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回家
萧三爷回来了,老夫人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模样。
老夫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三爷,似乎看不够一般,她用帕子擦着眼角,“黑了,也瘦了,你在外面到底遭了多少罪?”
萧三爷笑道,“我不过是出去办事了,哪能遭什么罪?骑马跑了一路,不黑才怪!您心疼二哥就行了,我皮糙肉厚的,您不必担心!”
老夫人脸色暗了下来,抬头看了萧甫山一眼,什么也没说。原来在他们兄弟眼里,她最疼的儿子是老二!
萧三爷未发现有何异样,起身对萧甫山郑重行了一礼,“大哥,我这一个月一直在想,你从小受的苦太多了,什么都替我们扛着……我若还终日活在您羽翼下,不思进取,就枉为父亲的儿子了!”
他不过在山里待了一个月,如炼狱一般,每日几欲活不下去,心里的苦痛早就忘记了!根本没有时间和心力去想,每时每刻在想的便是如何活下去。大哥当年才十四岁,在山里一呆就是半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哥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罪,他从来没想过,他觉得大哥就该是厉害的,什么事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他突然发现,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大哥只是不说罢了。他也该站出来为大哥分担一些了。
萧甫山对这位三弟一向严厉,今日却是难得露出几分赞许,他示意他坐下,“你想上进是好事,这几日府里事情多,我腾不开手照顾,你先照应一阵子。”
萧三爷认真应下,“好。”
大厨房里杀了一头鹿,收拾好了在正院花厅前院子里烤了起来。
正院花厅里摆了宴席,大人一桌,孩子一桌。
萧三爷看着永青活蹦乱跳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他若是出了事,他是没脸在这个府里呆了。
曼云许久没见父亲,依偎在萧三爷的腿边不肯离开,眼泪直掉,萧三爷想起柳氏,心里黯然。
他抱起曼云,柔声和她说着话,一直到开席,才让她回座位。
赵氏一直没有露面,二房的三个孩子也没有过来。
萧三爷心里疑惑,见没人解释,直觉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烤鹿肉上来了,萧三爷侍奉着老夫人。
萧甫山切了一小碟给幼菫,“你尝尝看,比宫宴上的如何。”
这碟鹿肉是加了辣椒粉的,又是新烤出来的,幼菫连吃了几块,口舌生津,“好吃!国公爷您也尝尝!”
萧甫山淡笑,夹了大块肉吃了起来,不时给幼菫添一些。
下人端了一碗鹿血过来,萧甫山倒了一些到酒杯中,鲜红的血在白酒中渲染散开。
他又给萧三爷倒了一些,“三弟来,今晚喝个痛快,这可是好酒!”
萧三爷受宠若惊,大哥从未主动给他倒过酒,更别说主动拉他喝酒了。大哥是不好酒的。
他刚端起酒,萧老夫人出言阻止,“老大,你不能喝鹿血,幼菫有着身子……”
三爷惊喜道,“恭喜大哥大嫂!大哥你还是别掺鹿血了,喝点白酒就好。”
你又没有姨娘通房,可怎么泻火。
萧甫山淡淡说道,“我无事,喝便是。”
老夫人想再说什么,最终是没开口,老大对她终究是疏远了。
萧三爷也佩服自家大哥的定力,高声道,“好,干杯!”
兄弟二人不停碰杯,喝的尽兴,喝到最后,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三爷有了醉意,“大哥,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喝酒觉得痛快!”
萧甫山仰头把一杯酒干了,放下酒杯,“那么我给你说几件不痛快的事吧。”
萧甫山跟他讲了柳将军对父亲的暗杀,皇上对萧家的忌惮,萧二爷对他的仇恨。萧甫山对他说的详细,比对幼菫说的还要详细许多。
萧三爷没想到萧家背后有这么多秘密,残忍的让人齿冷,他双目赤红,拍案而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去杀了他!”
萧甫山压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他现在的日子不比死了更好受。我还有一些事没弄明白,也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萧三爷觉得闷的喘不动气,“怎么能这般便宜了他!大哥,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原配妻子偷情,孩子一个个被害,还有那么多暗杀陷害,血雨腥风。这日子跟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萧甫山神色淡然,“我无事,你看,我现在过得挺好,妻子贤惠,儿女乖巧。所以老二才会癫狂。”
萧三爷又猛灌了一杯酒,心里酸楚。这本是很多人最基本拥有的,对大哥来说却是分外珍贵,已经满足的不得了。
萧甫山跟三爷说起了最近宫里发生的事,还有他和端王的筹划,如今他能商量的兄弟也只有三爷一人了。“此事凶险,即便再事先周全也难保万全,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萧三爷脸色凝重起来,原来大哥让他回来,是因为这个。“大哥,皇后在大燕经营了几十年,定然是根基稳固的,若是万一……大哥可有退路?”
萧甫山平静说道,“只要我还活着,若是这江山容不下我,我就占了这江山便是。”
他说的平淡,似乎这是无关紧要之事,萧三爷却被这句话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震惊之后又是狂喜,“大哥你早就该这么想!既然皇上怕你造反,你就反给他看!”
萧甫山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当皇上是什么好事?”他起了身,“好了,你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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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皇贵妃派太监传话,让幼菫去宫里陪她说说话,幼菫又按品大妆了起来。天才刚刚亮,就强撑着睡意上了马车。萧甫山还要早朝,早已进宫了。
早膳吃的是长寿面,素玉把面端过来时,她才恍然想起今日是她十五岁生辰。
长寿面是萧甫山叮嘱下的,让素玉做的又细又长,里面卧了一个荷包蛋。还让她提醒幼菫,挑一根最长的一口吃掉,不要咬断了。
他有时也是挺幼稚的。
幼菫在马车里又补了一觉,她昨夜一直到后半夜才睡,总共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那个鹿血,真是不能随便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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