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訾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冤家居然自己找上门,还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一件想睡觉了就有人送上枕头的美事。
“你高兴个屁。”对面的人在骂他,“跟你说要赶飞机快迟到了快迟到了,你还在说再打一局。现在好了吧,又要重买机票。”
陈訾说:“这不怪我,我算过时间了,本来过去是够的,我怎么想到会堵车。别怕,哥有的是钱。”
“你有个屁。收到演出费就去买金链子,还让人家给你镶钻,吃饱了撑的。”朋友越想越气,觉得陈訾真是脑子里有水,“都跟你,纯黄金太软了,不适合镶钻,你说我不,我要让他看看纯金的。结果他看了吗?”
“他看到了我高超的球技。”陈訾说,“这就足够了。”
朋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他妈真的很……”
真的很像那种为了吸引喜欢的女孩注意,就去揪人家辫子的傻X同桌。当然陈訾还是不一样的,他只会在别人旁边安放地雷来吸引注意。
“你还没跟他说啊?”另一个人问,“还有我拜托你,别再用我们官博乱发东西怼鹿山了行不,昨天我们溜走的时候还撞见他们的人了,看到我们就躲三丈远,老子又不杀人。”
“就是,我们厂牌peacenlove的名声都没了。”有人附和。
其实一开始,他们也是很乐意看着陈訾闹腾的,毕竟在他们看来,的确是徐鸥欺负人在先。陈訾进他们厂牌的时候就说过,他中学就开始听hiphop,最开始听的就是徐鸥的diss曲,那年听说battle比赛是徐鸥当主持人,非要去掺和一脚,结果冠军倒是拿了,一下场还没来得及去找偶像,就被徐鸥指着骂了一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所以和鹿山对立,他们也是同意的,但这都三年了,飞鹰只觉得,陈訾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陈訾却丝毫不知悔改:“我说个屁,我现在根本鸟都不鸟他!老子现在比他强多了!”
“我们能不能把他开除了?”有人在问。
“不能,他现在最红,开除了他,找我们演出的要少一半,就现在,都已经很多人只想让他去了,”说话的人倒是也没避开陈訾,反正又不会真的开除,拿陈訾开开玩笑找乐子而已,“忍忍吧,哪个厂牌没几个精神病人,学会包容,人家鹿山还有基佬呢。”
陈訾却腾地坐起来:“谁?谁是基佬?”
“陆鸣啊。”旁人很疑惑,“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时事。”
哦,就是那个能把歌做得像噪音的陆鸣。陈訾想起自己还开小号去私信过陆鸣,让他不要把制作人水印搞得那么明显,听得烦人,结果陆鸣很不尊重人,把他小号给拉黑了,还让徐鸥转发陆鸣的微博。
徐鸥真是个没品位的傻X,怪不得现在都没他红了。
“我们厂牌也应该有个同性恋指标,”又有人说,“不是说C城和D城都有很多同性恋嘛,我们也不能输给鹿山。”
“我们可能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说。
那个同性恋好像还没发现这个事情,现在跟他说,他大概也不会承认。希望他早点发现真相,而不是把主办方骂得差点起诉他们。
陆鸣一觉醒来,徐鸥已经输完了球,带着他们出去吃夜宵。
“你的歌怎么样了?”陆鸣突然想起来,问乒乒,“怎么突然又说不满意不发了?”
乒乒有点苦恼:“我觉得最近瓶颈期,怎么写都觉得内容太虚了。前几天我看了一个rapper的采访,他也是说现在hiphop圈太浮躁了,还跟风,不知道写自己的东西。”
“写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啊,”陆鸣在给自己倒饮料,“又不是没有,什么劝我别抽烟的人都死了,我今天出门忘了穿棉毛裤被风吹成脑瘫……”
陆鸣以前也录过歌,后来放弃了,毫无水花,他自己也不太满意,总觉得不太走心,今天吃了几碗饭都能唱进去,的确如听众所说,像个happyeveryday的弱智。
乒乒若有所思,正在想着,看见陆鸣接了电话,陆鸣的语气变了,对着手机说:“我在大排档吃夜宵,不远。很快回来了,你不用过来。”
听起来很像被查岗,更何况陆鸣一放下电话,就说:“我先走一步啊。”
别人都不太高兴:“陆鸣你怎么回事,这离婚了回去得还更早了。你们基佬的情伤恢复得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就找到新欢了。”
乒乒却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果然陆鸣的脸涨红了,开始争辩:“去你妈的,什么新欢,我是……”
陆鸣又突然意识到,事实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连声音都渐渐虚弱:“我还没搬出来,那是我前夫。”
“那他管你个屁啊,你居然还搭理他。”徐鸥都有些不耐烦了,陆鸣真是越来越叽叽歪歪,“音乐节的时候他来接你我就觉得奇怪了。你前些天不是说要搬走了吗?”
“可是,我昨天跟他睡了。”陆鸣说,“本来想打个分手炮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陆鸣看起来是在一脸诚恳地咨询他的一群直男朋友们。
乒乒扶着额头,他想他知道贴近生活又有意思的新歌应该写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那些劝我别抽烟的人都死了》-山姆some**/《棉毛衫》-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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