题,原本准备跟着黎言之出去的脚步顿住,她在屏风里站了好一会才转头离开,给张春山打电话。



“爸,你还在公司吗?我有事找你。”



张春山本就因为张玲针对祁蔓的‘闹剧’不开心,但是那场直播多少让他挽回面子,所以没对张玲发火,只是平静道:“什么事啊?”



张玲听出他语气的冷淡撒娇:“爸——你吃晚饭了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到底在身边多少年的女儿,张春山再大的气也撒不出来,他道:“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我在公司呢,你直接过来吧。”



张玲抿唇笑:“好。”



她说完眉目舒展开,走出酒店到停车场取车,黑色轿车缓缓开出停车场时另一辆车里的人才开口道:“黎总,刚刚张小姐一直跟着您。”



黎言之按住微疼的头:“知道了,去医院。”



保镖不再回话,转头和司机说了声,车离开酒店,往医院驶去,路上黎言之接到楚宇电话,那端不解:“药不是刚给你配好的吗?怎么又没了?你最近头疼的厉害?用药多吗?”



黎言之按着太阳穴道:“没吃多少,不小心洒了。”



“你这——”熟悉的念叨袭来,黎言之将手机放在旁边,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窗外,霓虹灯闪烁,灯光忽明忽暗,风景从窗边擦过,半空中只有被风吹落的叶子,还沾着雨水的湿气,贴在车窗上,黎言之细细看,被手机那端打断:“我说的这些都要记住!”



“好。”黎言之附和:“我马上到了,你把药送出来吧。”



“小祖宗一样。”那端嘀咕一句挂断电话,楚宇拎药走出医院,眉目有些担忧,黎言之很会照顾自己,几乎不生病,对药物更谈不上依赖,但就最近,楚宇发现她用药量越来越大,刚配好没几天的药的,现在就没了,在以往那可是半年的量。



黎言之的转变让楚宇一直忧心忡忡,就连见面都眉目紧锁,黎言之从他手上接过药,听他道:“不舒服我就给你再做一次检查,不要强撑,你看你脸色——”



“我没事。”黎言之打断他的话,淡淡道:“就这样,下次聊。”



楚宇没辙点头,往她车里看去,问道:“你一个人?”



黎言之狐疑:“怎么了?”



“你上次那秘书呢?我觉得她挺会照顾人的。”



一句话让黎言之神色微顿,在不算明亮的路灯下,她表情转化几乎看不见,黎言之眼底闪过亮光,抿唇不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黎言之只觉头更疼了,她身形晃了下,摇头道:“辞职了。”



“怎么真辞了?”楚宇道:“那姑娘挺好的啊!”



黎言之睨他眼,无奈道:“你都不看电视的吗?”



楚宇:……



无端被说了一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今天一整天都忙着手术,他确实没看电视,而且平时也不爱看,黎言之没给他解释,上车后让司机开回别墅。



门打开,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冷风窜过的迹象,空气中似乎残留雨水的湿气,迎面而来,黎言之按着微疼的头走进去。



门口摆放两双拖鞋,一双是她的,另一双是她那天在祁蔓走后拿出来的,她原想祁蔓也许有天会回来,会穿上,现在看到却觉得无比歉疚,黎言之弯下腰将祁蔓的拖鞋放在鞋柜里,最下面一层。



她踩着拖鞋进客厅,一切还是她离开后的样子,茶几上的鲜花几天没打理有枯萎的迹象,也闻不到熟悉的花香,黎言之走过去顺手将枯花扔进垃圾桶,去花房折一朵鲜花插在花瓶里,再回到客厅,依旧冷清。



黎言之随手打开电视,倚靠在沙发旁,电视机里是财经频道,主持人还是那个胖胖的秃顶,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祁蔓把这几个频道设置成主频道,所以经常一打开就能看到关于财经方面的最新消息。



电视里传来声音:“说到这里我想到今天锦荣的直播,离开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回来……”



好好的节目被他说成悬疑剧,黎言之偏头看,偌大的屏幕上有祁蔓照片,侧脸,阳光斜斜落在她眉梢上,那人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查资料,虽然是工作,但明显看出来是摆拍,黎言之没想到有天会在这个频道看到关于祁蔓的消息,神色有片刻恍惚。



她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药瓶,倒两颗之后犹豫两秒,又倒了一颗,仰头吃下去时嗓子口干涩,差点没咽下去,她干呕几声把药吃下去,然后仰头躺在沙发上。



电视机的吵闹似乎传不进她的耳膜,她只能听到自己激烈而快速的心跳声,声声震耳,黎言之单手放在额头上,侧脸苍白,黑色发丝落在脸颊旁,黑白分明。



她眯了眯眼,意识恍惚时听到门口有动静。



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咚一声。



黎言之以为出现幻觉,她眉头轻皱,半坐起身,侧耳听,门口又传咚一声,她一股脑从沙发上爬起来,速度太快还晕眩两秒,似是担心门外的人会走,她靠在沙发边匀气后就走向门口,脚踩在大理石上一片赤凉,她却觉得心头有团火迅速窜起来。



她快速走到门口,丝毫不犹豫的打开门,还伴随轻唤:“蔓蔓……”



话没说出口,门外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黎言之微垂眼,见到地上蹲着一只布偶,长毛,稍胖,正瞪圆溜溜的猫眼看自己。



“喵呜。”



知知见门打开大摇大摆走进去,屁股扭动,黎言之看它这副样子抿唇,关门时她瞥到鞋柜旁的落地镜,镜子里的人衣衫不整,秀发微乱,发丝黏在布满细汗的双鬓和额头上,更显脸色发白。有风吹进来,寒气阵阵,她低头看,自己赤脚站在门边,余光里,镜子里的人,是黎言之从没有见过的狼狈样。



几分钟后她合上门进客厅,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娄雅打电话。



“帮我查查公司附近有没有什么房子。”



娄雅微诧:“黎总您要换房啊?”



黎言之靠在沙发上,淡淡应下:“嗯。”她说完看向身边刚回来的知知,一副你快点打完电话来抱我的眼神,她微微扬唇,加了句:“找个大一点的房子,最好适合养猫的。”



娄雅更错愕:“您养猫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过?”



黎言之蹙眉,语气稍低:“娄秘书,我养猫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娄雅:……



不需要就不需要嘛,凶个屁啊!



※※※※※※※※※※※※※※※※※※※※



吐槽老板大会。



娄雅:我老板说话带刺!



肖知秋:那你老板起码还说话,我老板都不开口!全靠我猜!



周生:开口有什么好的?年终奖金了解一下?



娄雅&肖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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