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好酒
外院四安楼,第一桌席面也是素斋。
男人虽对静慈庵素斋没女人那般狂热,却也是觉得难得吃到的美食,毕竟这豆腐,着实不一般!
萧甫山吃着素斋,面露疑惑,这些自己都吃过,不管是豆腐口感还是斋菜做法,和小厨房做的一样。
静慈庵把豆腐方技都传给幼菫丫鬟了?
待素斋撤下,再上菜的时候,四安楼里一片哄然,桌上有一半菜肴红彤彤的香辣冲鼻。
没见识的,问这是什么菜,有见识的,说好像是一品香做的!
有人觉得不可置信,“不可能吧?一品香自己酒楼生意都忙不过来,会出来做寿宴?”
安郡王最有发言权,他这个月几乎就是长在一品香的,脸上还冒出了久违的痘痘。
他下了定论,“一品香的,如假包换!”
荣国公有一品香的黑金卡,能请到一品香的师傅来做寿宴,应该也能解释的通。安郡王分析。
厅里气氛热烈起来,这是第一次吃一品香不用排队等!
还有很多人是只听过一品香名号,没进去吃过的,更是摩拳擦掌,眼冒绿光。
端王坐在萧甫山旁边,侧身问他,“一品香不会是你的吧?”
萧甫山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不是。”
端王不太相信,萧甫山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手里却有一张黑金卡,解释不通。
小厮们将酒坛打开,浓郁醇厚的酒香飘出。
“秋露白!”
“荣国公敞亮!”
在座的武将居多,除了西郊大营的,还有靖国公、英国公旗下的,都是好酒之人,纷纷吆喝起来。
“咦?两坛酒不太一样,这另一坛是什么酒?”
小厮弯腰回话,“回老爷,这坛子没名儿。”
有人就有些失望,“没名儿的就是论斤买的散酒呗。秋露白不管够啊!”
小厮解释,“秋露白管够,这坛子没名儿的一桌就一小坛。”
一虬髯汉子哈哈大笑,“那就好,本将军还没醉过酒,今日就看多少秋露白能把我灌醉了!”
旁边有人笑,“王将军这是想借机喝光国公府的酒吧?”
王将军爽朗大笑,朝萧甫山隔空喊道,“荣国公,不介意我多喝几杯吧?”
萧甫山微微扬眉,“若是耽误明日练兵,军法伺候。”
王将军浑不在意,“不会不会,”又朝小厮招手,“来来小子,给我斟上秋露白!”
众人也纷纷要了秋露白,一时间觥筹交错,白酒就着佳肴,畅快痛饮。
突然有人大吼了声“好酒!”
声如洪钟。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又有人大吼,“好酒!”
满脸兴奋。
“痛快!”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一人从小厮手中夺过酒坛,“我自己来!”
另一人也去抢夺。
王将军发现他们抢夺的正是小坛子的酒。
他眉心一动,把他们桌的那小坛酒拎了过来,斟上一杯。
一饮而尽。
他脸蹭地一下蹿红,憋半晌说不出话来,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大吼一声,“痛快!”
急不可耐地又倒上一杯。
其他人忍不住,纷纷抢着倒小坛的酒,“好酒!”“痛快!”
……
文官的桌上还好,大家都是斯文人,互相谦让着慢慢品酌。
武官的桌上已是拳来拳往打得不可开交,个个脸红脖子粗。
萧甫山凤眼微眯,如有一团烈火,顺着喉咙一路燃烧到腹中,舒畅痛快。想起昨晚幼菫叮嘱之言,“浅酌即可。”
小丫头神神秘秘,让刘管事采买了几十坛子高粱酒,就是做了这个?那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酒,几个铜板就能打一斤。竟让她化腐朽为神奇,让人癫狂。
他举着杯子端详着杯中酒,酒色清澈,味道浓烈,少一味厚重。幼菫说再窖藏半年以上为佳,她怎会这样提纯酒的?又怎知窖藏半年更佳的?
秦家商号皇家生意她有股份。
一品香她有股份。
香皂她也有股份。
秦茂之是精明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凭空给幼菫那么多股份。
幼菫应该是,以方技入股吧?她怎么会懂那么多的?
王将军凭着官职高力气大,拿着官职和拳头吓唬人,愣是比别人多喝了好几杯,引来诸多不满和抱怨。可一小坛子只有两斤,一会就喝光了。
王将军把目光转向了文官的酒桌,他搓着手笑呵呵地说,“诸位大人,你们的酒匀我一点呗,改日请你们吃饭。”
就有人把酒坛子收了起来,“抱歉。不行。”
王将军没了威风样子,“哎,别小气,你们又喝不完。且文人,还是喝绵软一些的好。”
“这话本官不爱听了,怎文人就不能喝烈酒了?”
“呵呵,王将军请回吧。即便喝不完,拿回家还有家中老父可以尝尝。”
王将军连转了几个桌,威逼利诱勉强讨到了两杯,也是有的文人实在不愿跟他一个莽汉纠缠。
他又腆着脸到了萧甫山跟前,两颊已是通红,说话已带着醉意,“国公爷您自家的酒您就别喝了,匀给末将吧。”
萧甫山下巴示意了下周围,“这么多人,你说本公只给你合适不。”
王将军挠挠头,“那您再让下人搬些出来。总得喝个痛快不是?”
萧甫山慢慢酌着酒,“没了。”
又有几个武将凑了过来,“荣国公这酒是哪里买的?”
萧甫山说道,“本公不知。”
他们见萧甫山蹙着眉头,面色冷淡,不敢再造次,转头去跟府里的小厮和管事打听。
一圈问下来,没人知道这酒是哪里买来的。他们是真不知道,这酒是怎么进酒窖的他们都不知道。
几人又满场窜来窜去抢酒喝,惹的几个文人大骂“粗鄙,鲁莽!”
众人喝了小坛的酒,再喝秋露白,便觉寡淡无味,厅里闹腾的很。
秋露白珍贵难得,这种大宴席没人舍得拿出秋露白招待,可今日秋露白生生被嫌弃了。
靖国公罗横也是好酒之人,端着酒杯给萧甫山敬酒,问道,“你当真不知?你从一开始喝的就是小坛里的酒,分明就是知情人。”
萧甫山碰了下杯,“我也是第一次喝。”
罗横听着,总觉得他有些酸溜溜的,似乎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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