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书阁 > 当家娘子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何来的易经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何来的易经


刘总管望着站在人群中,却十分的显眼的沈靖安一眼。

都是这个人,从方才他参与进来开始,十盏他能得六七盏,剩余的不是让顾大公子得了,就是让他们后面那位好友得了。

可以说,他们家所有的好看些的灯,都落在他们三手里了!

他想了想,朝一旁的小厮低声低语了一句,那小厮看了沈靖安一眼,正要领命前去,就让人拦下了。

来人是秦梧,也远远的望了沈靖安一眼,道:“大公子问为何还不念灯谜?”

刘总管满头大汗:“秦小哥,可就剩这么一盏灯了。”

他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跟他吐槽了一下沈靖安的厉害。

可秦梧还能不了解刘湛?

他道:“刘总管尽管出题。”

最后一盏灯的灯谜是刘湛写的,若非沈靖安在这,刘湛想看看沈靖安能否破了这灯谜,也不至于着急的让他下来催刘总管。

那可是五色石!

刘总管急得汗湿透了背。

可作为刘府的主人,刘湛都不着急,他一个下人干着急有什么用?

林言两只手空空的。

沈靖安将赢下来的灯笼都给了老五老八,让他们拿去送人了。

她盯着最后的一盏灯笼:“沈靖安,只剩下最后一盏了,你要是不能猜中,我可没有灯笼了。”

郭旭就在后面跟顾传吐槽:“这沈兄,也太狂傲了!若这最后一下真失了手,让如此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大中秋的一盏花灯都没,那可真是罪过了啊!”

顾传

对沈靖安,那可是崇拜得很,想也不想便道:“沈兄怎么可能失手。”

郭旭刚刚从沈靖安手中抢了两盏灯,此刻自信得很:“那你且看着,看我将这最后一盏花灯赢下——诶,若我真将这花灯赢下,你得将你那本札记借我两日!”

那札记是沈靖安上课记录的各种随笔心得等,每每看上一遍都能有醍醐灌顶之效。

但他就是不告诉郭旭这是沈靖安的。

他默默的想着,一会儿郭旭若真赢了,他在把札记给他,告诉他这是他手下败将的札记,那岂不是有雷轰之效?

而若是郭旭输了,他还是要把札记借给郭旭,再跟他说,这是沈靖安的札记,输给他,不丢人!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顾传喜滋滋的,等着刘总管将最上面的五色石灯取下来。

灯有些重,远远的看着便已经十分震撼,取下之后,更是觉得这灯流光十色,美丽至极。

五彩玉石确实华丽得让人震撼。

即便是顾传,都忍不住啧啧的感叹起自家不如刘家大方啊。

他一感慨,郭旭便懂了,不由也道:“你说,今年刘府发的什么疯?如此美丽的玉石都舍得拿出来。”

发了什么疯?

谁知道呢?

就是刘总管,也不知道自家大公子在发什么疯啊!

他拆着写了谜底的卷轴的手,在颤抖着,见了里面的字,都觉老眼昏花,快要看不清了。

他强撑起精神,一字一句的念:“蟾宫一口小明塘,一枝铁

箭射南方,二十四条花街巷,巷巷能会做文章,打一使物。”

蟾宫一口小明塘,一枝铁箭射南方?

天地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众人低声默念声。

众人还一点头绪也无,急得额头微微沁出汗珠来时,就听一声沉稳却又清亮的少年声响起:“罗经。”

使物,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实用物品。罗经即为罗盘。

众人都是一愣,缓缓的转动了脑袋。

刘总管握紧了手中记下了谜底的布帛:“你不再想想?”

沈靖安悠悠一笑:“罗经的中心叫作天池,外廓呈圆形,中为司南。刘大公子以以蟾宫比喻罗经中的天池,倒也应景雅致。”

所谓蟾宫,就是月亮。

刘府灯山后,有个角楼。

刘湛就坐在角楼窗边,刘域陪着他,也站在窗台边上看着这一处。

此刻听到这话,忍不住扬声问:“何以就是罗经了?”

沈靖安听到刘域的声音,也不吃惊。四下看了看没找找人,便也扬声答道:“一枝铁箭射南方,不就是司南中的那一根针吗?所谓二十四巷、巷巷能做文章,罗经上有二十四山向,乃是对方向更细的分位。易经八卦代表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再包含三个方位,三八二十四,共计二十四个方位,这就是二十四山向。”

沈靖安的解说非常的细致,他才一说完,四周的学子皆恍然大悟,佩服不已。

便是顾传也忍不住问:“你把易经都看完了?”

沈靖安道:“看完了。”

顾传不可置信:“都记住了?”

沈靖安道:“应该差不多吧。”

顾传摇头长叹:“这本,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郭旭在旁听了听,猛地想起一事,问他:“不对,你何来的易经?这书可买不到。”

易经,可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可以通读的。

便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家中才会有那么一两本誊抄而来的藏本。

要想看,还得跟长辈申请,看过之后还得马上还回去。

沈靖安哪来的易经可以读?

沈靖安自己也是一愣,他这书还是从赵衍那看到的,之前并未想到这方面来,如今让郭旭问起,不由笑笑,转开了话题:“谢过刘大公子的五彩花灯了。”

顾传也笑:“刘大公子出这题,想是存了为难我们的心啊。可惜啊可惜,遇着我们沈兄了。”

这话看似普通平常,顾传说时嬉皮笑脸,但这话林言莫名觉得带刺。

习惯了顾传吃货本质的林言不由有些吃惊。

她还从未看过顾传这样。

这货今日怎么突然变性了?

刘湛刺耳的笑声响了起来:“今年顾家又有多大方了?”

顾传道:“我顾家自然是没能跟你们刘家比了,顾家啊,穷得就只剩下一颗爱民如子之心了,唉……”

这话,就更刺耳了。

仿佛他们刘家就是那收割民脂民膏的恶人一般。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靖安催促刘总管将琉璃花灯取了,重重谢过了刘湛,也不顾顾传愿

不愿意,拉着顾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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