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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已经帮你向欧家提亲了


枪击现场有大批记者,长枪短炮一直架着的,所以全程都有影像资料,而且各个角度都有,枪声响起之后,现场就乱了套,记者们全都在抢新闻发照片,而围观群众同样也在传输照片发信息打电话,从而导致信道堵塞,手机都打不通了。

  很快各媒体开始抢先报道,用的是吴文芳遇刺,吴德祖中弹等字眼,医院门围了大批记者,等待最终结果。

  阿祖还在抢救中,吴家内部就开始乱了。

  吴文芳很快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味来,听说凶手已经死亡之后,她明白这事儿是瑞克斯干的,是他的风格,而且严格来说,是在自己默许之下干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吴文芳狠狠呵斥了瑞克斯,连带着萨马亚都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等她发泄完情绪,萨马亚说话了。

  “不得不说,一个死的阿祖是对竞选有帮助的,瑞克斯也是为了大局。”

  吴文芳驳斥道:“弄巧成拙,鼠目寸光,他终究不堪大任。”

  这话萨马亚可不爱听,瑞克斯和你吴文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我萨马亚家族的传人,而且按照此前的约定,吴文芳先上台干两届,中间再过渡一届,然后吴家要全力支持瑞克斯上位。

  这是十五年之后的事情,两家已经定好了,这可是很严肃的政治联盟,不能反悔的。

  他们是两口子,也是政治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吴文芳想换继承人,那就等于踢开萨马亚家族,也就失去了马来裔的支持,别说以后了,这一届你都别想了。

  政治的本质是妥协交换,吴文芳虽然此刻很想将阿祖立为继承人,但也只能退让,不但不计较瑞克斯暗杀阿祖的事情,还要在上台后委任他做部长呢。

  她做出了退让,而且亲儿子差点死了,萨马亚家也必须付出点什么。

  “我建议对外宣布阿祖死亡,这样效果会比较好。”萨马亚说道,这一招狠,即便你不死,但名义上死了,以后也别想参与政治了。

  “当然要给他一些补偿,经济方面你做主好了。”这是萨马亚开出的条件,他的家族也是富可敌国的那种,石油天然气航运港口啥的都有。

  吴文芳何尝不明白丈夫的歹毒用心,杀人诛心,这对父子真狠辣,一个物理消灭,一个人格毁灭,不把我的阿祖搞死不罢休。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阿祖,再失去这个,你觉得你的价码够么?

  但吴文芳没有反对,反而沉重的点点头。

  老娘先忍,等当上总统再唠别的。

  当晚荻港兰伯荣誉医院宣布,先前时候送来抢救的伤者吴德祖抢救失败,不幸离开了我们。

  消息一出,最被动的反而是罗信,因为大众都将矛头指向他,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动用内政部安全局特工来侦破,谁都知道安全局是他的秘密力量,这案子只能交给荻港警察局侦办。

  不出所料,这个棘手的活儿再次落到刑事组探长华哥身上,谁让凶手就是警局前同事呢,自己人查起来更方便。

  华哥先看验尸报告,确实是窒息而死,经过现场多角度视频比对,确认凶手是被吴家的保镖在控制过程中不慎压死的,这也很难怪人家的,面对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刺客,不死死压住还能怎么滴,膝盖压人术还是美国教官教的呢,别说这些保镖,华哥自己抓人时也这样压。

  凶枪是一支磨掉号码的美制M29左轮,奇怪的是弹巢里只有一枚空弹壳,也就是说刺客拿着一把单发手枪去行刺,这非常奇怪。

  这把枪口径大,杀伤力强,近距离击中致死率极高,但是双动设计使得扳机过硬,开枪动作比自动手枪差多了,选择M29就不像是专业刺客所为。

  华哥去了林秋生的公寓,这里已经被银行贴了封条,华哥才不管那些,撕了封条进去查看,家徒四壁,没啥值钱的东西,地上有一个碎裂的镜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再查林秋生的经济情况,欠债无数,其中包含了三百万的高利贷,这是个被压垮走投无路的男人,而最后一根稻草是被警局开除,失去警察身份和养老金的林秋生应该恨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吴德祖。

  所以他选择刺杀吴德祖,这个逻辑是成立的。

  但是凭着警探的直觉,华哥觉得没那么简单,林秋生是老油条,不是热血愤青,不会因为一时气愤干不划算的买卖。

  他走上这条路就没想着活,人之将死,总要留点钱财给妻儿,而林秋生的妻儿已经离开了埭岘,不知所踪。

  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但竞选已经迫在眉睫,罗信被一场刺杀搞得非常被动,解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显得心虚,而吴文芳则大打悲情牌,乘胜追击,民调显示即将追平罗信。

  警察局,刑事组办公室,华哥穿着短袖衫,脚搁在桌子上,正在和同事吹牛,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这年头打固定电话的人不多见了,知道这个号码的一定是自己人。

  华哥拿起听筒:“刑事组。”

  “华哥,我是林秋生的老婆,他们答应过给一笔抚恤金的,但是现在不但不给还要杀我们母子。”

  “你在哪儿?”华哥跳了起来,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叫了两个伙计一起出门,还让他们带上长枪。

  警局的长枪不过是雷明顿霰弹枪而已,但对阵手枪还是有优势的。

  三个人赶到城郊一处养鸡场旧址,在这里见到了林秋生的遗孀和儿子,母子俩狼狈不堪,瑟瑟发抖,华哥就问主谋是谁。

  女人摇头:“我不知道,秋生说会给我们留一笔钱,他用命换的钱,可是我去拿钱的时候,发现他们想杀我。”

  “先回警局。”华哥当机立断,警局起码相对安全,就算出了事,也能撇清关系。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远处尘土飞扬,三辆皮卡驶来,没挂牌照,来势汹汹,傻子都知道车里坐满了枪手,而且杀起警察不会手软。

  几个人没有半句废话,上车就跑。

  华哥的车是一辆民牌的日本二手紧凑型小轿车,前驱的,在郊外烂路上跑不快,车里人又多,转眼就被追上,皮卡车里伸出枪来,两边互射,女人孩子尖叫不止。

  人在高度亢奋下,中弹了都不知道,华哥胳膊中枪把不住方向盘,车辆撞到土堆翻下,他们被困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皮卡车停下,几个枪手站成一排,齐刷刷的给冲锋枪换弹匣,准备来个集体扫射。

  枪声响起,华哥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发现自己没死,反而是那一排枪手全都被干掉。

  另一路人马及时赶到,是四辆全尺寸凯雷德,车牌照也是摘下的,但华哥啥没见过,本地人向来不爱这种美国大排量,只喜欢日系车,这些凯雷德分明就是经常出入美国大使馆的通勤车。

  车是美国的,人是本地的,都是华裔和马来人面孔,军事承包商打扮,他们将林秋生的妻儿带走,没难为华哥等人,严格来说都没拿正眼瞅。

  华哥知道,这是遇上神仙打架了。

  ……

  深夜,吴文芳还在排兵布阵,金丝眼镜助理进来报告,美国大使馆文化参赞林奇先生想见您。

  众所周知,美国人是支持罗信的,这个节骨眼来访,肯定没憋着好主意,毕竟政治不是过家家,今天支持他,明天支持你,言而无信,那不就乱套了。

  吴文芳还是决定见一见此人,什么文化参赞,就是中情局特务,披着外交官的皮而已。

  约翰.林奇就是约翰.巴恩斯的化名,他表示自己有重要的秘密和吴女士分享,吴文芳会意,使了个眼色让助理离开。

  “我的工作人员找到一个人,是刺客的妻子,她有证据表明,雇佣她可怜的丈夫行刺您的主谋,其实是瑞克斯.萨马亚。”文化参赞说。

  吴文芳眼睛都不眨:“这是可耻的污蔑。”

  “也许是吧,政治暗杀我可以理解,事后灭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答应给孤儿寡母的钱黑下来不说,还要把人家杀掉,老实说,就连当年的KGB都干不出来。”

  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大事都干了,还心疼那仨瓜两枣的,结果引出更大的麻烦,付出的代价更大。

  “吴女士,您是有智慧的政治家,知道在这个时候公布秘密会带来何种影响。”巴恩斯说话很客气,不用他形容丑闻爆光后的恶果,吴文芳自然能想得到。

  “民众会认为那是罗信的构陷。”吴文芳还不愿就范。

  巴恩斯叹了口气,只好拿出了证据,包括不限于瑞克斯发号施令的语音和短信,反正是铁证如山,吴文芳忽然意识到,自家阵营里有美国人的卧底。

  “你想得到什么?”她终于松口。

  “得到您的友谊。”巴恩斯说,“作为回报,我会支持您赢得大选,但您的一些政治主张或许该做一些调整。”

  “具体说呢?”

  “拒绝加入一带一路,撕毁中国承建的港口项目合同……”

  吴文芳很不爽,她竞选的口号就是拼经济,为埭岘年轻人都拥有私人小汽车奋斗,拼经济就得依靠中国,这是她布局好的一盘棋。

  作为政治家,吴文芳当然明白美国人就是要坏事,阻止中国与东盟的深入合作,阻拦中国的影响力进一步拓展,但她也只能答应,把柄捏在人家手里,瑞克斯啊瑞克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是那句话,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两个儿子的水平和忠心,高下立判。

  但她只能答应美国人,没有其他选择。

  而她的继子瑞克斯还在得意洋洋,花天酒地,瑞克斯这个名字来源于拉丁文REX,是王的意思,从小就被寄予了重任的孩子,注定会是埭岘的王,又岂能屈居在他人之下。

  他甚至不顾父亲的劝阻,又派了一组杀手去医院斩草除根,让阿祖彻底消失,可是却扑了个空。

  ……

  新加坡伊丽莎白医院,易冷以化名在这里住院,毕竟在法律上吴德祖已经死亡销户,再加上死亡威胁仍在,所以吴文芳派亲信连夜将儿子送到新加坡。

  这回伤的很重,两层防弹衣也防不住大口径子弹,普通的九毫米手枪弹动能在四五百焦耳左右,而点四四英寸马格南手枪弹动能一千焦耳,如果采用340格令的重弹头加强装药,枪口动能会高达两千焦耳,和步枪不相上下了。

  好在埭岘进口的点四四弹药都是减装药,否则东南亚人的手腕吃不住劲,再加上枪支的老化,气密性不高,开枪的瞬间火药气体从弹巢和枪管的缝隙中泄露出一小半,还有两层防弹衣的阻滞,最终这枚铅弹头,得亏不是钢芯弹不然还得完蛋,在易冷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大出血,肺穿孔,昏迷了数日,真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条命。

  易冷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依然戴着全套心电监护,他察觉旁边有人,睁眼一看,是医生打扮的上官谨。

  “计划恐怕失败了。”易冷说,“很遗憾,让上级领导失望了。”

  “别有心理负担,好好养伤。”上官谨将一张报纸展开给易冷看,报道称吴德祖疑似秘密海葬,有民间人士称暗杀者系罗信指使,吴文芳支持率已经反超对方,大选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花落谁家,三日后揭晓。

  “看来还是留了个口子。”易冷说,没有官宣死讯,就是想为了日后重新返回舞台埋下伏笔,这也是吴文芳唯一能做的了。

  “没必要了,铁面人计划叫停,很多人受了处分。”上官谨说,“你现在是自由人了,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可以留在新加坡,或者去香港生活,都行,对了,你母亲为了补偿你下了血本,三天之间把欧氏股价拉高了十倍,恐怕有人要跳楼了。”

  叶向晖和屠文虎一直在做空欧氏,他们的操作方法是加杠杆做空股指期货,就高朋在赌台上加杠杆一样,输了就要加倍赔,叶向晖大概要赔五十倍于本金的钱,他炒期货的资金本来就是险资,财务费用极高,这回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本来两家在倾尽全力拼杀,外人只看热闹不参与,忽然一匹黑马毫无征兆的参与进来,而且还是实力强劲的埭岘吴家,这谁扛得住。

  易冷还在感慨,上官谨又说了:“说来狗血,我听说吴家的条件是欧丽薇嫁给你,而欧丽薇也答应了,这会儿正在纽约看婚纱,找王薇薇设计定做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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