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从大雕身上跃下的两人,无视重力地漂浮在了半空中。
其中一人虞人殊和江朝戈都不陌生,正是曾经的二皇子,如今新登基的圣皇陛下——虞人奎。半年未见,他本就秀美地姿容如今更平添难以言说地艳丽,那张雌雄莫辩地脸蛋较之从前,少了一点张狂,多了几分阴沉,或许是皇袍加身,却是比以前有气势多了。但是,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霸道地揽着他的腰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身材修长健硕,一头墨蓝如星空般地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慵懒地垂在肩侧,他相貌邪魅俊美,狭长地双眸深邃迷人,唇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地淡笑,如艳鬼般勾魂摄魄,浑身都撒发着一股若有若无地情-欲气息,若是涉世不深地少男少女,光是看到他都要脸红。
就连醉幽在他面前都低了一个段位,醉幽的气质是媚,酥到骨子里的媚,而这上古异兽穷奇竟能散发出一种让人腿软的邪魅气息,恐怕只是看看他,脑中就无法抑制地想起很多淫-秽香艳地画面。不愧是传说中的“淫-兽”,就连江朝戈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些好奇,跟这淫-兽共度一晚,是不是真能体会到性-欲的极致之乐。
夙寒慵懒地一笑:“一次见到两个老朋友,难得啊。”那声线沙哑而磁性,滑过耳道时,让人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虞人奎在见到虞人殊的瞬间,有些许惊讶,他脸色立刻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想和夙寒拉开点距离,无奈他们在半空中,他只有倚靠夙寒才不至于掉下去。
夙寒感觉到怀里人的异动,挑眉道:“嗯?怎么了?”
虞人奎没回答他,而是盯着虞人殊,冷冷地说:“你还敢回来。”
虞人殊本就是易冲动地性格,此时见着自己的同胞兄长像女人一样被淫-兽抱在怀里,想着那些流言风语,想着动荡地天鳌城,简直怒极攻心:“虞人奎,你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为了皇位你竟然恬不知耻地以身伺兽,你可还有半分皇子的尊严!父皇是怎么死的!大哥在哪里!”
虞人奎的俊脸顿时扭曲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一介流亡逃犯,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是谁刺杀大国师,是谁畏罪潜逃,是谁真正丢尽了皇家颜面!”
虞人殊眼睛通红:“我虞人殊的清白天地可鉴,你身为圣皇委身于兽,弄得天下皆知,你让虞人氏的脸从今往后往哪儿搁!”
虞人奎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这也轮不到你操心,你早已经不姓虞人。我如今是天棱国圣皇,谁敢在我面前说一个‘不’字,我不在乎我的力量是怎么得到的,只有让那些敢忤逆我的人化作尘土,我才能睡个好觉!”
夙寒轻笑不止,看着虞人殊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虞人殊指着虞人奎吼道:“父皇是怎么死的,大哥在哪里!”
“父皇旧病卧榻,是病逝的,大哥自愿让出太子之位,已经离开天鳌城,云游四方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胡说,你怎么会轻易放过大哥,如果大哥死了,我定要在他坟前砍下你的头!”
虞人奎冷笑:“虞人殊,我还没冷血到杀父弑兄,信不信随你,你才是虞人氏的罪人,你不配再踏入天鳌城。”
“你携异兽逼宫,名不正言不顺,我永世不会承认你的皇位,虞人奎,失人心者失天下,天棱大陆有几个人拥护你做圣皇?他们仅仅是怕你,那皇位你别想坐热,把大哥交出来,念在兄弟之情,他或许会饶你一命。”
虞人奎哈哈大笑起来:“虞人殊,你现在拿什么命令我,我已经是圣皇,到我死都会是圣皇。”
虞人殊还想说什么,被江朝戈制止了,这种毫无意义地吵架简直是浪费时间,还是让真正有权威的人说话比较靠谱。
果然,俩人一停下,饮川就不紧不慢地说话了:“夙寒,没想到我醒来之后,除炙玄外第一个见到的会是你。”
“你一定很不想见到我吧。”夙寒笑了笑,“道貌岸然、清高圣洁地白泽大人,向来不屑与我这等粗浅之辈来往。”
“你我同为异兽,没有高下之分,只是想法有异。”
“饮川,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又是要做什么?”夙寒的目光又移到炙玄脸上,轻笑道:“若是你们两个同时发难,我似乎没什么胜算呀。”
炙玄白了他一眼,一脸瞧不起。
饮川道:“我们要什么,三皇子殿下已经明说,请将大皇子交与我们。”
夙寒低低笑了起来,他侧过脸,高挺地鼻尖轻蹭着虞人奎华美地银发,满是宠溺地说:“我的圣皇陛下都说了,大皇子已经离开皇都了。”
虞人奎脸色一变,微微偏开头,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也能让人看出那一丝抗拒。
夙寒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嘴角轻扬:“总之,他在哪儿,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
饮川不紧不慢道:“夙寒,你喜好将人类玩弄于鼓掌之间,朝堂之争,阴谋阳谋,你不是第一次参与了,大皇子要么已死,否则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一定还在你们的指掌之内。所以,不要再拐弯抹角,若是大皇子已死,那今日在场的虞人氏两位皇子,必须有一个下去陪他,若他还活着,说出他的下落,我们自会离开。”
虞人奎脸色铁青,饮川虽然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文雅模样,可依旧气势迫人,他如今已是天棱国的圣皇,却没有足够地底气在饮川面前说话,他下意识地看向夙寒。
夙寒放在虞人奎腰上的手微微使力,让他浮躁地心略微安定了些。
夙寒调笑道:“你们要一个没用的皇子做什么?想将他扶正?”
虞人殊怒道:“人类的亲情,你怎么会懂。”
夙寒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满是轻佻,他笑看了虞人奎一眼:“圣皇陛下,你如何打算?啸血离我们很远,我可打不过两个哦。”
虞人奎眯起眼睛,犹豫片刻,道:“虞人萧往东方去了。”
虞人殊心里信了几分,东方却氏是虞人萧母妃的娘家,他失势之后,极有可能要去投奔却氏,但虞人奎向来狡诈,他也不敢轻信,他冷声道:“我怎么相信你。”
虞人奎冷哼道:“你信或不信,我也只有这一句话。我没杀他,已是顾念手足之情。”
“你也有手足之情?”虞人殊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你谋夺兄弟的皇位,也配讲手足之情!”
夙寒一脸无聊:“一个破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真是可笑。”
虞人奎面色僵硬,不再说什么。
饮川道:“无妨,他若说谎,我们还可以回来,我们正好可以去东方找重(zhong)溟。”
夙寒笑道:“饮川,你可有天地之元的消息?”
饮川反问道:“你可有?”
“若我有,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无趣得很。”
饮川淡然一笑:“我有也不会告诉你。”
夙寒哈哈大笑起来:“说得也是,饮川,说来奇怪,你总说我们对天地之元图谋不轨,可在我看来,对天地之元执念最深的,反而是你啊。”
饮川平静地说:“天地之元若是落到你们手里,则人间再无宁日。”
夙寒邪魅一笑:“我若得到天地之元,则人间就会变成欢乐窝,这有什么不好。”
“那若啸血得到呢?”饮川沉声道:“岂不是血流成河。”
夙寒耸耸肩:“低等的东西,死了也便死了,不过,我会让啸血给我留下那些长得好看的。”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忍不住又去亲吻虞人奎地长发。
虞人奎的表情有明显地隐忍,分明是敢怒不敢言。
饮川严肃地虞人奎说:“我知陛下想要的仅是皇位,而不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天棱大陆,我劝陛下切莫和啸血这等凶残嗜血之辈同流合污,否则你必定悔之不及,成为千古罪人。”
虞人奎表情紧绷,没有说话,夙寒则笑而不语。
虞人殊也道:“虞人奎,你若能为天棱国带来和平,我发誓永不犯你,但你若和啸血勾结一气,丧失人性,我定要亲手杀了你。”
虞人奎别过了脸去:“赶紧滚吧。”他召唤出了大雕。
夙寒最后看了饮川和炙玄一眼:“恐怕,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的。”他森冷一笑,“再见面,怕是要分个高下了。”
饮川没有回应,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众人走出一段路,江朝戈回过头,最后看了夙寒一眼,竟发现那俩人还坐在大雕身上,夙寒正按着虞人奎的后脑勺,粗暴地亲吻着,隔着不近的距离,他都能看出虞人奎肩膀地僵硬。他心想,抛开一切不说,这虞人奎还真是条汉子,为了皇位愿意伺候这么头凶猛地禽-兽,但仔细衡量,还是虞人奎赚了,陪睡就能换来帝国的皇位,恐怕虞人奎也是甘之如饴吧。
江朝戈只是在心里想,但寺斯却是嘴欠地直接说出来了:“虞人大哥,你哥哥长得可真漂亮啊,比女人还漂亮,难怪要被这淫-兽看上。”他那嘴极快,谁都没拦住,眼见着虞人殊本就阴沉地脸色更是难看,几人都有想把他嘴缝起来的冲动。
虞人殊闷声说:“天棱大陆虽不忌男风,但虞人奎最厌恶别人议论他相貌,所以从来不近男色,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他被夙寒……他竟然为了皇位如此作践自己,简直……简直无耻至极。”
寺斯还想说什么,被江朝戈一个大白眼给瞪回去了。一行人均沉默着,谁都没办法安慰虞人殊,虞人殊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他现在肯定是恨不得把虞人奎掐死,以正家风。
炙玄不解地问江朝戈:“他为什么说那个人类作践自己?那人类是夙寒的魂兵使,若不是自愿的,夙寒怎么可能胁迫他。”
江朝戈道:“有时候,并非是武力上的胁迫才算胁迫,若是虞人奎不肯献身,恐怕夙寒就不与他结契,他为了皇位,为了神级魂兵器,自然别无选择。”
江朝戈本是无心之说,却让炙玄沉默了,江朝戈当时心里也在想着别的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炙玄神色的变化。
晚间,他们在一处客栈里休息,江朝戈例行修炼了两个小时,就准备睡觉了,却发现炙玄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躺在床里。
俩人相处已久,炙玄又简单好懂,江朝戈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哪儿不对劲儿了,多半还是自己拒绝交-欢的事吧。
江朝戈轻咳一声,把他探了过去,笑道:“祖宗,你怎么了?”
炙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睡觉。”
“哪有人睁着眼睛睡觉啊。”
“我不是人。”
江朝戈给他捏了捏肩膀:“行了,一看就知道你又不高兴了,说吧,这回是因为什么。”江朝戈想了想上次的经历,大概是因为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决定再牺牲一回吧。
炙玄摇摇头:“我说了,你也会骗我。”
“怎么会呢。”
“你只会说好听的,却从来不告诉我实话。”
江朝戈哭笑不得:“你什么事儿都没说,就说我会骗人,你也太冤枉人了吧。”
“你一定不会说实话。”炙玄闷闷地说。比起以往不高兴时的张牙舞爪,今天他显得特别颓丧,真让江朝戈禁不住也重视了起来。
江朝戈把炙玄从床上拽了起来:“你这样我怎么睡觉,你也不是小孩儿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我保证,我绝对不骗你。”
炙玄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你跟我……是不是也像夙寒跟虞人奎一样。”
江朝戈错愕道:“什么?”
炙玄索性高声道:“你和我交-配,是不是也是受到我的胁迫?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不得不……”
江朝戈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炙玄打掉他的手:“我说完了,轮到你说。”
江朝戈无奈地说:“好,我告诉你实话,不是,我们和夙寒他们,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我知道你也根本不愿意,一旦结契,就再也不肯和我做。我看得出来,虞人奎害怕夙寒,也讨厌夙寒。”
“这就是我们和他们最大的不同了,我不怕你,而且我喜欢你。”江朝戈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不愿意做,是因为我从来没和男人做过这件事,但我愿意为了你试试。”江朝戈说这话,其实也是真假参半,他确实喜欢炙玄,可以俩人的第一次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愉快地经历,如果可以,他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可惜不可能。
炙玄眼眸闪动着:“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朝戈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果我不是麒麟呢。”
“如果你不是麒麟,我们多半就不会相遇,所以我不知道。”
炙玄认真地说:“可我不管自己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我都一定会喜欢你。”
江朝戈失笑:“那怎么可能,假设的事,不能作数。”
“我就是知道。”炙玄执拗地说。
江朝戈心里一动,捏着他的下巴轻轻亲了一口。
炙玄倾身将他压在床上,嘟囔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可我就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闻着你的味道,我就觉得下面会发胀,你……懂吗?”
江朝戈笑道:“我懂。”
炙玄低下头,吻住他的唇,其实炙玄学东西还是很快的,至少现在吻技已经炉火纯青,光是唇舌交缠,就能调动起江朝戈的情绪。
江朝戈一时也有些动情,抱着炙玄的脖子用心回应着。
炙玄心里一喜,开始拉扯起江朝戈的衣物。
江朝戈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随他去了,俩人很快便坦诚相见,耳鬓厮磨,身体开始逐渐升温了。
炙玄把从醉幽哪儿讨教来的东西卖力地用在了江朝戈身上,虽然手法生涩,却也让江朝戈舒爽不已,俩人愈发情浓,帷帐内顿时□□无边……
第二天,江朝戈再次从酸痛和晕眩中醒来,他忆起昨晚的事后,心想,还好自己有魂力傍身,否则就炙玄这样一做就一整晚不停的体力,他早晚要肾衰而亡。
炙玄从背后抱住他,懒洋洋地说:“你醒了。”
江朝戈身体僵了僵,有些不想回头。
炙玄亲着他的脖子,邀功地说:“我是不是比上次好了?你应该觉得舒服了吧。”
江朝戈不得不承认,炙玄着实有进步,昨晚的表现可圈可点,让他也终于有了一回不错的体验,不过他不敢夸,生怕炙玄要拉着他夜夜*,那他绝对要肾衰。他谨慎地说:“比上次好多了。”
这一点夸奖也让炙玄很高兴,轻轻咬了一口江朝戈的耳朵:“我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醉幽说,做-爱要多练习,我们天天都练习吧。”
江朝戈瞪着他:“纵-欲过度伤身,我会减寿的。”
炙玄迟疑道:“真的吗?”
“不信你去问醉幽。”江朝戈扶着自己的腰,“哎哟,好疼,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今天还要赶路,这么疲倦,能不减寿吗。”
炙玄有些不安地给他揉着腰,半晌,委屈地说:“可我还是想每天都做。”
“不行。”
“那隔两天……”
“不行。”
“那隔三……”
江朝戈打断他:“这种事要看气氛、看时机,若是定时,你很快就会失去乐趣的。”
炙玄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不信……你去问醉幽。”江朝戈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想象自己在咬醉幽,他对醉幽的心情太复杂了,又羞恼又无可奈何。
“那就看气氛……”炙玄不满意地说,“但你要给我生小麒麟。”
江朝戈怪叫道:“别说我不能生,我就算能生,咱们就有十个月的时间不能做这个。”他说完之后,心里感到一阵悲凉,自己已经沦落到要用这种方式辩解的地步了。
炙玄瞪大眼睛,似乎才想起人类是要十月怀胎的,他急道:“那算了,你不要生了。”
江朝戈怒道:“我本来就不能生!”
经过几日的跋涉,他们来到了东方的勃垒城,东方大陆是离皇都最近的一片大陆,曾经虞人殊就发源于此,因此和皇族的关系最是密切。
他们在勃垒城暂住后,就开始四处买情报,想打听到虞人萧和壬王的消息后再做打算。
“听说重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姑儿山上,我们可以去找他。”饮川道。
重溟便是上古神兽玄武。
炙玄道:“他在姑儿山做什么?”
“情报说,自重溟现世已快有一个月,但他一次也没有离开过姑儿山。”饮川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你跟重溟无甚往来,大概忘了,重溟极懒惰,大概是不愿意动吧。”
炙玄似乎回想起来一些:“重溟嗜睡,他真不该醒来,一直睡着更趁他心愿。”
饮川笑了笑:“说得也是。”
江朝戈听着荒唐:“居然还有异兽嗜睡?”平白生出可毁天灭地的力量,居然喜欢睡觉,可真够有追求的。
“异兽多古怪,不足为奇。”饮川道,“我希望能说服重溟帮助我,但我却没有几分把握,万年前的纷争中,重溟从不主动挑起战斗,后来是迫于无奈才加入战局,若说谁对天地之元最无心,非他莫属。”
在勃垒城呆了几日,他们没有探听到虞人萧的消息,壬王的下落却是有收获,有人于半个月前在天鳌城附近见过壬王,这虽然已经是最近的消息,可半个月时间,已经足够壬王横跨一个大陆了。饮川只好沿途留下自己的气息,希望壬王能循着气息找到他们。
他们用两天时间来到了姑儿山,远远地,山上一股浑厚的魂力冲击着众人的感官。
饮川一跃跳上了姑儿山,朗声道:“重溟——”声音回荡在山间,久久不绝。
炙玄怒道:“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吵死了。”
“若是直接到重溟耳边叫,他会生气。”饮川解释道。
“你在我耳边叫,我也会生气!”
饮川笑道:“你就不要和我生气了。”
炙玄重重哼了一声。
饮川叫了几声,姑儿山平静一如往昔。
饮川道:“那我们便直接去找他吧。”他循着重溟的味道,朝山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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