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起命案!
“陈捕头是想问妾身关于穆香儿的事情吧。”
美妇侧坐于圆凳上,腴润的大腿在衣裙下绷出诱人线条,盈盈美眸盯着陈牧。
陈牧目不斜视,点头道:“没错。”
孟言卿叹了口气:“其实妾身知道的也不多,若早知如此,就不该相这亲,或许……”
美妇脸上浮现出几分自责。
陈牧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子上,又取出一支加工过的炭木笔,问道:
“伯母,能否说一下您是怎么认识穆香儿的吗?”
“通过她婶婶李氏介绍的。”
“说说具体过程。”
孟言卿缓缓道:“大概在五月份时候,我去碧青苑交付刺绣,正好遇到了李婶,便随口提了句想给小伟找门亲事。
她说在麻陵县有一个侄女,可以帮忙撮合一下。
大概过了半个月,在李婶的安排下我跟那姑娘见了一面,觉得那姑娘还不错,便希望定下这门亲事……”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陈牧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一边询问细节。
孟言卿虽然奇怪对方的举动,但也没多问,回答道:“是在麻陵县的一家酒楼,好像叫什么‘阳雪’。”
阳雪!
陈牧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他又问道:“当时穆香儿给你的印象如何,你们具体谈了些什么?”
“那姑娘性子挺随和的,但是话也不多,我们只是随便聊了聊,比如家里的情况之类的……”
“当时跟她一起的还有谁?”
“她的兄长。”
“兄长?”陈牧抬起头。
“对,她的父母都生病了,所以是她兄长陪她来的。”
“她的兄长您还有印象吗?”
孟言卿想了想,轻摇螓首:“没什么印象了,记得他的话也不是很多。”
陈牧在‘父母生病’上面画了个圈,继续问道:“那这次穆香儿前来相亲时,是谁陪她来的。”
“没有谁陪,是她一个人来的。”
孟言卿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本意是打算在初四亲自去接的,可是那姑娘却提前两天来到她婶婶家……”
“提前两天?”
陈牧捕捉到了异常信息,抬头凝视着对方,“她为什么要提前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跟朋友约了去作客吧。李婶不是说了吗,她去云村朋友家作客才失踪的。”
孟言卿说道。
陈牧一手托着下巴,习惯性的转动着手中的炭木笔,进行思考。
这是本案最明显的一个疑点了。
因为昨晚县太爷派出的衙役去云村询问过,穆香儿并没有去过云村,也没什么朋友在那里。
所以为何要提前来呢?
要么是穆香儿跟她的婶婶说谎,要么是李氏在说谎。
到底是谁?
在陈牧陷入思索的时候,对面的孟言卿一双美眸泛起阵阵异彩。
身子下意识挪动了一下。
都说思考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当然前提是对方颜值过关。
纵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天生的‘颜值控’还是让这位美妇面对陈牧时,出现一些情绪波动。
当年豆蔻年华时也曾幻想过白马王子的完美爱情。
可惜为了帮家里人治病,只能委身嫁给一个相貌平平的商人,甚至最后落得这般境地。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如意,只剩残缺幻想罢了。
陈牧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又问道:“李氏跟她的侄女关系怎么样?”
“还行。”
孟言卿收回目光,脖颈处浮现一抹霞色,“李婶还是很疼爱这个侄女的,我看得出来。”
那就是穆香儿跟李氏撒谎了?
陈牧在本子上圈了几个问号,道:“还有没有其他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
孟言卿思索片刻,缓缓摇头。
记录到此,陈牧也没什么可询问的了,将小本子和炭笔收起来,笑着说道:“好了,就这些问题,之后若是伯母有想起什么,可以告诉阿伟。”
“嗯,妾身明白。”
见陈牧起身,她忙挽留,“陈捕头不多做会儿吗?”
“得赶紧去县衙,就不打扰您了。”
陈牧冲着角落书桌旁的小萱儿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
孟言卿忽然快步走进里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观音金符。
“听小伟说昨晚你救了他的性命,妾身也没什么感谢的礼物,这观音金符是我从浩元寺里求来的……”
“不用,阿伟是我的兄弟,救他是应该的。”
陈牧连忙拒绝。
这观音金符一看就价值不菲,带有灵韵。
明显是孟言卿给自己儿子求的。
“陈捕头您是小伟的救命恩人,这点礼物不算什么,您就收下吧。”
“别,这礼物太贵重了,要不送两个大馒头也行。”
“你就收下吧。”
“不用。”
“妾身给你戴上。”
两人推阻间,孟言卿竟脑袋一热,踮起脚尖将观音金符朝着陈牧脖颈系去。
结果这一靠近,陈牧整个人就不好了。
瞬间感受到‘温香暖玉’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也理解了高人为什么喜欢在雪山之巅感悟人生。
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真正体会到哺养生命的源泉之美。
而孟言卿也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不妥。
俏脸‘腾’的一下成了红柿子。
系好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观音金符是西灵方丈亲自开的光,有护佑平安的作用。”
随即,又刻意打趣道:“可惜小伟不是女孩儿,否则就以身相许了。”
他不能以身相许,你可以呀……陈牧干咳两声,挤出笑容:“那就多谢伯母了。”
陈牧离开后,故作镇定的孟言卿才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轻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怎么每次都在这臭小子面前失态呢。”
想起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心情不由低落下来。
回到屋里,瞥见小女儿抱着糖栗子啃着。
孟言卿走过去将糖栗子拿开,冷声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一会儿还要去学堂,赶紧写你们先生布置的功课。”
话音落下,却看到了桌上写有诗的那张宣纸。
“写完了?”
孟言卿有些诧异,顺手拿起宣纸,随即皱起眉头,“这字怎么写的这么难看,跟蚯蚓爬似的。”
看完第一行‘鹅,鹅,鹅’时,柳眉顿时竖起,下意识便要拿起戒尺敲过去。
可当目光落在下一行,女人便愣住了。
……
回到衙门,陈牧见衙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聊天,神色皆是一片凝重。
陈牧以为他们是在讨论昨晚的案子,没有在意。
“班头!”
坐在角落神情恍惚的张阿伟看到陈牧后,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出事了。”
陈牧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难道又死人了?
张阿伟道:“昨晚大人派了两个兄弟连夜去麻陵县通知穆香儿的父母,你猜怎么着?”
“死了?”
从对方以及周围衙役的神态,陈牧不难猜出结果。
张阿伟点了点头:“回来的弟兄说,穆香儿家的房子被烧了个干净,她的父母和哥哥全都被烧死了!”
艹!
陈牧爆了个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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