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方州和小土豆对视一眼。

  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雀跃之色。

  真·父辞父子笑。

  “马上到！”方州说道。

  随即，兰博基尼改变目的地，直奔金鑫集团而去。

  一路上，兰博基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是开得太快，只恨飞得太低。

  开到一半时，方州忽然心血来潮，伸手拍拍土豆的小脑瓜：

  “晚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帮你问到你想要的东西，陈三金要是不说，我就掀了他的金鑫集团，再给他两个大哔兜！”

  小土豆娇躯忽然一颤。

  一双美眸中流露出复杂之色，她抬眼看向方州，发现他目视前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小土豆有些惊喜：“方州...你知道我想问他什么吗？”

  方州心中暗笑。

  能不知道么，大停电的那天晚上，你缩在我怀里哭成泪人，哪怕是个木头也该知道吧。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小土豆...想妈妈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你妈妈的，我保证。”方州郑重道。

  小土豆一双美眸之中，顿时涌现出亮闪闪的东西。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勾起小拇指：“拉勾，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方州伸手和小土豆拉了拉勾，目光微微下移动。

  嘶~~

  这白真腿。

  想了想，方州顺手把拉完勾的右手，轻轻搭在小土豆雪白紧绷的大长腿上，弹弹的，软软的，滑滑的，手感极佳，有图有真相：

  ……

  三十分钟后。

  兰博基尼停在金鑫集团对面的超市旁边，隔着一条马路。

  此刻，金鑫集团大厦楼下挤满了人，一个个穿着统一的POLO杉，胸口印着【坑】【假】的字样。

  不少人还拉着横幅：【黑心企业！丧尽天良！还我保证金】

  旁边还有记者和摄像师，全程对着这群人拍摄。

  “RNM！退钱！”

  “退钱！”

  “退钱”

  忽然有个人带头喊了句，仿佛点燃引线，所有人顿时奋力地喊起来，声音洪亮，沸反盈天。

  见状，马路这边，善良小姨戴着墨镜笑道：“怎么样，这场大戏来得值吧？”

  或许是为了来看戏，善良小姨今天换了一身乔装。

  戴着白色的阔边帽，一副黑边墨镜，褪去了日常职场OL的西装套裙，换上了一条纯白长裙，腰部系着一条条红色小腰带，踩着细高跟，看起来明媚水润，和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有容姐，这是个什么情况？”

  方州疑惑地望着马路对面的人群。

  闻言，善良小姨神秘笑道：“还能怎么回事，金鑫影楼暴雷了呗！”

  方州精神一振：“细嗦。”

  善良小姨莞尔笑了下，将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是金鑫影楼的加盟模式，在推广时埋下的弊端。

  金鑫影楼为了吸引加盟商，或者说是为了长久地割韭菜，用高回报率吸引加盟商，还承诺加盟满五年返保证金。

  结果方州的美颜相机横空杀出来，几乎吃掉了摄影行业的下沉市场。

  这些加盟商知道赚不到钱了，又加盟不满五年，都想着临走前把保证金要回来。

  于是...

  一个喊着“夸大宣传，欺骗加盟商”。

  一个喊着“合同在前，加盟不满五年，保证金不退”。

  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啊？那这群加盟商岂不是很可怜？”小土豆有些同情地说。

  善良小姨却是笑道：

  “他们才不可怜呢，羊毛出在羊身上，保证金的钱...早就被这些加盟商转嫁给消费者了，真正可怜的是消费者，用高价买了低服务。”

  “至于他们.....不过是在退场前，想多捞一点罢了！”

  闻言，方州忽然想到后世某品牌的眉笔。

  没被某顶流直播带货前，一根眉笔就十几块钱。

  被某顶流直播带货后，一根眉笔79元。

  所谓的全网最低价，那是因为只在顶流这边卖，无论定什么价，那都是全网最低价。

  唯有消费者，才是这场资本盛宴中唯一的纯爱战士。

  说到底，资方和加盟方，狗咬狗一嘴毛。

  唯有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有容姐，我们就在这边看着，什么都不做吗？”方州笑道。

  “谁说我什么都没做的，那电视台的记者就是我花钱喊来的！”

  善良小姨一脸骄傲地指了指对面。

  方州哑然。

  果然，真实的商战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原本遭到美颜相机的冲击，金鑫影楼的产业本就摇摇欲坠，现在又搞出这一幕，无异于加速了金鑫影楼的凉凉。

  ……

  与此同时，金鑫大厦的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横陈着一张长长的L型办公桌。

  陈三金躺在老板椅上，闭眼揉了揉眉心的三叉神经，脸色有些沉重。

  “楼下那群人走了吗？”陈三金沉声问道。

  办公桌前，陈奇、总裁秘书以及金鑫影楼的业务经理，三人低头站着。

  “还...还没呢，刚才听楼下的门卫说，好像还有记者来了。”业务经理底气不足道。

  一听这话，陈三金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是诸事不顺。

  先是金鑫影楼的业务被美颜相机狙击，花钱的永远玩不过免费的，除非走高端影楼路线，要不然凉凉是迟早的事。

  接着，他寄予希望的“在线教育”，在杭市的市场推广也受到重挫。

  之前陈三金听闻央妈要来采访方州时，他是不慌的，毕竟央妈频道那么多，上个新闻也没什么大不了。

  作为金鑫集团的创始人，他也上过不少含金量很高的采访。

  可他万万没想到，来到居然是焦点访谈！

  那一次采访后，猿辅导一时间势头大盛，在杭市的市场争夺中，更是不要脸的打出“央妈唯一认证的在线教育网站”口号，抢走了绝大部分的市场。

  偏偏家长和学生就吃这一套。

  最终导致....金鑫集团的“在线教育”上线快半个月了，还是反响平平。

  “好！很好！”

  “这次竟然被小狼崽子咬下一块肉！”

  陈三金睁开眼睛，一双三白眼中闪过锐利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陈奇身上。

  见状，陈奇拿起手中的一份文件，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淡淡笑意，上前一步：

  “爸，您也别太生气了，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金鑫影楼阴沟里翻船，但国外那边的消息上午已经传来了。”

  闻言，陈三金一扫之前的阴霾，立刻接过陈奇手中的文件看起来。

  陈奇在一旁解释道：“漂亮国的普斯资本，已经答应给咱们的【金鑫地产】注资，争取打造华东第一地产股，估计六月中旬就会派人来谈合作细节。”

  没一会儿，陈三金看完文件，神色再次变得自信且凶狠起来。

  说到底，地产行业才是金鑫集团的顶梁柱，金鑫影楼和金鑫出租只是次产业。

  失去金鑫影楼的市场固然难受，但如果【金鑫地产】能更进一步，全面转型成地产集团，那对金鑫集团来说，将是更上一层楼。

  “这件事你一定要落实妥当，不允许有差错！”陈三金语气严厉道。

  陈奇却是笑道：“放心吧爸，这件事我会全程亲自跟，一定不会有意外的。现在就让那个小子再蹦跶两天，等完成注资，散装省第一的龙头企业，就是咱们金鑫集团的！”

  陈三金沉沉“嗯”了一声，随后吩咐道：

  “摄影行业的下沉市场，基本上已经死了，回头把金鑫影楼的业务打包卖掉，能回多少血是多少。”

  “另外从今天开始，让下面人加强地产员工培训，等完成注资后，逐次转型地产行业。”

  闻言，陈奇重重地一点头：“好！”

  ……

  另一边。

  在金鑫集团看完“大戏”后，方州带着小土豆前往欢乐谷。

  今天是儿童节，不少家长都带着孩子来欢乐谷，人山人海，热热闹闹的。

  好在一回生两回熟。

  有了去年那次的经验，这一次方州和小土豆玩了很多新项目。

  跳楼机、过山车、大摆锤、海盗船、激流勇进、蹦蹦床……

  小土豆开心地好像一只小百灵鸟，举着大大的，一路蹦蹦跳跳的。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就在两人等花车游行时，方州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一听到电话铃声，小土豆顿时不开心了，噘起小嘴道：“说好了今天陪我的，还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

  方州歉意的拍拍土豆的小脑瓜，一看来电显示人。

  竟然是金陵大学的校长，赵瑞金赵校长。

  方州有些诧异，立刻接通。

  对面很快传来赵大校长温厚的声音：

  “方同学，明天上午的课别上了，和你导员去一趟市政大院，官方的人要找你。”

  “官方找我？”

  “是杰出青年的事。”

  方州顿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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