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的消息，自去年放出之后，便引起了大量士子的关注。

其中有很多，类似于黄宗羲的人，虽然有一腔抱负，但是找不到合适的途径，这次也都提前，来到了京城附近。

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考试，但他们对此次的春闱，却依然有些没把握，因此不少人也聚集在了京城的一些酒馆内，讨论起这场的考试来。

“黄兄，听说你的哥哥去往了倭省。”

顾炎武看着黄宗羲的弟弟黄宗会，询问道：“不知道，这条路好不好走，如果此次考试落榜的话，我也准备去试试了。”

黄宗羲自去往澳洲后，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所以黄宗会对哥哥的情况，也并不清楚。

“家兄正是因为没有春闱，许久没有开考，才去往的倭省。”

黄宗会也回答道：“若是家兄知道，京城春闱的消息，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倭省了，他如今选择的是一条从军之路，与我们的仕途之路又有些不同。”

“顾兄，你可是崇祯朝的国子监生，为何担心这些事情，科举对于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明朝的国子监，自然和以往的朝代一样，由于入学资格本就限制严格，学习内容也是为了培养官吏，再加上授课的老师也是朝廷的官员，所以参与科举的成功率，也比一般士子高上很多。

“黄兄，你若是这么说得话，也确实如此。”

顾炎武也回应道：“实际上，我在江南文坛也小有名气，不过这种名气，对我确实一个负担，若是此次科举，没有拿到合适的名次，反而会惹得他人耻笑。”

“两位，不知道科学考试应该如何参加？”

一位穿着朴素的士子，听见两人的议论，也凑了上来，询问道：“在下方以智，不知要参加宋大人的科学考试，该如何报名？”

“方大人？”

顾炎武听见方以智的名字，也又有了反应，出言问道：“您是出过《通雅》和《物理小识》两本书的方大人？您在十年前便中过进士，如今为何又要参加这科学考试。”

“人各有志，我并不喜欢当官。”

方以智也解释道：“自然李自成攻破京城之后，我便流浪在江淮之地，本已经不想再入朝为官，但如今，宋大人的这场考试，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正如方以智所言，原本他的命运，也是如此；在崇祯帝自缢后，他也曾入职于南明朝廷，最后因为不满八旗的统治，遁入空门。

而《通雅》和《物理小识》，则是他在崇祯十四年和崇祯十六年，写出的书，《通雅》里主要记载的是有关天文地理、动植物以及乐器礼仪，包括一些古代医方的记载，而《物理小识》中，还有对光和声波的研究。

甚至，其中还记载了不少，方以智自己根据西方望远镜，观察到的天文现象的记载。

“方大人，这样的人才，倒是不逊于宋***之流。”

顾炎武自然看过他的著作，也看了《天工开物》，他评价道：“宋大人所著书籍，记载的多是些工匠方面的技艺，但方大人您的书，却是给我开展了不少的眼界。”

“我还记得，您在《物理小识》中提到的，关于金星、水星是绕着太阳旋转的论述，这与古代星体绕地之说迥异，但条理却非常清晰，让人不得不佩服。”

“自然是达者为师，宋大人也是我的老师。”

方以智也回应道：“况且正是如今，宋大人在科学院的研究，才带给了我，重新致仕的勇气，研究这些原本就是非常辛苦的，比起当官，算是一个苦差，若不是当今的陛下重视，我们这些人原本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是极，这也是陛下将科学加入考试的原因。”

黄宗会也建议道：“方兄不妨去贡院问问，我们这些参与科举的士子，已经录好了名单，倒不用担心这些，贡院若是不行，方兄也可以去科学院看看。”

“虽然那里是军事重地，平时亦有军队看守，但以方兄的才识，或许提前录用也说不定。”

“好，那就借两位的吉言了。”

方以智也拿起了行囊，接着说道：“两位，在下就告辞了，希望将来，有机会在朝中相见。”

......

这样的情景，也出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很多的士子，都趁着这个时间，想要结识一些同僚。

而方以智也按照黄宗会所说，来到了贡院前询问起参与科学考试的事情。

“这位大人，请问宋大人主持的科学考试，怎么报名？”

方以智找到了贡院的执勤官员，询问道：“不仅是我，还有很多编外之人，想要参与科学考试。”

听到方以智的话，这位官员也是一愣，因为，大多数参与科学考试的名额，都是自参与过县试和府试的，但也有不少类似方以智这种，并没有参与如今的科举流程里。

毕竟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并没有太高的科举应试能力，他们也没将精力放在其中，很多人也没有通过县试和府试。

“这点，我们倒是考虑欠缺了。”

贡院执勤的礼部官员也回应道：“方大人不妨先在此稍等，我传信询问一番科学院的大人们。”

......

而收到消息的宋***，也很快来到了贡院处，见到了方以智。

“方大人？你也来参加这场考试了？”

宋***看到真是方以智本人，也是有些惊讶道：“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不用考试，可以直接参与到科学院的研究中，不知道方大人这些年在何处做研究啊？”

“让宋大人见笑了。”

方以智也回应道：“既然，宋大人已经决定了，将科学考试融入到春闱的流程中，倒也不用为我破例，我这些年在江淮地带，主要是回了老家桐城，原本是想归隐山林。”

“如今，正是看到大明的发展，才决定出山，不仅是我，有一些我的门人子弟，也想要参与这场科学考试，还请宋大人费心些，将这些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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