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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 49 章 红玫瑰


寂静的黑夜,床头柜上放着没吃完的药。

  苏桥陷入浅眠之中。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永远不会苏醒的噩梦里。

  卧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

  天[se]晦暗难辨,苏桥站在一片黑夜之中,面前是磅礴无依的河道,汹涌的流水冲击着地面,打湿她的鞋袜。

  她站在那里,怔怔盯着河面,直到河面上浮现出一个男人模样。

  他站在那里,歪头盯着她看。

  苏桥上前,企图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抓住一片空虚幻想。

  黑夜,如墨般落下来。

  河道、男人、流水,在一瞬间尽数消失。

  她突然,什么都找不到了。

  希望、回家、生存、陆瓷。

  “嗬……咳咳咳……”苏桥于噩梦中惊醒,她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瓶,艰难起身,倒了几颗塞进嘴里。

  “呕……”干吃药片,让她的胃部产生痉挛感。[kou]水不断分泌,苏桥努力往下咽。胃部的不适感被[kou]水的饱腹感覆盖,那种灵魂脱离身体的可怕感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chou]离。

  雨水聚集在落叶上,[cao]叶被压弯,轰然坠落,汇入底下的泥潭。

  苏桥躺在那里,盯着落雨。

  凌晨点,她又醒了。

  苏桥垂首,盯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项圈。

  半旧的项圈,里面的芯片早就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

  苏聿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和复健。

  付沧澜看着又过来开药的苏桥,忍不住皱了皱眉,“苏桥,你的药吃得那么快?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剂量吃?”

  “嗯,照的。”

  付沧澜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面前脸[se]苍白的女人,咬唇,重新给她开了药单。

  “有没有,药力强一点的?”苏桥突然开[kou]。

  付沧澜打字的手一顿,“还是睡不好?”

  “嗯。”

  “我再给你加一种药……少吃点。”

  从付沧澜那里出来,苏桥又去看了苏聿白。

  苏聿白正在复健,他站在复健室里,按照复健师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走动。

  “哟,小姑娘,你男朋友呢?”一个面容看起来有些[shu]悉的阿姨走过来跟苏桥搭话。

  苏桥恍惚了一下,“死了。”

  阿姨:……

  阿姨转身走了,正在复健的苏聿白看到站在门[kou]等他的苏桥,立刻推开复健师走了出来,“姐。”

  “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腿还有点问题。”

  苏聿白虽然一直住在医院,但消息也还算灵通。

  “姐,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不可能被陆瓷那个小人骗的。”

  听到陆瓷的名字,苏桥心脏骤缩了一下,她点头,“我先回去了,事情比较多,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再休息几天就跟爸爸去军部上班。”

  “好……”苏聿白犹豫着答应了,看着苏桥离开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拳头。

  -

  难熬的冬[ri]终将过去,[cao]长莺飞,[chun][ri]来临。

  “[chun]天其实是最残酷的季节,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在[chun]季突然严重……”

  付沧澜看着苏桥的检查单,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我感觉没什么事,上次的药吃得挺好的。我先走了,军部还有事。”

  穿着军装的女人起身,长发剪短,露出纤细脖颈,她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一股暖[se]的白,可她的眉眼却淡漠至极,那里沉着一滩死水般的孤寂。

  付沧澜看着苏桥的背影,突然起身,急切到身下的椅子都摔在了地上,“苏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熬着。”

  苏桥看到付沧澜的椅子后眼神顿了顿,然后抬头跟他道:“我没事,走了。”

  门被打开,女人戴上军帽出去。

  苏桥走出医院上车,她掏出手机,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

  “喂。”

  “顾家这块骨头有点难啃。”付沧兴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嗯。”

  “还记得几年前你车祸的事情吗?是顾危做的。”

  “嗯。”

  “我说苏桥,你的话怎么变得这么少?是跟我没话讲,还是不想跟我讲话?我听说你跟我弟弟倒是挺有话讲的。”

  苏桥发动汽车,“顾危死了吗?”

  “还没死,被顾蜚声在医院拖着呢。”

  “顾蜚声人呢?”

  “这不是在抓嘛,他倒是挺能逃的。对了,你听说了吗?十五区的事。”

  “没听说。”

  “不应该啊,十五区那位横空出世的顶级战神现在可是跟你齐名了。”

  网络上有一个无聊的排行榜。

  最想嫁的人。

  个月更新一次,到现在为止,已经更新了四次了,苏桥始终位列榜首。

  直到上个月,她的地位终于产生动摇,来自十五区的太子爷抢走了她的宝座。

  一年前,十五区还是一个寂寂无名之地,直到一个顶级alpha的出现,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就将周围的几个自治州都吃下来了。

  战争虽然就在身边,但网民们的吃瓜热情不减。

  其实贵族间的争斗,除了真的动用武器威胁到人民,只要吃喝不愁,经济不垮,人民依旧能保持乐观的废物心态,看这个皇位最后到底花落谁家。

  苏桥的人气是最高的。

  这大概得益于她之前的那些传闻和作风吧,因此,往苏家靠拢的小自治州也是最多的。

  现在,各大势力都盯上了备受注目的十五区。

  听说十五区那位太子爷之前是在帝国生活的,后来才被接回来。

  “可惜,他见人的时候都喜欢戴面具,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不然就能拿到他的资料了。听说在皇家军事学院念过书,也不知道是哪个alpha。”

  付沧兴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过来,他倒是很有心情跟苏桥聊天,“桥桥,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别这么叫我,付将军。”

  “苏将军,这么不近人情?我还以为我们是有些旧[jiao]情在身上的。”

  “挂了。”

  电话挂断,苏桥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袖[kou]的扣子扣到最外面那颗,苏桥隔着衣料摸到手腕上的东西。指腹慢慢摩擦,心情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跟付沧兴撕破脸皮。

  顾家太大,一年了。他们两家还没能完全吃下。

  周家虽然失去了顾家这个盟友,但说不定付沧兴会倒戈跟周家合作,因为苏家的实力现在已经可以跟付家比肩,变成了现在付家最大的威胁。  与虎谋皮,心神疲惫到了极致。

  苏桥伸手抓了一把头发,细碎的短发扫过耳朵,她整个人清醒了一些。

  手机又响了,是付沧兴打过来的。

  苏桥皱着眉,接通,“喂。”

  “找到顾蜚声了,在十四区。”

  十四区现在已经沦落为战场。

  听说它的领土有一半被十五区攻陷,现在追进去的话,很容易成为别人子弹下的亡魂。

  “顾蜚声应该是知道那里是战场,我们不敢轻易带兵进去,所以才会选择进入十四区。”

  付沧兴说完,才发现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喂?苏桥?苏桥!”

  付沧兴深沉地吐出一[kou]气,早知道就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

  这一年来,苏桥为了杀顾蜚声,已经不知道冒了多少次险,现在苏聿白痊愈,马上就要接手苏家事务,而且因为苏桥的被投票率接连攀升,所以苏家势力也逐步扩大,已经不用再仰付家鼻息。

  “翅膀硬了。”付沧兴低喃一声,眼神微冷,“是时候该修剪一下了。”

  -

  时机恰好。

  十四区虽然距离帝都有些距离,但苏聿白已经能处理事务,苏桥将文件内容一一转[jiao]给朱甜甜,就带上装备,准备去往十四区。

  私人飞机场内,苏桥坐上小型飞机的驾驶位,戴上护目镜,然后抬头朝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

  天气不太好。

  有些影响飞行。

  算了,应该死不了。

  苏桥调整座椅,准备开动飞机。

  窗户突然被人敲响,她转头,看到站在那里的苏聿白。

  他撑着拐杖,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被风吹得鼓起,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掀飞。

  可苏聿白依旧倔强的站在那里,用手掌死命拍着窗户。

  “姐!姐!”

  苏聿白企图打开飞机的门,被身后的朱甜甜拽住,拉远。

  苏桥朝朱甜甜点了点头,启动飞机。

  飞机翱翔而起,巨大的轰鸣声中,苏聿白声嘶力竭的叫她。

  “姐!苏桥!苏桥!”

  “桥姐让我带您回去!”朱甜甜死死抱着苏聿白。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她就那么想杀了顾蜚声吗?”

  “你的车祸是顾蜚声造成的,还有以前桥姐的车祸也是顾危做的,单单这两件事就已经够让桥姐恨了吧?想杀了他不是很正常吗?”

  “是为了我?”

  “对啊,你可是桥姐的弟弟!”

  不是的,不是为了他。

  苏桥除了去医院见他,就是去军部工作,然后剩下的时间就喜欢待在那栋小别墅里。

  她变了,变了好多。

  变得苏聿白都快认不出来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是那双眼睛却变得好沉好沉。

  只有在听到顾蜚声的消息时,才会[bo]动一下,然后涌出滔天的杀意。

  到底是为了谁。

  -

  风雨太大,苏桥在十区迫降。

  十区受到十四区的影响,人[kou]已经往帝都那边迁移。

  苏桥找了一家还营业的旅店。

  她穿着迷彩服,带着黑[se]的面罩,脸上还挂着护目镜,完全看不清脸。因为附近都在打仗,所以苏桥的这幅装扮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间房。”苏桥掏出现金递给老板。

  因为网络信号时断时续,所以现金成为了这里最普遍的支付方式。

  这是一家由民间房屋改造而成的旅店。

  苏桥选的是二楼的一间屋子。

  有一个小阳台和卫生间,环境看起来还不错,虽然是家庭作坊,但打扫的很用心。

  “我们有免费的晚饭,需要吗?”老板娘看着苏桥的装扮,小心询问。

  “一份,谢谢。”

  “好的,有什么忌[kou]的吗?”

  “没有。”

  屋子的门关上了,苏桥在里面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之后拉上窗帘,带着枪进浴室洗澡。

  水流滑过身体,斑驳的伤痕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苏桥调整了一下项圈的位置,快速冲洗之后穿上衣服下楼。

  旅店里客人不多,偶有零星几个路过的进来问路。

  苏桥走到柜台前,“十四区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没多远,开车一个小时。”老板耐心解答,“不过那里还在打仗,食物水源都很短缺。你是雇佣兵?”

  “不是,”苏桥矢[kou]否认,“来一盒烟。”

  “要哪种烟?”

  “最便宜的。”

  最便宜的烟,带着最呛人的劣质味道,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活着的气息。

  苏桥拿过烟,注意到柜台后面放着的一束红玫瑰。

  “红玫瑰吗?真漂亮。”

  “是啊,这不是马上就情人节了嘛,给我老婆买的。”说完,老板赶紧将那束红玫瑰藏得更严实些。

  情人节啊。

  “你也要买花吗?前面左拐就有一家花店,去晚了就没有了,红玫瑰可是很畅销的。”

  -

  苏桥嘴上说着不需要,脚步却很诚实的来到了花店门[kou]。

  战争,玫瑰。

  真不相配。

  废墟之中开出的玫瑰花店,如此违和。

  苏桥推开门,门[kou]的风铃跟着响了起来。

  老板立刻上前招呼,“你好,要买花吗?”

  是个女beta,戴着围裙,笑容灿烂。

  “嗯……随便看看。”苏桥的视线在花店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到门[kou]的玫瑰花上。

  “只剩下这一束了。”

  苏桥抱着玫瑰从花店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发懵。

  她是不是忘了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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