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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接下到了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与采光通透的楼上相比,这里有种[yin]森的凉气,这种凉气与秦蔻家空调所吹出的凉气有明显的区别,带着地底独特的[yin]冷味,不知名材料铺就的地砖之上,黄[se]的线条方方正正的划成格子,格子上七七八八的停着铁皮盒子做的车。
这东西是车——这是很好理解的。
长着四个轮子的东西,本就是为了在地上跑动起来的,马车、牛车、骡车,都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他们那个时代用畜力驱动,这个时代嘛……
楚留香挑眉:“此车也用电?”
秦蔻说:“那倒不是,用的是汽油,唔……这东西在你们古代好像叫石漆。”
与一般人想当然的看法不一样,古代生活在产油区的先民们其实很早就开始利用石油了,在地表燃烧的天然气叫“火泉”,而流动的石油被叫做“石漆”,不过在早期的文献记载中,石漆是当做照明用的燃油以及润滑车轴承的润滑剂来用的,后来在南北朝时,出现了用石漆火攻的记载。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之中,又记载了此物可制造墨——此墨被称作“延川石[ye]”,有意思的是,沈括所记载的这个产油地距离X市并不远,就在秦蔻家小区不远的地方,就是如今的延X石油家属院(之一)。①
不过古代对于能源的利用,多集中在燃烧上,想要将热能转化为动能,自然要等到工业革命之后了。
一点红的注意却在别处。
昨夜来时,他曾站在二十七楼之高,居高临下地观察这个世界。
到处都是灯,楼下每隔几丈,就有挂在高杆上的灯火将周围照亮,路上的人不少,三三两两,脚步闲适,手里拿着吃食在路边吃,或者提着个袋子拎在手上晃,并不急着回家。
他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就陡然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在他的时代,夜晚是不会这样亮若白昼的,即便有人家点着煤油灯,那灯光也只是如豆一般,逐渐消散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穷苦人家的人夜间多是无法视物的,故而天一旦黑下来,无论是城里还是野外,都是一片萧瑟肃杀之气,这也正是江湖人出来活跃的时候。
但在这里,人们都是有恃无恐的,就像那名为“电梯”之物,他左看右看,也是相当危险之物,秦蔻解释过,这叫“特种设备”,是定期就要检修的,其实出事的可能相当之小,但一点红其实有点无法理解这种,把自己的[xing]命放在他人手中的感觉。
简而言之,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充满规则的世界。
江湖当然也有江湖的规则,但那规则说起来也简单得很,就是弱[rou]强食,谁的刀快、谁的剑利,那就听谁的。
他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基础逻辑与他所存在的世界不一样。
但这名为“地下停车场”的地方,却又不一样。
杀手一抬眼,就把四周都瞧遍了,此地虽大而空旷,却并非一览无余,无数的车辆停下,便有无数可遮掩人耳目的角落,且人实在是少,与地面之上的热闹对比鲜明。
即便到了千年之后,人依旧是人,那么冲动与暴力就仍然是人[xing]中的一部分,若说这一部分在哪里最容易爆发……那也很简单,一是居舍之中,二就是这等人烟稀少且死角颇多的地方了。
一点红抬眼,又瞧了秦蔻一眼。对方高高的马尾晃来晃去,手指上转着车钥匙往前走,和楚留香聊得不亦乐乎,相当放松。
……果然是个对危险没什么概念的姑娘。
他收回视线,跟在他们两个后头上车,也没说什么。
***
秦蔻家住直江新区,与X市老四区离得不远,市中心玩得地方不少,距离也不远,回|民坊、钟鼓楼、小寨、不夜城、大慈恩寺、曲江公园、再加上大名鼎鼎的历史博物馆,都聚集在这一片儿,附近还有大学城,众所周知,大学城附近的东西都挺好吃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开车进这一片儿实在堵。
工作时间十分自由的秦蔻小姐特地避开了上班高峰期,不过饶是如此,街上的景象还是惊呆了两位古代男士。
人!人!车!车!怎么这么多人!
就……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高楼。
这里的高楼比之秦蔻所住的地方,还是要矮上不少,七八层的居多,四通八达的道路,架在道路上空的“人行天桥”。
只看这路居然要人与车分开走,就知道这路上到底有多少人、多少车了。
长安自古繁华是没错,但关中平原其实是无法供养太多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唐一朝要设洛阳为东都,年景不好时,就连皇帝也要率领百官去往洛阳“逐食”。
所以长安已是旧[ri]都城,自唐之后,就逐渐没落了。
然而现在……
长安居然能有这样多的人?!
楚留香问:“不知长安的人[kou]……”
秦蔻挠挠头:“一千二百万?”
楚留香:“……你说多少?”
秦蔻说:“X市是千万级别的城市啦,常住人[kou]千万以上。”
楚留香摸摸鼻子,问:“长安如今仍是都城?”
想来也只有都城能有如此盛景?
楚留香是江湖客,却也读书,他有位义妹叫做李红袖,李红袖博闻强识,能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来历如数家珍、也通晓各地的风土习俗,她藏书甚广,甚至还有《地理志》这样的藏书。
有关地理的藏书,一向不是平头布衣可收藏的,不过楚留香所在的时代,虽然不说是战乱四起吧,民间是挺乱的,江湖客盛行的年代,当然也就意味着官府的管控力不太行……
所以藏了也就藏了,看了也就看了。
人[kou]、食货一类的知识,楚留香自然通晓一二,也知道一座城有超过一千万人到底多么令人咋舌!
唯有都城,才能有如此盛况吧。
结果秦蔻说:“不啊,我们这地方发展的很一般的。”
从人均工资就能看出,X市,真的……很一般……
她在X市定居开店,第一是因为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第二也是因为这里文化产业也发展的不太好,像川省的C市,就号称“西南文化重镇”,乐队文化相当兴盛,首都B市那就更辉煌得不得了了,而X市相比之下就相当默默无闻,秦蔻当年正是抱着一种投身本地文化事业的心态来开店的。
楚留香:“…………”
他有点想象不出来,如今的中原到底有多少人了。
不过……
这个时代的百姓过得真的很好啊。
如此苦热,家家户户都有那名为“空调”之物纳凉,人人家中通电、人人家中有水自来,这样的时代,能养出这么多生机勃勃的百姓,也很正常吧。
正说话间,今天的目的地已经到了,就是X市比较繁华的一个商圈,逛商场嘛,就挑个大的,一站式解决,刚好顶楼还有海底捞,逛累了就去吃东西。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她带着二人坐电梯上楼。
商场七层,比起秦蔻住的高层小区,不算什么。但商场的建筑风格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这栋商场的设计是最为普通的回廊挑空设计,从一层进来,抬头往上看,能看到阳光撒在顶楼的玻璃顶上,熠熠生辉,墙壁雪白,在巨大的室内空间上投[she]上一层奇异的神[xing]。
即便楚留香不知道有个梗叫做“奇观误国”,他也很明白巨大建筑的意义。
他曾盗过御用的九龙杯,进过皇宫大内,还曾坐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喝酒。
只有亲眼见过那样高大的宫殿,才能明白巨大建筑的意义。
建造宫殿所用的木头,是从南方走漕运来的深山巨木,高高的台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台阶,而在台阶的尽头处,是巨大巍峨的宫殿,檐角高高地飞起,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阳光照在琉璃瓦上,为矗立在最高处的、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宫殿渡上辉煌的金[se]。
人在看到巨大造物时,的确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会有种想要匍匐倒地的[yu]|望、会生出敬畏的、感动的情绪。
所以巨大的建筑才会被视作是权力的象征,所以等级是多么的重要,平头百姓就算是再富有,也绝不能够逾制去建造更大的房子,衣着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坐在皇宫顶上喝酒是件十恶不赦的事情,朝廷对难以驯服、逾制逾成习惯的江湖人才那么讨厌。
但这里……
这样的建筑,人们也只是拿它来当一个……吃饭的、买东西的、娱乐的地方?
这个认知实在让楚留香心中生出了一股奇异的荒谬感,毕竟在他的时代,敢上皇宫去偷东西喝酒,是他楚留香艺高人胆大,而这个时代的人对此稀松平常——这地方就是拿来喝酒吃菜、消遣时光的!
楚留香盯着那高高的玻璃顶,还看见一个中年年纪的男人正拿着水管冲洗屋顶,他视力相当之好,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出那人似乎习惯了站在高处,行动相当松弛。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秦蔻问:“嗯?你在笑什么呢?”
楚留香摸摸鼻子,说:“我想到高兴的事情。”
秦蔻:“?”
谜语人。
那么第一要务,赶紧去买衣服。
千年之后人们的衣着,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此时的人显然不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人们大都剃青头,头顶一层发茬,也有再长一些的,但是绝没有和他们一样留长头发的,故而他们两个还引来了不少目光;而女人们呢——和千年前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头发的花样比男人的多得多。
光是短发,就能瞧出各种不同的样式,和男人一样留青头的也有,短至耳朵的也有,顺直的也有、卷曲得也有,一眼望去,真是个个不同。
至于衣裳,也是如此。
千年之后的女孩子们,都实在大胆得很,像那被称作是“吊带”的衣裳,怎么说呢……千年之前,在床笫间的亵衣也多是如此了,至于什么露胳膊的、露腿的、露腰的、露领[kou]的,更是层出不穷,若是让个老学究“穿越”过来,怕不是会当场气到暴毙。
商场里的男男女女闲庭信步的走着,对此都司空见惯,只是偶尔有特别漂亮、特别英俊的男女走来,才会有人多看两眼,不过那种多看,与他们那年代,街上的闲汉去瞧女人的目光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那年代,江湖上自是有许多女侠,然而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害怕独自一人上街的,因为街上总有些地痞流氓,整天正事不做,就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倘若瞧见个独行的女子,那猥琐的目光便粘稠且恶臭地打量着她,十足不怀好意。
楚留香也不知道出手救过几次这样的姑娘。
这倒不是说他只会英雄救美,主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很频繁——他的年代江湖客辈出,各地都有各种江湖帮派,江湖帮派鱼龙混杂,实在是什么人都有的。他喜欢四处溜达,碰上事儿的概率自然就大了。
但这里,人们瞧见特别漂亮的姑娘的眼神,也就是“哇,真好看”,这样子,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楚留香能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得如此暴露,只肖得想一想外头的酷暑就什么都明白了,热得不行就得穿少点、穿薄一点儿,这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在他的年代里,衣裳却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以至于这最简单的道理却成了谬论。
这里的氛围实在很是松快。
而一点红,当然也见识到了秦蔻所说的“明天你就知道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知道法。
他手[cha]着兜,面不改[se],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觉得她人如何,与他本无关系,他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也不屑于做些地痞流氓会做的事情。
秦蔻把他拉进了家店里,此世的女子也可抛头露面的做活儿,故而这家店里也多是姑娘,穿着这“商场”中做工的人统一的衣裳。
他进去后,秦蔻就站在一边低着头摆弄一个会发亮的小方块。
一点红瞧了她一眼,见她无意和他们二人一起进门,便收回了目光,自己抬脚踏进去了。
片刻之后,他就僵硬在了店中。
因为这是家卖亵裤的店,女店员们轻车[shu]路,上来就问……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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