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八爪使劲地拍打一下铁笼：“你不可以这样做！”

　　伊森揉了揉鼻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福利机构，能吓坏一个贩独团伙的老大，如果让那个机构的人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会自豪，还是会觉得脸红。

　　“我当然可以。”

　　安东尼奥嘴角上翘：“我也很愿意这样做。”

　　“你曾经把我的儿子带走，你的儿子也被带走的话，你说我有没有心理压力呢？”

　　“一点也没有！”

　　话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迟疑。

　　只要是坏人，总能把别人的心思想得和自己一样坏，尽管是安东尼奥假装出来的样子，八爪却深信不疑。

　　“八爪。”棕发女子激动地说道：“千万别让他们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

　　“你放心。不会的。”

　　八爪连忙安抚她的情绪，再对着汉克飞快说道：“OK，我明白，你抓到我的把柄了。”

　　“我配合，我告诉伱穆尼奥斯的下一個目标。”

　　“交易，让我们做交易吧。”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汉克看着八爪，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再敢耍什么小花招，我保证，发生的事情，你一定不愿意看到。”

　　“我就见过一个五岁的女孩有着同样的遭遇，几年后，当我再看到她时，她变成了一个支女。”

　　“我很讨厌这样说，不过这个世界上，恋童的混蛋不在少数。”

　　“我明白。”八爪胸口起伏，激动地说道：

　　“在我说出穆尼奥斯的目标之前，我需要达成新的协议，要写到纸上，她和我的儿子不会受到任何指诉。”

　　“法克尤。”

　　伊森对他竖起中指，丢下烟头：“现在不是你谈条件的时候。”

　　“走吧。”安东尼奥也立马抓住棕发女子的手臂，将她往外面拖拽：“我们去移民局逛一逛。”

　　“不要。”棕发女子拼命挣扎，惊恐地喊叫着：

　　“八爪，救我。”

　　整个车库，一片混乱，满是叫喊声。

　　“拜尔登。”八爪对着铁笼旁边大声喊叫道：“做点什么，我需要保证。”

　　“抱歉。”

　　拜尔登摊开双手，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现在谁占据上风。

　　这个时候敢拆台，就是逼着情报组的人对自己动手，刚才差点挨了一记耳光，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等等。”

　　八爪情急之下，大声喊道：“你们别这样，我说，我都说。”

　　叽叽歪歪喊半天，也没有个准话。

　　伊森不耐烦地走上前，跟着安东尼奥一起抓住棕发女子的手臂，拖拽着她往外面走。

　　“升天节。”八爪急促地喊道：

　　“穆尼奥斯会在耶稣升天节那天，出现在庆典现场。”

　　“就在阿拉贡宴会厅，我没骗你们。”

　　众人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伊森一脸茫然：“什么是耶稣升天节？”

　　“沃特？”

　　不仅是他们，连八爪的女人都投过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哈哈哈。”

　　伊森挠了一下头，神情自若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在试探一下你们嘛。”

　　“就是纪念耶稣升天的节日。”

　　汉克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说道：“就在明天举行，阿拉贡宴会厅在北区，能容纳数千人，奥观海总统也曾经在那里举办生日派对。”

　　他知道伊森对芝加哥有些地方还不熟悉，干脆给他简单解释一番。

　　“没错，就是阿拉贡。”

　　八爪挪动脚步，在长椅坐下：“明天，会有一个人过来芝加哥。”

　　“他叫埃雷迪亚，是哥伦比亚那边的高层。”

　　“今天你们抓到那个人，走的就是埃雷迪亚的关系，只要穆尼奥斯将他杀了，就能将反对势力全都清扫干净。”

　　“我不明白。”

　　伊森走到铁笼面前，点起香烟往八爪的脸上喷了一口烟雾：“为什么你要帮穆尼奥斯？”

　　“以后他一个人独大，对你有什么好处？”

　　“罗伯特已经反叛我了，OK？”八爪激动地说道：“我必须要第一时间将他打死。”

　　“要不然，以后没有人服我了。”

　　“穆尼奥斯是我的表亲，我不扶持他，扶持谁？”

　　“我保证，穆尼奥斯明天一定会去阿拉贡宴会厅。”

　　“那你怎么知道埃雷迪亚明天也会过去？”安东尼奥冷冷地问道：“他不是背叛你了吗？”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

　　八爪贪婪地呼吸几口从伊森这里飘过去的烟雾：

　　“明天也是埃雷迪亚双胞胎女儿的生日，他的女儿当时就在芝加哥出生，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带着妻女来到芝加哥，参加节日的首庆，毫无例外。”

　　“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

　　八爪又站起身，快步挪动到铁笼面前：“拜托，我现在要看一下我的儿子。”

　　“想都不要想。”

　　汉克挥手，断然拒绝。

　　“拜尔登，拜托了。”八爪连忙看向旁边：“我知道，我今天耍了你们，但是也送了一个大功劳，不是吗？”

　　“那可是两百多磅的可粉，你们不能无视这一点。”

　　拜尔登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只要等到我们捉到穆尼奥斯，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儿子。”

　　“这是我的保证。”

　　说话间，他的目光和汉克碰撞到一起，毫不退让。

　　不得不说，拜尔登这个人，有时候是真硬气。

　　这种事情，无关大局。

　　汉克想了想，回头吩咐道：“今天晚上全部人早点下班，明天八点钟集合。”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八爪顿时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椅子上。

　　......

　　回到楼上，先是找人将八爪的女人和儿子带走安顿好，安东尼奥再把刚才问到的情况通报一遍，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晚上，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明天早上，八点钟集合。”

　　奥林斯基抓了一下胡子，犹豫道：“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相信八爪吗？”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安东尼奥将私人物品往身上使劲塞去：“就像霍斯特德常说的那样，有时候我们只能一堆坏选项里面，选择稍微好点的那个。”

　　就是矮子里面选高个，伊森挑着眉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冷的咖啡。

　　“所以他说的话，我们都应该相信吗？”

　　奥林斯基使劲扯断嘴里的扭扭糖，今天被溜猴子，他心里有些恼火。

　　“嘭！”

　　安东尼奥用力地将键盘托甩进桌子里面，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情报组众人一跳。

　　“你以为我想和那个该死的混蛋打交道吗？”

　　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咆哮道：“你以为我愿意相信那个混蛋，哈？”

　　“每一次！”

　　安东尼奥用力地指向萨姆纳的桌子，双眼泛红：“就在今天，每一次我看到这张桌子，我都仿佛看到朱莉在对我笑。”

　　“就因为该死的八爪，她不在了。”

　　“你以为我想跟那个妈惹法克合作，不，一点也不。”

　　“嘭。”

　　他一脚踹翻椅子，大步往楼下走去。

　　伊森默默地喝着咖啡，脑里不由得想起朱莉，只记得是金色短发，笑容还蛮温和的。

　　具体的样子，已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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