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9 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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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个包间的门打开,喝多了的小周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看到走廊里站了三个人,她先是一愣,随后认出孟戚漾,直奔她而来。
“辛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我说怎么看不见你人了呢。”
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孟戚漾准备回包间,走向小周说:“找洗手间,结果走错了。这里是安全通道。”
小周:“包间里不就有么。”
“是的,回去吧。”孟戚漾扶住她。
两人往回走,正好从谭诉身边经过。
小周已经认不太清人了。她边走边看了眼谭诉,又回头看了眼段嘉深,小声问:“怎么还有两个大帅哥站这里,辛老师你认识么?”
孟戚漾:“不认识。”
到包间门[kou],小周推开包间的门先进去,孟戚漾跟在后面。
进去前,孟戚漾脚下停了停,转头先看了眼谭诉,又看向段嘉深。
隔着半条走廊都能感受到段嘉深的警告。
孟戚漾冲他挑衅一笑。
包间的门关上,走廊里只剩下谭诉和段嘉深两人。
安全通道里的感应灯已经灭了,留下一片暧昧的昏暗。
段嘉深也没想到会正好被谭诉撞见。
从小一起长大,他最清楚谭诉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怕被他发现什么。
他朝谭诉走过去,“阿诉,你怎么出来了。”
谭诉眺向他,“出来醒醒酒。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随[kou]一问。
段嘉深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
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隐瞒。
谭诉没有戳穿。
段嘉深拱了拱他的手臂,跟他要烟,“给根烟[chou]。”
他要平复平复情绪。
谭诉拿出烟盒。
段嘉深点上烟后把打火机还给谭诉。谭诉咬着烟,也又点了一根。
吸了一[kou],他随意扫过手中的烟,又问了句:“你今晚反常就是因为她?”
段嘉深[chou]烟的动作一顿,“反常吗?”
谭诉:“宋新阳都看出来了。”
“……”段嘉深说,“我是没想到会遇到她。”
两人安静下来[chou]烟。
包间里有人走出来,看见他们俩跟大佛似的在门[kou],吓了一跳,客客气气叫了声“谭总、段总”才离开。
段嘉深没个正形地倚在墙边,想到孟戚漾最后挑衅的眼神,很不放心。
先前他心不在焉,所以没想。
他在楼下看到孟戚漾,谭诉应该也看见了,上来却提都没提,是看出他反常所以没开[kou],还是觉得都不联系了没把人放在心上?
这两种反应都挺像他的行事。
要是因为别的呢?
段嘉深忍不住又一次问:“阿诉,你真没对孟戚漾上心吧?”
问完没听到回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谭诉。
偏偏谭诉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谭诉掸了掸烟灰才抬眼,低低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问这么多遍还不放心,是想让我给你写个保证书?”
段嘉深松了[kou]气。
他也觉得自己挺烦,笑了声,说:“我就是顺嘴问一句嘛,以后不问了。”
想想也是,谭诉不是那么容易对人上心的,还没见他对谁上过心,还能打个赌打上心了么?就不信孟戚漾有那样的本事。
是他想太多。
段嘉深:“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孟戚漾知道你不是梁轩了。”
谭诉眸光微闪,“嗯”了一声。
见他反应没多大,段嘉深以为他是断了联系不在意了。
况且他向来气定神闲。
烟也[chou]得差不多,段嘉深先掐了烟,“走走走,进去喝酒。”
两人回到包间,宋新阳正要和几个人去另一个房间打德州。
他抬头看了眼他们,“怎么出去那么久啊。三哥、深哥,打不打牌?”
谭诉跟宋新阳他们打牌,段嘉深喝酒。
打牌的时候,几个人闲聊,说到他们这一辈有个人要结婚了。
“怎么突然要结婚了,家里安排的?”宋新阳弃了牌后好奇地问。
他们这样的人,玩归玩,最后基本都是听家里的结婚。有些结了婚也还行,有的就是继续各玩各的,也不妨碍。
“不是,好像是跟分开挺久的初恋。”
现在都弃了牌,还剩两人,谭诉和另一个。
谭诉无所谓地加注,让人摸不清他手里到底是什么牌。
宋新阳继续跟人聊天,觉得这事挺新鲜。
“那不就是破镜重圆?不容易啊。”
谭诉有一下没一下摞着筹码的动作顿了顿,手腕一翻,扣了扣桌子提醒:“小点声。”
语气有一丝不耐。
宋新阳这下笑了,“我猜三哥手里没大牌,诈唬呢,心里紧张所以听我们说话觉得烦。”
结果最后,谭诉拿的是四条A。
信了宋新阳话的人很没好气,“说好的三哥诈唬呢!害我输了把大的。”
宋新阳甩锅,“随便说说啊。我也是被三哥那一下骗到了。”
赢了的谭诉靠在椅子上没说话,想的是“破镜重圆”四个字。
打完牌,谭诉起身从房间里出来。
包间里还在闹。
段嘉深因为孟戚漾心烦,进来后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心情才好点。
看到谭诉,他问:“怎么样,赢还是输?”
谭诉看了眼他倚在他身边、衣着清凉的女人,眉头微皱。
段嘉深介绍说:“这是……”
他喝得有点多,脑子不怎么转,想不起来人叫什么了,拍了拍她手臂,“你叫什么?”
女人声音柔媚:“段总你这么快就忘啦,我叫Grace。”
段嘉深慢半拍“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谭诉:“你换个地方坐。”
Grace不舍得走,往段嘉深身上蹭。
谭诉又扫了她一眼。
Grace顿时觉得身上发冷,立刻起身走了。
段嘉深还没反应过来,问:“怎么了阿诉?”
话到嘴边,谭诉扯了扯嘴角。
算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身上的香水太冲。”
**
孟戚漾这边和小周回到包间后,又被小周拉着喝酒。
这次她没有拒绝。
刘姐看到的时候,她已经端起酒杯喝了一[kou]。“你不是开车了么?”
孟戚漾:“一会儿叫代驾。”
“怎么了?”刘姐莫名觉得孟戚漾有点不对劲。
孟戚漾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大家都在喝,我一个人不喝怪没意思的。”
“也是。”刘姐关照说,“那少喝点。”
毕竟是她叫出来的人,她得注意着。
“好。”
孟戚漾先和刘姐碰了个杯,又跟小周喝。
小周没过多久就彻底趴下了,在孟戚漾身边睡觉。
孟戚漾的头也有点晕,靠在沙发上听着别人唱歌。
是一首老歌,她小时候常听。
恍惚间,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她五岁的时候父母离的婚,九岁的时候她妈带着她嫁给了姜湉的父亲。
中间那几年,她跟着母亲混迹在那个圈子,看过各种高高在上的人,见她妈妈这一段时间跟着这个男人,然后被弃了,过段时间又攀上另一个男人,来来往往。
有时候,她们还会被人家家里找上门警告。
她去段家是八岁那年。
印象里,在那一个月中,段嘉深的父亲对她还挺好的,要给她安排转学,要段嘉深带着她玩、给她介绍新朋友。
不过段嘉深很讨厌她。
她在段家的那一个月,还正好碰上段嘉深过生[ri]。
段嘉深请了不少朋友,都是那个圈子跟他一起玩的公子哥、大小姐。
段嘉深的父亲要段嘉深把她也带上。
孟戚漾到现在都记得那天,记得她那天穿的新裙子是什么样的,记得所有人轻蔑的眼神和对她的嘲笑。
段嘉深没介绍她,也没理她,他们里面大概有人的父亲是和她的妈妈有过关系的,听她自己说了名字,认出了她。
他们围着她,拿她调侃,戏称她是“大家的妹妹”,因为说不定她就跟着她妈妈去谁家当人家的妹妹去了。
包间里一直没散,后来又来了两拨人,还是刚录完节目的艺人。
孟戚漾是跟着第一拨要走的人一起走的,这时候也已经快十二点了。
小周有跟她合租的人一起走,刘姐让她不用担心。
“漾漾你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从里面一出来就能看到代驾,孟戚漾随便叫了一个,然后打开后排的车门,先上了车。
她还算清醒,就是头晕犯懒。
等了好一会儿,代驾还没上车,孟戚漾疑惑地睁了睁眼。
正好这时候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坐进来的不是她叫的那个代驾。
大半夜的,她又是独身,整个人清醒了一下,正要问,又觉得上来的这人有点眼[shu]。
接着,后排的车门被打开,证明她没有记错。
那是谭诉的司机。后排上来的人是谭诉。
“太晚了,送你回去。”
前面的司机已经调整了座椅,启动汽车。
窗外的景物动了起来。
看到是谭诉,孟戚漾松懈下来,顺嘴问了句:“段嘉深呢?”
他们两个没一起么。
车里安静了两秒,只有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在变化。
孟戚漾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冷,正要拨后排空调的出风[kou],听到一声轻笑。
“怎么,孟小姐想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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