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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偷梁换柱 犯病了。


“发生什么事了?”

  柳文渲坐稳后便拧眉扬声问了一句。

  “侯爷,是有人拦车?”车外传来了侍卫回答的话语。

  侍卫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不过他的话都还没有开[kou],就先听到了一个悲切的哭泣声。

  “小女子求宣平侯爷救命。”

  “还请宣平侯爷救救小女子弟弟的[xing]命,小女子愿意为牛为马,报答宣平侯爷的大恩大德。”

  伴随着这些话的话落,即便是在马车里,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了几声闷响。

  是叩头的声音。

  也听得到外面的些许议论的声音。

  “小姑娘勇气可嘉。”

  “可不是嘛,这额头都嗑青了,也是个可怜的。”

  “为弟弟就敢拦侯府的马车,是个好姑娘。”

  “谁说不是呢。”

  ……

  如此议论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文渲自幼丧父,母亲体弱,他很早就被皇帝舅舅接到宫中,是由太后抚养长大。

  皇宫里出来的,除非是天生蠢笨不堪,不然的话,最起码都是会察言观[se]的人[jing]。

  柳文渲也听到了外头的话语,不由低声嘟囔了一句:“总觉得今天这一出,同我的关系不大。”

  他说完这话,往阿瑶那边看了一眼。

  “看我做什么?都点名叫宣平侯了,还请侯爷快快下车,把事情处理了。”阿瑶开[kou]说道,“……难得出门一趟,你可别让我坏了兴致。”

  “知道了。”柳文渲嘟囔着。

  直接起身,挑开了车帘。

  “侯爷。”

  青栀早在察觉到车帘动静的时候,就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把放在侧面的凳子放下,开[kou]说道。

  跪在地上,额头因为刚才太过于用力,已经青紫成一片,不过苗语素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反倒是在听到‘侯爷’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求,已经成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看她接下来的话了。

  “求侯爷救命。”夹杂着缀泣的声音。

  柳文渲垂头看了一眼,却见不远处,一个身形格外瘦弱的姑娘,正跪在那里,微微抬起的小脸,娇俏无比,一双杏眼里沁满了泪水,一滴滴的砸下来,宛若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很是有种我见犹怜的动人。

  倒是生了一副好样貌。

  可惜了,

  这等做派,他幼年在宫里真的不要见的太多,宫中妃嫔,为了争夺舅舅的恩宠,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

  眼前这般。

  演的太过拙劣了。

  不过看在她敢大庭广众下就过来拦车,勇气可嘉的份上,他倒是愿意听她说上几句。

  “说说看。”

  听到这话的苗语素,心中一喜,缀泣道:“小女子的弟弟,身患心疾之症,眼见命不久矣,小女子家中散尽家财,寻遍大夫,也未能治愈。小女子知道侯爷为长公主治病,千里之遥请来了杭州神医,萧神医,听闻这萧神医曾治愈过一个和家弟一般无二的病患。萧神医喜爱安静,从不出公主府,小女子无法之下,只能行此法,还请侯爷怜惜小女子的弟弟,请萧神医为家弟诊治,小女子愿意为牛为马,报答侯爷的救命之恩。求求侯爷!”

  说着‘砰砰’的又是几个响头下来。

  看的出来,用了狠力,没几下,额头就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让周遭的百姓对她更加怜惜,虽然知道眼前的车架,乃是侯爷的车子,但还是有两个百姓,大着胆子,也开[kou]求情。

  “侯爷,看在这位姑娘爱护手足,您就帮帮她吧。”

  “是啊。”

  柳文渲挑了挑眉头,这姑娘还挺有两分小聪明。

  “侯爷,求求你。”

  “这个,我做不了主。”柳文渲开[kou]说道,“萧神医是我娘亲的贵客,又是我娘亲的救命恩人,我只能给你传一句话,至于其他,就要看萧神医的意思。”

  “谢侯爷,谢侯爷。”苗语素的语气里都是喜悦。

  她是真的有点没想到,柳文渲真的如人所说的那般,是个风流公子哥儿,对女子一贯宽容,还真的答应了。

  至于阿瑶会不会答应,这一点上,苗语素倒不是很担心,听闻这位萧神医的名声极好,最是怜贫惜弱,所开的医馆杏林堂,每个月都会有两[ri]的时间,免费为那些穷苦百姓诊治,分文不取的那种。

  萧神医是医者,又还是年岁不大的姑娘家,心肠最是柔软。

  自是不会拒绝的。

  “阿瑶,你也听到了,这位姑娘可不是要寻我的,而是要求你治病的。你的意思呢?”柳文渲回头,开[kou]说道。

  果真是狗男人。

  听到柳文渲话的阿瑶,不由的在心里唾弃了他一番。

  他这话,明显的是在祸水东引。

  而且八成求的姑娘家是个貌美的,让他生了怜惜之心,才会开[kou]说这话。

  萧神医也在马车里。

  苗语素是个伶俐的人,一听柳文渲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起身,不知道是因为跪太久还是其他,身形还踉跄了一下。

  “萧神医,求你救救我小弟,我……”

  “你可以把人送到长公主府。”

  阿瑶知道这姑娘之所以会在大庭广众闹这么一出,玩的就是道德绑架,不过阿瑶倒不是很在意,虽然这姑娘可能有些算计,不过约莫是无奈之举。

  对这些百姓,她素来是比对待一些趾高气扬的贵族,多两分宽容之心。

  “谢谢萧神医,谢谢萧神医。”

  苗语素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连忙叩头说道。

  声音里似乎带着无尽的喜[se]。

  却让阿瑶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这姑娘……

  ……

  有了拦车求医这一出,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被皇上亲[kou]称赞,说是天下第一神医的萧神医,出门了,还是宣平侯亲自陪同。

  不少求医无门的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回去吧。”

  阿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还没到目的地,便让侍卫调头,回去了。

  “不逛了吗?”

  “没兴趣了,而且有了刚才那一出,怕也逛不成了。”

  柳文渲听到这话,赞同的点点头。

  倒是小杜衡有点不大高兴,他到底是个年纪小,这段时间被阿瑶宠着爱着,本来有点胆小,如今也大了许多,再说自从进京后就一直跟着阿瑶住在长公主府里,没有出去,知道今天要出来游玩,那是十分期待来着。

  如今知道要回去,

  顿时就不高兴了。

  “阿姐。”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好了,别不高兴了,等会我让柳峰带着两个人,陪你一起,你想逛多久就逛多久的时间。”柳文渲开[kou]说道。

  “真哒?”小杜衡抬头,有点犹豫的开[kou]说道。

  柳文渲:“当然是真的,文渲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

  安抚了小家伙的柳文渲,这才又看向阿瑶,见她微微垂着头,有些看不清楚表情,不过柳文渲却十分笃定。

  阿瑶的心情必定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抱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查清楚的。”柳文渲如是的开[kou]说道。

  能够[jing]准的在今天,还是这个地点,拦住他的马车,必定不会是平白无故,是有人把自己的行踪泄露给了那个姑娘。

  不然的话,就刚才她那一身的打扮,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寻常百姓,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今[ri]要出门?

  阿瑶勾了一下嘴角:“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今[ri]那个姑娘,虽然是为求医,不过却是冲你而来,你呢?行踪先是被人泄露?而且必定是很亲近的人,不然的话,今[ri]我们出来,是临时决定。还有就是,你方才祸水东引,把我给牵扯进来。于情于理来说,这都是你的过错,给我一个[jiao]待,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

  柳文渲听到这话,也,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而且——

  确实要好好查一查了,他不过才消停了一段时间,就有人开始兴风作[lang]起来,竟是连他临时出门,都能这么快的知道。

  可见他的身边有人,生了二心。

  他的眉头拧起来,一改往[ri]吊儿郎当的样子,透出几分凌厉。

  阿瑶看到了柳文渲这变脸,不过没当回事。

  ……

  不知道是阿瑶他们的脚程慢,还是该说当时拦街姑娘的脚程快。

  阿瑶回来的时候,

  对方已经在府门[kou]等着,貌似还和负责守门的侍卫生了争执。

  “侯爷。”

  苗语素还以为对方是反悔了,正着急呢,这才见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那是疾步走过去,连带着声音都多了几分清亮。

  “脚程倒是快。”柳文渲下了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方才阿瑶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对方竟是已经准备好。

  若说不是早知道,哄骗三岁的孩子呢。

  不过从这一点上看来,他身边出了内鬼的事情,可疑度,倒是消减了几分。

  因为太明显了。

  “你们来个人,把他抱进去。”柳文渲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神情瑟缩的中年妇人,正守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开[kou]说道。

  守门的侍卫,立刻有人应了一声是。

  “柳峰,你带着两个人,陪小阿衡到西街那边去转一下,不能让人离了你的眼,知道吗?”柳文渲又开[kou][jiao]待说道。

  “是,侯爷。”

  “萧姑娘,下车吧。人已经来了。”

  阿瑶自是知道,在[jiao]待了阿衡几句,也下了马车,“柳峰,麻烦你了。”

  “属下份内的事。”

  “阿衡,乖乖的听柳峰哥哥的话,不许一个人乱跑,知道吗?”阿瑶又忍不住[jiao]待了阿衡两句。

  杜衡乖乖的点点头:“阿姐,我知道了,会听柳峰哥哥的话。”

  柳峰带着杜衡走了。

  阿瑶的目光才转向了其他人。

  只是在看了一眼后,眉头动了动,有片刻的愣神。

  不为其他,

  因为她已经认出来,方才拦车的姑娘,竟是长大后的冯语素,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冯语素长大后的样子,和冯夫人几乎是像了个七八成。

  若是她是冯语素的话,那么她嘴里说的弟弟。

  阿瑶的目光往一旁看了过去。

  是苗母。

  不过相对于十年前来说,苗母的发间隐约有了白发,样子苍老了许多,而被视为从骡车上保抱下来,瘦骨嶙峋的孩子,应该就是苗月的弟弟,苗茂。

  “萧姑娘?”

  柳文渲看着阿瑶打量的目光,好一会儿,不由的开[kou]叫了一句。

  阿瑶:“进去吧。”

  柳文渲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不过又想不出来,再说了,萧姑娘的[xing]子,本来就有些[yin]晴不定。

  眼下,

  说不定就是犯病了而已。

  相对于阿瑶一眼认出了冯语素和苗母,冯语素和苗母却丝毫没有认出阿瑶就是当年的苗月。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

  分开的时候,才不过六七岁的稚龄,如今十年过去,容貌早就有了极大的变化,再说了,她们这里,早在冯家被流放的第二年,也就是何大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了消息,知道苗月已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纵然觉得要眉宇间有几分[shu]悉,也不会往苗月的身上去想。

  给苗茂的治疗,很是容易。

  对方身上的心疾并非是先天[xing],算是心肌炎的一种。

  阿瑶也不是第一次治疗,很快就给出了药方,为了让对方好的更快一些,还用了金针之术。

  “你每三[ri],午时时分,带着他到杏林堂那边,我会帮他施针,药,是每[ri]一碗,早起空腹饮下,连续吃上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能痊愈了。记得,期间,汤药不能断,另外我会写给你一个忌[kou]的单子,喝药期间,这些东西,你儿子都不能沾[kou]一点。”阿瑶话落音的同时。

  药单还有忌[kou]的一些叮嘱,也都已经写好。

  直接递给了苗语素。

  “你应该认得字,记得回家,读一下给你母亲听。”阿瑶开[kou]说道。

  “是。”

  “多谢萧神医。”苗母看着儿子在被施针后,面[se][rou]眼可见的好了不少,自是欢喜,对阿瑶的各种叮嘱,也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只觉得不愧是被皇上和太后娘娘都称赞的天下第一神医,医术不但高明,更还是个大好人。

  “好了,柳文渲,让人送他们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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