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湘无力的坐倒在地上。

这两世，她们俩分别成为了那个幸运之子，比起她当时莫名其妙的幸运，江子兮更像是用不惜一切的付出，自己争取了所有人的喜欢。

明明一开始走在逆风的人，是江子兮不是吗？

她面对江子兮受辱时，她的想法是唾弃与不屑，觉得都是江子兮自己心狠不善良造成这一切，自作自受。

而面的她受辱，江子兮是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得罪妖族之人，冒着被妖王怀疑的风险也要救她。

可她不但不感激，还陷害江子兮，嫌她为自己付出得不够多。

“哈哈哈哈哈……”

莫湘湘近乎凄凉的仰天大笑。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记忆回来了，莫湘湘对妖王的爱恋自然也回来了，她又去了一趟浮云洞府。

“王上……”莫湘湘近乎痴恋的唤了一声。

妖王眼底只有漠然：“啧，我以为你被云客派追杀，就不敢再现身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子来找我。”

他饮下一口酒：“说吧，想怎么死？本尊都满足你。”

就是这个女人，让江子兮彻底的离开了他的世界，他恨毒了她。

死？

做梦！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两世巨大的落差让莫湘湘心冷至极，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底滑落。

现在妖王根本不记得她，对她的忍耐和温存也全然不见了踪影。

“王上，你真的就这样恨我吗？”

“恨？”妖王嘴角勾起怨恨的弧度，“怎么，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现在想跟本尊谈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了？”

莫湘湘心口抽痛，上前两步想要触碰一下妖王，却被妖气震了回去。

妖王大怒：“滚远点！闻到你的气息本尊都觉得厌烦！”

“来人，将莫湘湘带下去，从今天开始，每天削下她一块肉，本尊要她为她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是。”

“慢着！”莫湘湘大喝一声，“王上，我有话想跟你说。”

妖王摆了摆手：“本尊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会愿意听的！跟江子兮有关！”

妖王一顿，终于还是给了莫湘湘一个机会：“说吧，本尊听着就是。”

大殿里人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月儿，莫湘湘看了月儿一眼，妖王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将月儿也屏退了下去。

“说，要是本尊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本尊定要你付出代价！”

莫湘湘身形颤栗了一下。

换做上一世，不管妖王再凶她也不会畏惧，因为她知道，妖王绝对不会伤害她，可现在……

他的语气分明淡漠，她心里却惶恐不已。

这让莫湘湘这一次意识到，这一世，她和妖王并无什么交际的事实。

“王上，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所谓的前世？”

妖王蹙起眉头，将酒馆‘砰’一声摔在桌上，十分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湘湘上一世死前想要说出的话，都悉数咽了下去。

那些话，她就是说了，现在的妖王也不会在意吧？

他在意的，就只有江子兮而已。

“王上，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江子兮吗？”

“与你何干？”

莫湘湘死死咬紧牙关：“王上，不妨咱们赌一赌。”

“赌什么？”

“赌你这一世，都寻不到江子兮。”

话音刚落，妖王就掐住了莫湘湘的脖子，目眦欲裂：“敢在本尊面前胡说八道，看来你是以为本尊不会杀你是吧？”

莫湘湘眼底并无惧色，只有近乎癫狂的怨念：“王上，你是天煞孤星，不管哪一世，你都绝对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她爱妖王。

但既然她活得这么痛苦，那妖王就应该跟她一样痛苦。

这才叫做爱人，不是么？

妖王猛的将莫湘湘摔在地上，许是注意到她眼底的丧心病狂，他挑了挑眉，给了莫湘湘一脚。

“啧，看来你是留存了不该存在的记忆？”

莫湘湘猛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难道你也……”

妖王冷哼：“看来你是真的恢复那些记忆了啊，难怪敢不怕死的在本尊面前蹦跶，怎么，你以为现在的本尊，还会对你旧情难忘吗？”

“王上，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莫湘湘眼底的癫狂消失，只剩下痛苦，“你既然还记得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冷漠？”

“王上，上一世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的，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们再续前缘好吗？”

妖王厌恶的离她远了几分：“别碰本尊，本尊和他不是一个人，你爱的那个人，已经消亡了。”

莫湘湘怎么能信？

她撒泼打滚，原以为能得到妖王的怜惜，却不想，最后得到的只是被赶出浮云洞府，且被禁止出入这里。

否则格杀勿论。

莫湘湘呆滞的望着天空，面对各路人马的追杀，她终于还是选择了归隐山林，四海为家。

……

得知莫湘湘杀了卫苍，被云客派追杀的时候，端坐在茶馆里听戏的江子兮，手里一串糖葫芦‘啪’一声落到了地上。

她耳边恍恍惚惚闪过一声轻柔的‘对不起’，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今天戏本子不错啊……”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

原主的感情也太影响人了。

也或许，不止是原主的感情。

六长老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嗯，过会儿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江子兮一下子来了精神，通红的一双眼睛精神奕奕的：“有！师父都给我买吗？师父真是大好人！”

六长老失笑。

明明很伤心，却要装作无事发生的倔强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嗯，都给你买。”

“不过师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因为我是你师父啊。”

师父么？

徐掌门以前也是原主的师父，但祸事发生之时，第一个抛弃原主的人就是他。

江子兮托着脑袋：“师父，说起来，我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讳呢，你叫什么呀？”

她觉得，这个在原文里根本没有多少笔墨的六长老，可能以前被原主搭救过，否则难以解释他对她的好。

六长老睫羽微颤。

她终于……终于问了这句话。

“许晋，子兮，我叫许晋。”

许晋？

江子兮心口颤动了一下，脑子里恍惚的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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