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裴知叙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景眠在领完证之后,司机就将她送到了裴知叙的住处,他的家跟他本人一样,虽然大,但是简约极了,每一个地方都整洁干净,她的东西堆在了客厅之中就显得十分的碍眼。
于是思来想去景眠只留下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以及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肖梧搬回了九里悦。
其实一开始还有点领了证的紧张,景眠还在想等裴知叙回来之后该怎么和他相处,但是没过几天她就将这事抛到脑后了,每天出了上课就是想着法子搞钱。
周末,景眠盘腿坐在地毯上,茶几上全是一些金融书,就连电脑上都还放着一些纪录片,比较着急的员工工资在昨天下午全部发放完毕,今天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她看着笔记本上的片子,心里正琢磨着裴知叙什么时候回来,就听见了门口开锁的声音,景眠扭过头看过去,穿着西装的裴知叙正好推开门进来,他似乎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景眠,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裴知叙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客厅,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景眠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可以说,除了茶几上的书和电脑,几乎没有她的东西。
他记得景眠的东西明明挺多的。
“你……”景眠没想到自己刚念叨裴知叙,对方就真的回来了。
直到对方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从地毯上蹭了起来,她贪图凉快,穿了一条t恤裙,刚才还大大咧咧的盘腿坐着,景眠感觉自己脸都红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裴知叙倒是没多说什么,他换了鞋,将自己提着的袋子放在景眠的书上,言简意赅:“礼物。”
礼物?
景眠好奇的盯着那个袋子,道了谢之后才伸手将那袋子提起来,裴知叙看着她准备拆礼物,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茶几堆的整齐的书本,问道:“怎么不去书房?”
景眠抬起头看他,冲着他弯了弯眼:“客厅也挺好的,空间很大。”
裴知叙看着景眠的笑脸,呡了下唇,景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一开始有去过书房,但是里面放着裴知叙很多合同,她怕自己不小心给弄乱了。
景眠摸不准裴知叙再想什么,干脆转移了话题:“你刚下飞机,要不要洗个澡休息一下?”
裴知叙这才有了反应,他嗯了声,转过身朝着卧室走去,等他进了卧室之后,景眠才吁了口气,领证过后的紧张情绪再看见裴知叙之后又冒了出来。
她甩了甩脑袋,低头继续拆着自己手里的礼物,翻开了手中的丝绒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翡绿的钻石项链,在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
景眠看着这一条项链有些发懵,这是一条y国皇室藏品,一个星期前她才在新闻上看见过这一条项链被高价拍卖掉的新闻,没想到买这条项链的居然是裴知叙!
想着之前在网上看见的拍卖价格,都能还她一半的账了,景眠感觉自己的手都不会放了,深怕把这条项链给弄坏了。
裴知叙拿着干净的家居服从卧室出来,他看着景眠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微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出声道:“不喜欢?”
他明明记得景眠小时候挺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不是。”景眠看向他,“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裴知叙将衣服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走到景眠身边,单手将那条项链拿了起来,在景眠的目光下,亲手替她带上。
项链带着凉意,贴着景眠的皮肤还莫名其妙地激起了鸡皮疙瘩,不仅如此,她还能感受到裴知叙温热的手指时不时会擦过她后颈皮肤。
她更加不敢动了,耳朵也莫名其妙的有些烧。
裴知叙注意到景眠有些僵硬的姿势,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往上勾了勾,收回了手说道:“你准备一下,等会抽查你的功课。”
景眠还没从裴知叙给她戴项链的事上缓过来,冷不丁的听见裴知叙都这句话,正要扭头和裴知叙说些什么,却看见他已经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裴知叙还真是像极了上学时的教导主任,还亲自检查功课。
景眠看着桌面上的书本,她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也有可能从小在景耀身边耳濡目染,学得也算快。她吸了吸气想着等会怎么应对裴知叙的抽查。
裴知叙很快就出来了,他看着景眠慢吞吞的收拾着茶几上的书本,也没催她,自己先去了书房。
景眠看着裴知叙进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拖拖拉拉的,抱着一部分书也进了书房,裴知叙没有坐在办公室前,反而坐在了落在窗边的沙发椅上。
他手里翻着一本杂志,头发微湿,被他随意的顺在了脑后,露出来他饱满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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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脑子里面付现了这句话。
她抱着书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才发现办公桌已经被整理了一番,裴知叙给她腾块地出来,他抬起头道:“坐。”
景眠也不客气了,抱着书就坐在了属于他的办公椅上,将书本一一摊开,眼巴巴等着裴知叙抽查自己的功课。
兴许是她紧张的模样表现在了脸上,她看见裴知叙露出了一个浅笑,景眠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只见裴知叙将手里的杂志随意放在了腿上,双眼看向景眠,语气温和了些:“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对于城西那块地,你想拿来做什么?”
景眠抿了抿唇,她道:“我爸之前想拿来做旅游业。”
裴知叙轻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景眠说不出来了,她完全没有概念,有些尴尬的看向裴知叙,后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去看过那块地吗?”
“没有……”景眠底气不足,她也是找裴知叙之前才想起这块地的,之后就和裴知叙结了婚,再接着这些天一直在恶补金融知识以及处理景氏遗留问题,心里没装着这块地。
裴知叙没有表现出惊讶,景眠倒是开始有些忐忑了,如坐针毡一样,城西那块地肯定要动的,早知道自己这些天就多去看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景眠有一种很尴尬的情绪衍生出来,而且还有些挫败,明明结婚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努力的还钱,可是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知叙看着坐在办公椅上情绪很明显变得低落的景眠,思索了片刻,他话也没说重吧?比在公司温柔多了。
不过很快他便释怀了,景眠现在就跟刚来公司的实习生一样,次数多了,就会自我调节了。
不过第一次,还是得以鼓励为主。
裴知叙想了想,正要开口说点别得事情,就看着原本还情绪低落的景眠瞬间来劲了,她抬起头,目光真挚:“我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明天我就去看一看,回来就做方案。”
裴知叙将想说的话压回了心底,他轻点一下头:“明天我没事,陪你一起去。”
景眠在这上面就是一个新手,什么也不懂,如果裴知叙愿意陪着她一块去,那当然最好。
她点了点头,“好!”
心里也开始琢磨着如果那块地真的要做旅游产业,能做些什么。
正愣神呢,便听见裴知叙继续道:“我刚才在衣帽间并没有看见你的衣服,是还没有搬过来吗?”
景眠回过神,她张了张嘴:“我让肖秘帮我搬回别墅了,我的东西太多了……”
景眠在出租屋的时候,那些纸箱就一直堆在客厅,几乎是堆满了,而且她还卖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全部搬过来放在裴知叙的家里,她有些不大好意思。
虽然两个人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但景眠还是想着能不给裴知叙添麻烦就不给他添麻烦,所以也只拿了一些必备品和比较重要的东西过来,还装在箱子里面放在角落里。
景眠抬起头看向裴知叙,开口道:“裴……”
她本来想叫裴总的,又突然想起结婚时裴知叙让她改口这件事,轻咳了声:“阿叙,我会尽量不打扰你的,你放心。”
裴知叙听着她叫自己阿叙眉眼舒展了些,但是听见后面那句话之后,又不悦地蹙起,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心里也明白她的想法。
他从沙发椅上起身:“过来。”
景眠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巧的跟在了裴知叙的身后,裴知叙进了衣帽间,景眠也茫然的跟着他走进去,便看见裴知叙将她放在衣帽间角落里的箱子拖了出来,然后在景眠的注视下打开了他的衣柜,衣柜里面挂着他的西装,他伸出手挪了一下,将一大半的位置都挪了出来。
然后一个一个的将那些衣柜打开,每一个都腾了一大半,直到将最后一个腾出来之后,他才重新走到了景眠面前,说道:“我没有亏待人的习惯,明天让肖梧找人搬过来。。”
并不是和她商量的语气,语气也可以说是有些强硬,景眠微微仰头看着裴知叙,抿了抿唇,低低的嗯了声:“好,谢谢阿叙。”
入夜,九月的雨似乎独爱晚上,景眠从浴室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雨,雨势特别大,噼里啪啦的还有些吓人,她检查了一下客厅的窗户之后才走向卧室。
裴知叙也在卧室里,他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鼻梁上多了一架细框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前的ipad,看样子还在忙工作。
景眠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家里的客卧是裴知叙的私人影院,里面还放着一些运动器材,所以家里只有这一间卧室。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和裴知叙,该怎么睡?
她就放空了几秒,就看见裴知叙从单人沙发上起了身,收了一下他面前小圆桌的东西,看样子是要休息了。
景眠回过神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她睡沙发就可以了。
她正要开口说自己去睡沙发,裴知叙却抢先了一步:“我去睡沙发。”
裴知叙刚从国外飞回来,在忙工作的间隙,还耐心的替她解题,其实看得出来他已经很疲惫了,去睡沙发的话肯定睡不好。
她看着裴知叙从床上拿了个枕头,迈着步子朝着卧室门口走去,在他要路过自己时,景眠抿了下唇,伸出手扯住了他手里的那个枕头。
裴知叙扭过头看她,景眠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说道:“床一人一半吧。”
家里已经放不下第二张床了,就算裴知叙愿意自己去睡沙发,也不可能天天让人在沙发窝着,按照裴知叙的性子,他也不会让自己去睡沙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睡一张床很正常。
可是不断收紧的手指和她泛着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心境。
景眠轻咳了一声,语速都快了不少:“我睡姿挺好的,不会打扰到你,咱俩总不能天天有个人睡沙发吧。”
裴知叙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的情绪,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才嗯了声,拿着枕头又折返了到床边,放下之后,也顺势上了床。
景眠背对着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等确定自己看上去自然又淑女之后才转过身,走向床的另一边。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二人上了床便都躺下了,都很自觉的睡在了最边上,中间都还能塞下第二个他们。
景眠背对着裴知叙,伪装的平静全无,心里紧张的要命。
这还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跟男人睡一张床,尽管对方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
卧室的灯很快就灭掉了,景眠感觉自己的脸开始莫名其妙的升温,只好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当做鸵鸟状态。
“景眠。”
“嗯?”景眠闷声闷气应道,等着身后男人接下来的话。
“晚安。”
夜里静,裴知叙的嗓音在黑夜里格外的好听。
“……晚安。”
神奇的是,说了晚安之后,景眠的心逐渐平静下了下来,她最近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今天却意外的放松,挨着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裴知叙睡着另一头,听着平缓的呼吸声,忍不住侧身看向声源处,看着景眠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替她将被子往下扯了一些,露出了她的脑袋。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闭上眼休息。
裴知叙是被热醒的,房间里开着空调也还是热,他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压着,左臂都有些发麻。
他眯着眼下意识低头看去,睡前明明在另外一头的景眠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过来,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像只八爪鱼一样,半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裴知叙深吸了一口气,想起睡前景眠说得自己睡姿很好的话,终究还是没把她叫醒,小心翼翼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又将自己的左臂抬起,活动了两下,缓解了麻意之后,才重新闭上上眼。
可没一会儿,都还没睡着,又感觉到旁边的人粘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睁眼,一只手就直接啪的打上了他的脸,然后动了两下,准确无误地摸到了他的耳垂,然后捏了两下。
裴知叙:……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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